卢磊跟着齐冰羽也进了她办公的那个小窝棚,里面没有地方坐就只能站着,“小冰羽,我给你带了颜天睿的信过来。”
听说有走了好多天的颜天睿消息,齐冰羽着急的接过信,抽出里面的纸张展开,上面是颜天睿熟悉的字体,带着他本人特有的苍劲之感,只有短短几个字,看来他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
“见字如面,冰羽一切是否安好,我这边还算顺利,现已查清胡知州现已排除可以委以重任,勿念。”
根本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叫齐冰羽心里有点算算的。
之前忙起来的时候还好,并不是多难受,但是现在猛的看到他的书信,虽然报告的都是好消息,却还是心里难免的泛起了算算的滋味。
他在那边是不是忙得又不刮胡子,落秋那个跳脱的还有沈木头那个死心眼的会不会管不住他,忙得连饭都不好好吃,会不会更瘦了!
“卢叔,我回封信,能送到颜天睿那吗?”齐冰羽对于这个时代的通信并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颜天睿的行踪会不会固定,抬头问对面的卢磊,这些他个当将军的应该懂得。
卢磊一撇嘴,根本没有个将军的样子,摆出一副郁闷的表情给她,“小冰羽,咱们大
营可是有专门的通讯兵,干的就是八百里加急这样的事,你说能不能送到,只要天睿没飞上天,就都能送到。”
齐冰羽释然的笑了,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于是摊开宣纸拿起了自己制作的炭笔开始写回信。
“这个就要麻烦卢叔你了。”
把信交给卢叔,人家一声招呼外面就有亲兵进来带着信件离开,齐冰羽笑呵呵的说道,“卢叔看不出啊,还是很有大将军的派头的嘛。”
“你个小丫头,我哪比得了你,干什么都行,我就也只趁这点能耐了,对了,胡有为叫我给你带信叫你安排下手底下的事情赶紧回滕州府一趟,还要带上欧阳修竹。”
“有案子?”齐冰羽疑惑的看向卢磊,后者一问三不知的摇头,“我哪知道,我头出城的时候胡有为派人追上来报的信,没说别的。”
齐冰羽捉摸着,叫自己赶紧回去还要带着欧阳,除了有案子不做他想,直接和玫红简单交代了一下,把卢磊自己丢在这边给玫红打下手就接了他们的马一路超滕州而去。
卢磊,“……”
这丫头是真的不拿自己当将军啊,自己这偷几天懒没有赶回边关大营,倒是被她给按在这里当监工了,也不看看自己带
了多少人,还真敢用。
也只能认命的叫那些大头兵们自己搭建临时帐篷,起了锅造,都撸胳膊挽袖子的跟着一起挖地基盖房子,砍木料去了。
滕州州府府衙的大门口,两匹快马上下来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走近一看才知道正是齐冰羽和欧阳修竹两位仵作大人到了,州府的差人一个个都欢欣鼓舞,跑着进去报告胡有为。
这里都早已轻车熟路,齐冰羽一脸懵逼的自己走进内里,看到的就是一脸开心的胡有为还有如蒙大赦的两位原本州府供职的同行迎了出来。
在来的路上,齐冰羽已经把颜天睿证实了胡有为并未参与进私盐矿一案的事情转告了欧阳修竹,两人现在和胡有为相处起来也恢复了之前的轻松熟稔。
“胡大人,这么盛情的迎接可是叫我倍感荣幸啊。”
齐冰羽上来就开了句玩笑,胡有为也知道前些时间几人对自己那种怪怪的气氛从何而来,也是泰然一笑,才开口,“我的齐先生哟,你可别开我玩笑了,看看我最近还有人样么,这不还没消停就给我添出这点事来。”
胡有为直接把之前小小的芥蒂忽略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和两位仵作一起把人迎进了大堂。
自从出事就没
有再进过州府衙门一步的齐冰羽和欧阳修竹都发现了这里的变化,这边除了大堂开堂的地方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点卷宗和文案这些东西之外,其他地方包括大堂后面的后衙每个房门上面都加了大大的锁头,窗户都被钉上了密密的厚木板,还栓了线铃铛在上面。
“胡大人,这是……”齐冰羽没来由的想到了世界末日的电影还有林道长捉僵尸的时候的道具,难道州府衙门在办法事?
王捕头这时候也从外面进来,这人属于没心没肺的哪一种听到齐冰羽的问话,现实开心的咧大嘴吧,高兴这两位大佬归队,之前碰到的难题八成就能迎刃而解。
之后就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了胡有为旁边的位置,一屁股坐下,“齐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咱们府衙现在除了这,里里外外只要是带窗户和门的地方都被改成牢房了,关的全是山上带下来的那些人,可苦了我们大人和咱们这帮子兄弟了。”
胡有为也点头称是,“我把家眷都转移到了外面,好歹这边算是塞下了,再多一个我八成都要到大街上审案子了。”
齐冰羽这时候也是挺无语的,有点可怜胡大人的处境,却也帮不上忙。
“胡大人,这么急叫
我们回来是有什么案子么?”
说起案子,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严肃起来,胡有为招呼了文书送上一分卷宗,齐冰羽注意到这个文书之前没有见过,好奇的问了一嘴,“胡大人,原本的那位文书呢?”
胡有为一副欲言又止痛心的样子,王捕头没叫他为难自己开口解释道,“在地牢里面关着呢,家产充公,只和私盐矿的案子一起宣判。”
欧阳修竹也有点好奇,不禁的问了一声,“难道是……”
胡有为摇了摇手,无力的说道,“人心叵测啊,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当文书比我上任念头还长的人会走上这条路,亏我还当他是左膀右臂委以重任啊,余下不严,我的过错啊!”
王捕头不愿意看到胡有为这样自责,在一边劝道,“大人您别想这么多,那人阳奉阴违的做出私换囚犯,发卖流放之人的事情都做得隐秘,要不是后来叫颜大人审出来,谁能想到平时那么不声不响的一个人这么大蔫主意,各人有各人的命,这路是他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
齐冰羽和欧阳修竹相互看了一眼,之前那位文书给他们的感觉可真是一个随时可能忽略的人物,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心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