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玄文像是想要把周围人的情绪全部吊高一样,直接把最后两个托盘的红布一起掀开,两样东西全都展示出来。
周围那些看客也是真的很给面子,倒不是他们多懂行,而是这两样东西一雅一俗,真的是叫人一眼难以领会其中用意。
“这两样东西可谓更是这里最为珍贵罕见之所在,一为大陆统一时期,尊皇时代的官窑仅存凝香双耳瓶,一为我国境内出世之祥瑞,仙犬生蛋,特此宝物献给龙廷陛下,愿我们各国之间都能四海升平。”
朱大人说的口沫横飞,把东西全都夸到天上去,这一件件东西被他一介绍,简直可以说真是稀世珍宝,按照规矩,龙廷不管收到什么样的贺礼,都会给出价值相差无几的回赠。
他这次带来的任务,正是要用这三样东西加上一个谜题,带走龙廷最宝贵的三样物品,错错龙廷的锐气,更是还能用那个赌约,分毫不丢的拿走明王濮阳锦镇守多年的西沙州。
自己稳稳的成为西晋的英雄,传扬后世千古流芳的功臣,回去之后加官进爵,必然不会比自己父亲当年差上一点,再创朱家辉煌。
他兀自心中舒爽,美梦连篇,周围人
更是议论不断,那些小国本就国力不足,有了这人在前,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拿出自己带来的礼物。
老皇帝见到礼,纠结万分。
准备出来回礼的东西实在没有几样能够和那些相比,更何况还有个什么仙犬生蛋,难道叫他现在临时去寻找一个神猫吐金还回去,那不是扯淡么。
他在自己两个儿子脸上来回扫视,太子也没有注意,皱着眉苦着脸微微摇头,老皇帝气结,转而看向依旧一脸老神在在的二儿子。
濮阳锦收到父皇的求救信号,放下手中酒杯,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向殿展示出来,又可有破题时间限制否?”
鼻孔朝天的朱玄文拿出一只手指粗细的香,“咱们就一炷香如何,香尽为准。”
他胜券在握的直接叫随从点燃手中香烛,亲手展开那副藏着谜题的画轴,只见上面满满当当被墨色覆盖,一团漆黑,根本就毫无一物,叫所有人头上都划下几条黑线。
这是什么谜题啊!怎么解画中之意,这不是故意刁难么!
濮阳锦的眼角微抽,看向坐在一旁不远的颜天睿,此时他的视线却在瞟那嘟嘴生气的齐冰羽,猜到那丫头是因为没有喝到宫中御酒在闷气,只觉得可爱,嘴角挂着浅笑。
老皇帝对在坐的龙廷百官开口,“众爱卿博学多才,可有人能解这图中含义?”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彼此无奈摇头,这个城池看来西晋人根本就没准备真的拱手相送,果然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存在,这馅饼里面八成都是石头,根本叫人啃不下嘴。
皇帝的面上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众人脸上无奈的表现开始变得阴沉,即使不拿那一州之地都无所谓,但是被西晋这样下了面子,还是当着所有各国使臣的面前,龙廷皇威何存。
“叫殿外那些家眷和四品以下官员一同进殿群策群意。”
无奈之下,只能把那些没有座位,恭候在大殿之外的人全都召集进来,只要有一人敢于出面,哪怕不是最正确的答案,面子多少也能找回一些。
等外面那些人全部进来,在门口跪了一片之后,老皇帝把现在的状况简单叙述一番,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朱玄文更是把手中画轴转身,
展示给那些人观看,虽然任。
这可是皇帝面前,众国使臣之前,丢脸丢的是龙廷的脸,谁又有这个胆子。
“皇帝陛下,还有龙廷的各位,这香可是已经见半,要是香火燃尽依旧没有人给出答案,那本使臣就斗胆和陛下求了那西沙州作为赔偿,不知您意下如何?”
濮阳锦的眉头深锁,已经顾不上其他,直接走到了颜天睿的旁边,小声说着什么,西沙洲绝对不能这样落在西晋的手中,那样如何对得起镇守边城的兵士,还有数十万边城百姓。
颜天睿并不是不着急,只是他们准备了千百手准备,也没有料到西晋会这般厚颜无耻,明目张胆挑衅,那无解之图,根本就是想借机取巧的幌子。
齐冰羽实在看不下去,学着濮阳锦的样子坐没坐相的歪在桌子边,单手支着头,“朱大人是吧,要是此图有解,您何不提前写出,要是龙廷有人能够答出,也显得公正不是。”
这话说的有理,龙廷那些刚才都困在黑乎乎图中的百官纷纷点头,就算他们想破头想到一个答案,那朱玄文只说不对,一样是徒劳
。
故意刁难的谜题怎么可能有答案,这下怕是那朱玄文也无计可施,看他怎么解释。
没想到朱玄文只看了一眼说话的齐冰羽,居然真的要了笔墨,刷刷点点写出了一段话,折叠起来放到托盘之上,“现在我的答案已经写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眼前的香火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用不得多久就要燃尽,颜天睿和濮阳锦的脸上都出现焦急之色,要是考究学问,他们自问不会服谁,但是这样的歪题,如何能有答案。
反观齐冰羽并没有像前面的喜乐那样,手指节都因为心急得用力抓出了青筋,而是施施然站起身,一身艳红的外敞衬着里面黑色花纹的长裙步步生莲的走到人前。
“能有什么话,自然是给你答案。”
这样的题在后世只能算是脑筋急转弯,根本连正式的考题都算不上,别说还曾经出现在神经病评级的心理测评试卷上,至于答案……
齐冰羽不说多,给出十个八个都不是难事。
龙廷上至老皇帝,下到宫女太监全都紧盯着那位神情带着点慵懒的冰羽郡主,这个时候敢站出来,已经比那些畏头畏尾之人强上许多,果然是将门之后的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