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之人在宣判之后全部散去,太子更是直接和颜天睿他们分道扬镳,回转京城。
这次出来他的目的根本没有达到,叫他本就不是很爽快的心情更加阴郁。
因为乔玉福身上的伤势,颜天睿彻夜奔忙查找证据链根本没有合眼,他们决定原地修整一天,也能刚好和讨厌的太子错开,不用回去的时候还要同行。
吴德身为粮草都尉自然必须等乔玉福等人一同上路,自然也是留在驿馆之中。
这人倒是个知道看眼色的,知道众人都不待见他,直接闭门锁户关在了驿馆的房间之中,这次和乔玉福同行上京的还有几名军中千户。
出事之后他们几个也是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惜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他们的官职想要在这样的地界找到能帮忙的也是找不到头绪,只能一个劲的朝着州府大牢那边塞银子。
可以说几人也算是义薄云天的汉子,为了乔玉福的事情,几乎都要把裤子当了。
现在看到乔副将被人带回驿站,都激动的围拢上来,七嘴八舌表达着劫后余生的心情,直说那天就不应该去赴那样的一场邀约。
乔玉福心里有数嘴上也不明说,这
帮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什么脾气他自然了解,要是知道原委却不能发出来,平白憋闷死自己。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的别在这围着了,我他娘的还是伤员呢,叫我好好静养不行么,都滚一边该干嘛干嘛去,明日一早咱们继续赶路,都准备着去。”
说着把花楼赔偿的银票拿出来,交给这帮子弟兄,看他们一个个衣不蔽体的熊样,真是够丢人的。
那帮大汉这才默默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离开。
颜天睿和齐冰羽他们都在一边看着,主要还是想给乔玉福换一下药,再查看一下伤口。
“颜大人,齐先生,叫你们见笑了,这帮兄弟都是粗人,但是没啥坏心思,你们不要介意。”乔玉福这次绝处逢生,全仰赖他们的出手,对二人都很是亲近。
齐冰羽更是不以为然,自己当了半辈子的军医,和那些直男摸爬滚打的日子不少,自然对他们有深刻的了解,再加上这一世这个身份,对军营有着莫名的好感,对眼前这个副将也展现出善意。
她走上前微微笑着开始查看乔玉福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拆开被血水浸透又干在上面的纱布,“你养好
伤比什么都强,上午开堂那一通折腾不好受吧。”
手上动作虽快,但是很柔和,尽量不弄疼他,“忍着点,伤口和纱布有点粘上了。”
欧阳珏快速递上了一杯温热的水,齐冰羽沾着水湿润了纱布,一点点揭开,但是过程中还是不能避免的碰到伤处,甚至是一丝丝的嫩肉。
实在是乔玉福的外伤太过密集。
乔玉福倒是没有所谓,这点子疼在他来说根本不是事,“齐先生,你大方的动手就是,这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当兵的皮糙肉厚,自愈能力快,两天我就能下地蹦跶,上马提枪。”
眼前已经基本愈合,只有少部分比较深的创口还有点渗血,齐冰羽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强大体魄,简直就是东方版的人猿泰山。
听乔玉福在大言不惭,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戳了一指头,冷不丁的疼痛叫他大吸了一口气,居然还反过来安慰齐冰羽说道,“没事没事,不疼,就是……就是痒痒,真的!”
齐冰羽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人憨憨的叫人觉得可爱,不疼?难道伤的是狗肉啊!
“好了,伤势恢复的是不错,但是你明天绝对不能自己骑马
,给我老实的坐马车,和我一辆就好,正好可以给我讲讲军营的趣事。”身为医者,给伤患直接下了死命令,不容反抗那种。
但是不光乔玉福想抗议,连颜天睿都想申诉!
为什么这个傻憨憨要和她乘坐一辆马车,欧阳珏是死的么?老花瓶一个!
来的时候两人就没说上几句话,到这的两天更是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分头查案,这回去还要多上这么个碍眼的,真是走了个大的来个小的。
回京路上的太子还在想着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经意直接打了一个打喷嚏,看看外面热死人的天气,想着自己不应该着凉的啊。
那边换药换的有说有笑,这边颜天睿根本没有人理会,叫才好了没几天的心情又有点酸涩,他可是都准备抛出自己珍藏二十几年的纯纯情谊,齐冰羽这样无视自己存在真的好么!
回去京城的路上依旧还是按照了齐冰羽的规划执行,没有办法,人家一句伤者为大,请遵医嘱堵得想骑马的乔副将根本不敢抗议。
特别是昨天聊天的时候得知,眼前玉树临风的齐先生居然是名女子,更巧合的居然是打过很多次交道,被他推崇为第二
崇拜之人齐殇远齐将军的女儿。
叫他好是激动了一把,如今也就更加听她的话。
乖乖的奉命在回程的路上给她讲了很多自己经历还有听说的齐殇远齐将军的英勇事迹与军营的趣事,两人更是就现在的边关局势做了一次畅谈。
叫乔玉福没有想到的是,齐冰羽虽然没有上过战场捍卫过国土,但是说起兵法来居然头头是道,一点不输他们这些长期奋战在前方的副将。
“冰羽啊,就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你要是个男子,我说什么这次走也要把你拉走,咱们军营就又可以多一位有勇有谋的大将了啊!”
已经恨不得当场拜把子的乔玉福和齐冰羽基本都没有怎么休息,一直在说着边关相关的事情,到达京城之时还在依依不舍,“玉福大哥,你办完你的事要是不急着回去,就到我齐府小住几日,咱们可以继续畅谈,还可以烫两壶小酒,保证你不会醉的起不来那种酒。”
现在的乔玉福可是说到酒字就想到之前的事情,“算了吧,畅谈可以,酒就算了,我这辈子都不沾那玩意儿了。”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才在明王府门前分道扬镳,各自忙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