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那怪异姿势的验尸确实叫齐冰羽浑身难受得到了府上沾床就没再起来。
大晚上本就是西南比较炎热的地带,齐冰羽还是习惯性的开着窗子睡觉,但是肚皮上感觉到衣物在微微骚动,还有冰冰凉凉又软乎乎的触感时隐时现,弄得她有点痒痒的,从睡梦中惊醒。
她脑子反射出来就是一些冰冰凉凉长相不是很友好的某些小动物……
手里的银针已经扣在手指间,而睁开眼的一刹那,她看到的并不是那种细长条的动物,而是一个人,此时正坐在她的床边,面朝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没有多考虑,手上的银针已经朝那人脖子上的穴位刺去,却被对方攥住了手腕。
熟悉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是颜天睿!
齐冰羽警惕的心霎时放下,用床边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你大晚上的到我房里,是准备夜袭么?色狼颜大人!”
颜天睿把手里拿着的小盒子展示出来,里面是淡淡绿色,看上去很是晶莹,带着淡淡花草香味的膏体,“还不是想着你太沉,肚子没少受罪来给你上药的,这可是欧阳家出产,效果应该不错。”
下午的事
情虽然过去,但是颜天睿一直放在心中,更是没有忘记齐冰羽从驾在棺材上的板子下来之后除了肌肉酸疼,手还在一直揉自己的肚皮。
“抹药你都不用点灯的么?”
颜天睿的脸本就长得出色,在烛光的映衬下,再泛点红晕,加上他微低下头那个好看的角度,这副景色叫齐冰羽问完就狠狠的咽了一声口水,声音大的都怕颜天睿也听到。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小暧昧,毕竟一男一女,青春年少共处一室之内,还有一位衣衫不整在床上……
两人还是有婚约存在的关系,齐冰羽一点都不意外,后面要是真的天雷勾地火都很顺理成章。
把她微微掀起的中衣拉好,遮住样我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多摸几下,正大光明的啊!”
齐冰羽只回他一个切字!
倒是叫皮薄的颜天睿紧张的把手里的药盒放在桌上,险些碰到了床边的烛台,“行了,估计明天就没有淤青了,你先睡!”
已经没有多少睡意的齐冰羽逗笑的问道,“那你不睡觉要去干嘛?”
已经闪身准备来开房门的颜天睿努力平定自己复杂的心
绪,“我去透口气。”
直接快速拉开房门,并快速带上。
听着屋里女人传来一阵嚣张至极的笑声,颜天睿有种很想冲进去把她按在床上揍一顿的冲动,真是好心没好报。
担心她身上的淤青特意给她上药,还被这样逗弄了一顿,他们到底谁才应该是被调戏的那个!
知州府的后堂之中,几乎所有人全部出席的一次案情分析会议,胡有为把齐冰羽推上了最前面的位置,没办法,这个案子只有仵作最有发言权。
“现在毫无疑问女子还有婴儿都是在生产的时候死亡,但是死因这次尸检和之前的尸检出现了异议,我的验证结果是婴儿死于头骨遭受朝内的作用力造成骨折,而手骨和腿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错位。”
齐冰羽拿着两份尸单,严肃的说道,“而女子的骨缝已经开到了最大限度,在死后依旧没有任何闭合,完全有正常生产的条件,这样的情况下,两名作用关系紧密的死者最后的死亡原因,我完全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虽然不想朝这样残酷的方面去想,但是只有这样的解释可以完美的结合两具尸骨给出的线索,“我怀疑是有人把已经生出来
的孩子,顺着产道逆推回母体内,造成母子双双难产死亡的假象,这是谋杀。”
胡大人和王捕头听到齐冰羽最后的结论,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子生产的罪过他们都能想象到,像齐冰羽说的那样,这个做下此事的人,可谓是滔天大罪。
齐冰羽转向一边的胡大人,询问道,“当时在产房外的女子母亲可是所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是,而且很肯定的说没有听错,绝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颜天睿带着疑问开口,“产房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环境,男子应该是不会进入,那首先我们要查的就是在产房中,除了死者之外接生的人或者是进去的人,这点直接问死者的母亲最真实。”
王捕头知道这是颜大人在给他们指一条查询线索的路,仔细的听着他的安排。
“而后,冰羽你能不能在孩子的身上证实,他确实已经到过人世,这点很重要。”
颜天睿的话和齐冰羽的想法不谋而合,“可以,婴儿的内脏虽然干瘪但是相对留存还算完整,我可以通过肺部肺泡的充盈程度进行验证。”
最后看向胡有为胡大人,颜天睿把最后一件要务交代下去,“死者一个
小妇人,深居内宅,孩子更是不可能有什么仇人,这样除掉他们一定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也就是利益点,胡大人你要着手把和死者所有有利益冲突的人际关系全都梳理出来,最大的得利者就是第一嫌疑。”
“是,我这就安排下去,一定事无巨细,全都摸清楚。”
用眼神示意齐冰羽,问他还有没有补充,齐冰羽微微摇头,所有人都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自己的工作,誓要在死者沉冤月余之后,给死者母子一个公道,叫他们能早日入土为安。
而在胡大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冰羽在后面叫住了他,“胡大人,我记得除了这事,你还有一个麻烦准备丢给我呢吧?”
除了验尸,在尸体上尽量找到当初忽略的线索之外,齐冰羽别的并帮不上多少忙,等下验证了婴儿的肺部情况,就只剩坐等他们的查访结果,再帮着梳理一下就没有其他事情。
她想着,叫胡大人头疼的另一个案子,自己也是时候可以拿起来,先了解一下大概情况。
“是啊,那个案子卷宗就放在您屋里,已经三个姑娘遇害了,最早的都半年多时间了,凶手一直没能归案,可是咱们州府上下所有人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