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发誓戒酒,是齐冰羽现在坐在刑部,仵作休息室中唯一的感觉,和大多数放纵饮酒的人,转天的宿醉一个状态。
昨天饭桌上的其他人基本都生龙活虎的继续各忙各的,只有落秋和她的样子一样,早上见到的时候也是脸色苍白,按压着太阳穴,一脸痛苦。
欧阳珏坐在她对面的桌子前,老神在在的研究着各地下属衙门送上来的尸单报告和案件审理过程,这些也是他们刑部仵作的日常工作。
被齐冰羽戏称过,这是他们唯一的文职工作,可以叫喝茶聊天听故事的最高级别享受。
“为什么你们都没事!”带着懊恼的声音,可以明显体现出齐冰羽现在的愤愤不平,明明一起灌酒,为什么这老头都没事,自己一个少壮居然像是大病一场那样难受!
不排除欧阳珏气人的成分,享受的喝完杯中的茶水,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我睡前喝了醒酒汤,护肝醒脑缓解宿醉状态,自己亲手调配哦!”
“那你就不能在喝的时候也刚好想起我……”真是不厚道的老头子,脑子里面又一阵刺痛折磨着齐冰羽的脑神经和痛觉神经,叫她的好脾气都跟着下线。
“我记住你了,欧阳,有
你的!”
原本还想威胁欧阳珏几句,但是脑袋随着自己说话的震动加剧叫她闭嘴,趴在桌子上成堆的文案中装死,有气无力的样子真的看上去挺可怜的。
欧阳珏:“……”
不是他自私,实在是有颜天睿在一边护法,他没敢敲门。
想到颜天睿偷偷做下的那事,更没勇气这个时候告密,只能当个锯嘴葫芦,沉默是金。
“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有事,不然我会想要先把凶手弄出来抽上几百鞭子……”
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世界就是这么戏剧性。
落秋惨白着媲美女鬼的脸,出现在门口,“齐先生,有现场……呕!”
这货显然宿醉的情况比齐冰羽还严重,那一声声伴随他整个上班时间的干呕声就是证明。
“shit!”齐冰羽已经外语飙脏话,老天爷这是恶整她的么!
刑部的一行人来到一座相对主人身份,显得过于华丽的宅子中时,看到现场,齐冰羽和落秋都长出一口气。
相对于他们现在这个状态,不看到太过刺激的场面还是好的。
至少避免了当场吐出来的后果。
宅子不是别家,做工考究的府门上面,大气的牌匾上吴字镶着金边,再看到等候在
房间外面,一脸愤怒的人,感叹一声,世界原来真的这么小。
此人正是吴德。
“我家夫人抱病仙逝,你们这些人来做什么,不是和你们说过了,是家人误报,误报懂么!”
站在一边,长相与吴德十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一脸哀伤愤慨,“父亲,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说是误报么,我娘明明不是病逝,你为什么不叫刑部的人查出真相,不能叫我娘这样死的不清不楚啊!”
这人正是吴德的长子,吴峰伟。
也是一早到刑部报案的人。
颜天睿带着刑部众人进入,并没有理会吴德不配合的态度,而是开始叫人清除现场闲杂人等,把人单独带走,一一询问事发前后的详细。
这些已经成了他们办案的固定程序,在齐冰羽的建议下,改进之后,效率提高了不少。
吴德还想和颜天睿发牢骚,对齐冰羽这个半路郡主更是态度抵触。
原因无他,昨日太子兴师动众的送礼之举,传遍京城。
恰逢吴德不日准备动身去往边城,准备过府辞行,和太子说起此事,顿时觉出其中不对之处,为了能得太子重用,直接把自己猜测的可能进言。
无外乎就是太子被齐冰羽给耍了!
太子
不是个笨的,一路上已经觉得味道不对,现在吴德这样言明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是错已铸成,总不能再上门把那些东西要回去,那他一国太子还要不要做了!
大怒之下把吴德一顿数落,直接把气撒在吴德的身上,最后更是直接告诉吴德,“近来无事最好不要再到太子府来。”
大有放弃他的意思,叫吴德心情复杂的回了自己家。
对于家属过激的态度,齐冰羽早就见怪不怪,比吴德这样甩白眼更激烈的又不是没见过。
落秋主管笔录问询程序,吴家所有人被带到其他的院落自不用说。
这间主院空出来,留给齐冰羽他们先做现场勘测,颜天睿走在齐冰羽的旁边,看到她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关心的问道,“可是还不舒服?”
“嗯,好多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昨天晚上睡得可好?”颜天睿更想问的是昨天签的婚书还记不记得。
“无比的好,喝酒的唯一好处就是治疗失眠,说也奇怪我居然还做了个梦!”梦到颜天睿表白求亲,当然这话齐冰羽才不会当着对方说出来,只是莞尔一笑,笑自己无聊!
“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屋
中,尸体倒卧在床上,没有说闲话的心思,齐冰羽已经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一直跟在后面的欧阳珏看着一对璧人打情骂俏,乐呵之余已经准备好了前期准备,在齐冰羽转身过来的时候,已经递上去了手套和镊子。
到达这样的现场,齐冰羽首先查勘的并不是尸体,而是周围环境。
穿戴整齐的齐冰羽一点点挪动着脚步,在这个房间中仔细观察。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整洁的屋子,但是她敏锐的发现,桌子上面的烛台少了一个,原本供主人休息时候写字看书的桌案上,文房四宝少了重要的一宝。
砚台!
笔架和镇纸都在,笔洗里面还装着干净的清水,镇纸
她带着手套拿开镇纸,一张张翻动着
欧阳珏走上前,看着齐冰羽的动作问道,“师傅,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现在他有时候开玩笑的叫个师傅什么的,齐冰羽已经没有多少反映,毕竟只是一个称呼,他们彼此亦师亦友,怎么叫都无所谓了。
颜天睿也注意着齐冰羽的动作,回答了欧阳珏的问题,“这些宣纸是被人后来整理过的,桌上少了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