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这样的气氛,齐冰羽把三份尸单递给颜天睿,“有没有别的发现?”
说起正事颜天睿也恢复之前清淡的模样,把知道的事情和齐冰羽做个交换。
“三人口中都有毒囊,身上和兵器都没有任何标记,这样的手法很是常见,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家族豢养的死士行事作风基本相同,线索少之又少。”
颜天睿抬眼看向齐冰羽问道,“他们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我算是攻其不备,一照面就动手了,什么都没说就……”说道昨晚的经过齐冰羽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颜天睿也不多问,只是说这后面的不要多想。
其实他心里也有所猜想,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证实幕后真正动手之人的身份,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动用这样的人到齐府,还是直奔齐冰羽所在而来。
其心必定是准备要命的想法,齐冰羽现在并不安全。
拿走桌上的几份尸单,颜天睿出门前只留下一句,“今天给你放假,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值,晚上我搬过来。”
前面的两句齐冰羽还挺开心,真是个知道体恤下属的好领导,但是最后那是几个意思,你有衙门,有府宅,你搬我这来干什么?
想去叫人,外面哪还有那官袍加身,高挺的身影,连平时在跟前晃荡的那几位都看不到人,只能窝回去补觉。
刚才在水中可是看到自己现在黑眼圈,双眼浮肿的厉害。
在齐冰羽还在酣睡,连肚子抗议都拒绝理会的时候,院子里面的吵闹声把她吵醒。
本以为是颜天睿真的过来鸠占鹊巢,在想自己是文明的先言语表达抗议,
还是直接抗把十米大刀剁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带着不耐的口气像是在和玫红说话。
“我警告你现在立刻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玫红正挡在来人的身前,始终没有让开道路,拱手朝着来人行礼,技巧的挡住那人想要进齐冰羽房间的脚步。
“太子殿下,主子还在休息,您稍候片刻,容我进去通报!”玫红的话并没有错处,但是来人明显不吃她这一套。
手臂直接一挥,身后就有随从上前,准备把玫红推到一边,在当朝太子的面前,即使现在玫红还有先锋的官职在身,却也做不得什么数,根本不可能还手。
“小人参见太子殿下!”齐冰羽的房门打开,收拾利落的人依旧一身男装,风竹无相的立在门口,看向院中的来客。
玫红也松了口气,板着自己顶着刀疤的脸朝一旁退开,不再阻挡,好在小姐醒来的及时,不然一个姑娘家的房间叫他一个外男闯进去叫什么事情。
濮阳淳根本没理会这些,快步上前,一脸关切的就要拉齐冰羽的手,叫她似是随意的一个动作避开,“太子殿下请前厅奉茶。”
齐冰羽的态度叫濮阳淳也不好表现的太过热切,只能跟在后面朝前厅而去。
“冰羽,听说将军府进了刺客,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才一入座,濮阳淳就叫人把带来的东西纷纷摆放整齐,堆了一小桌子的物品。
“昨天的请帖你怎么没去,我可是在集贤居等了你好久。”话里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是也把自己的不开心展露出来,还隐隐透出委屈。
当朝的太子殿下什么
时候和个姑娘说话这般动情过,要是叫拥护太子,把这位当成巨大金龟婿的闺阁小姐们看到,不是个个都要气红了眼。
齐冰羽却只觉得恶心,第二就是觉得烦。
“太子殿下,小人家中有事未能赴约还请多见谅,至于行刺一事,八成是这些刺客迷路才会到了我们这破败的院子,幸好有玫红先锋在,小人并无大碍。”
心里讨厌,面上齐冰羽还是给足了皇家面子,但是也仅止于面子。
生硬疏离含在字里行间,是个人都能听出她的不待见,还有桥归桥路归路的意思,请不要一直套近乎。
太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热脸贴人冷屁股,这样的处境叫自己有点难堪,强忍着脾气带着有些别扭的笑说道,“没事就好,我这叫人给你带来了不少补品,虽没有外伤但是惊吓总是有的,回头多补补!”
对于这个女人,濮阳淳并不是多感兴趣,只是没想到几年前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现在居然冷脸对他,这样的反差叫身为太子,优越感爆棚的他很是不适应。
另外就是这个齐冰羽神奇的验尸本事,之前她经手的案子,包括闫凝云的事情,她的手段都叫不少人投来了关注。
那些人大多都还在观望,但是他觉得也许这个齐冰羽还可以利用一下,除去她齐将军府遗孤的身份和背后价值不说,单是这样的手段,要是能为自己势力中宗人府所用,以后必定是功劳一件接一件。
与其放在刑部那股中间势力浪费,不如招到自己麾下。
“多谢太子殿下,齐某年纪尚小,活力旺盛怕是虚不受补,这些还是太子
殿下带回去,自己享用为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齐冰羽才不想要这人的一点东西,说实话,现在感觉叫他踩上齐府这块地皮她都觉得别扭。
这张脸摆在面前,虽然带着笑,长得也算不错,但是每每看到都是叫她想起原主记忆中这人登基后那副小人得志,嚣张跋扈的嘴脸,还有无情的告诉原主,“凭你不配生下朕的子嗣。”
渣男,齐冰羽早就在心里给濮阳淳的脑门上贴上了这样的标签。
濮阳淳太阳穴已经出现青筋跳动的时候,外面另一道戏谑的声音传进来,“哟哟哟,小羽砸,你这的人不少啊!”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片青色的衣角出现在门外,紧跟着就是和濮阳淳长得一点都不一样的明王濮阳锦晃着他的折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现在视野中。
“原来是太子皇兄也在啊,我说那么大排场不像是小羽砸的做派。”明王客气的朝着濮阳淳拱手抱拳,看到他有点黑乎乎的神色,眼神瞄向那满桌子的礼物。
这皇兄最近这是抽了什么疯,太子府当真家财万贯还是如何,这一趟趟大包小包的往齐府里面送又是衙门谢礼的,大手笔啊!
濮阳淳并没有多理会明王的暗讽,这个皇弟从来都是不讨喜的存在,身为皇子没有皇子样不说,一天到晚就穿那一个颜色,看到就叫他眼疼,换个颜色能死还是怎么的。
表面上却不带出来,只是不想当着他的面再被齐冰羽怼几句,随便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就带着人一并离开,东西还是硬被留下。
不请自来的这位明王,也不挑剔,直接坐
在太子刚才的位子上,嫌弃的挪开太子并没有碰过的杯子,自斟自饮的倒了杯茶。
“小羽砸,看不出来你还挺得我这皇兄的眼。”明王眼睛始终在那些礼物上面还会转悠,语气自来熟的一口一个小羽砸叫得顺嘴。
鉴于颜天睿都被这人叫做小睿睿的事情,齐冰羽一点都没有要纠正这人语法的耐心,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就是了,叫声姑奶奶她没人的时候都敢答应,哼!
“明王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对于明王,齐冰羽的态度明显比面对濮阳淳的时候好上许多,没办法,这人是比较像地痞流氓的道道,但是就是对了齐冰羽的脾气。
“这话说的,还用风啊,还不是听说您老人家遇刺,想看看是哪路不长眼的迷路刺到你这来了!”
濮阳锦的一句话叫齐冰羽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被笑得一脸懵逼的明王完全不明所以,他是说了什么笑话么?这丫头笑点有点低呀!
笑够了喝口茶给自己顺气,齐冰羽才把对付太子那点话告诉明王,结果这人笑得比自己刚才还过分,叫齐冰羽都不得不怀疑自己刚才也笑得这么二么!丢人!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明王也没有多停留,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你明王哥哥家里比较穷,没有淳哥哥那么流油,这个算是慰问吧,找几个丫鬟什么的,别弄得这里跟鬼宅一样,走了啊!”
齐冰羽对明王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接过来收进怀中,“那多谢明王体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送送您!”
“你呀,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