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柳家人在外的威胁,这程四海也真是最后的脸皮都不要了,一五一十把关于他和李巧儿的那点子陈芝麻烂谷子破事交代了一番。
要说这程四海也不算是个好东西,还在程家的时候便和还待字闺中的李巧儿暗通款曲,两人经常以各种缘由幽会,而唯一知情的便是和李巧儿玩的不错,经常被当做借口用的秀禾。
年少人干柴烈火,事情发生的很是自然而然,但是这程四海可没准备真的娶了这李巧儿,只因为李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自家吃饱了都要从早忙到晚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没有多久便和那柳家的柳青梅相遇,被柳家小姐看中,包袱款款的走上了光荣的赘婿之路,过起了前期还算和谐的富裕生活,可惜柳青梅的大小姐脾气日渐显露才想起面容姣好的李巧儿的好。
两人再次相遇自然有一段一个哭着埋怨一个一脸真诚的劝慰,这种很常见的戏码,于是已经成婚的程四海和李巧儿便成了一对地下夫妻,程四海从柳家得来的好处也经常给李家一些,李家几乎是默许了这样的关系,连李巧儿婚嫁的事都搁置不提。
要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青梅听到了流言蜚语,大
闹一顿自是不用说,程四海既舍不得老情人,更舍不得柳家富足的生活,借酒浇愁的时候巧遇邓子正,把酒言欢的两人酒过三巡之后自然而然说到女人。
那邓子正当时也是才死了原配,正是一个人睡凉炕的孤苦时刻,野花再多也终不如家里有个忙里忙外的女人,难叔加难侄可谓是遇到了知心人。
邓子正不知道的是,程四海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那就是那李巧儿嫁人,叫柳青梅彻底放心的想法。
后面便有了邓子正和李巧儿相遇,相知,两看欢喜结成连理的事情,这位程四海更是成了两人的媒人,市场登门饮酒,其中那些自然就不用多说。
李巧儿死的当天,在那间卧房之中的自然也正是这程四海,邓子正死了之后他几乎天便过来一次,主要是这路通商队的家业叫他眼热,要是拿下这里,不说美人在怀家财在手,还能不再看柳青梅那张丑脸,受柳家的闲气,那该是多谐意的事。
程四海刚停下叙述,齐冰羽便问了一句,“你可是鼻子敏感,闻不得香味浓烈的味道?”
没有防备的程四海下意识的点头,自己这鼻子什么香味都闻不得,闻了就会猛打喷嚏,鼻头
通红,好不难受。
这样就都对上了,那李巧儿认识程四海多年,自然是知道这点,话里话外准备招待的也是程四海,和程四海自己所说还有秀禾的供词全都对上。
“大人,小的那天晚上因为琐事和巧儿吵了起来,因为怕声音惊动府中下人,我才在深夜匆匆离开,走的就是后门,我每次离开都是走那边,后面是商队马厮所在的地方,只有那边看马的人晚上会打瞌睡,我能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不被发现。”
罗成原本以为案子已经大白,这人就是杀死李巧儿的凶手,可是听着话头,程四海并不承认,只承认那晚和李巧儿在一起的是他,但他走了并没有杀人。
“那李巧儿是怎么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听县令这话,程四海爬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大人,大人小的也就有点偷香的心思,杀人我可是不敢啊,真的不是我杀的。”
说着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发誓,我离开的时候李巧儿还活生生的能骂人呢,一点皮都没有破,怎么可能死了,我真不知道她是谁杀的,更不可能是我杀的啊!”
那神情急得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这样的人看也知道,没有杀人的胆,
即便是激情杀人,现在这时候脸上也不会只有慌张,没有一点心虚和愧疚甚至是恐惧,丝毫都没有。
齐冰羽对沈平凡吩咐道,“先把人带下去,不用关在大牢,限制出城便可。”
沈平凡和几名捕快把程四海拽了下去,只因为这人害怕背上杀人罪名,已经双腿无力不能站立。
罗成待屋子里面该离开的都离开之后才问道,“齐先生,不用再审了么?这人最有杀人的充分时间啊,何况谁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李巧儿还是不是活着的。”
齐冰羽只是一致摇头,看了眼罗成眼中还没有散去的血丝说道,“罗大人,你是不是送行酒还没有醒,动动你的脑子先,想不起来先看看卷宗和尸单。”
说完便起身摇着头,出门而去,说实话,齐冰羽并不喜这些官员之间的应酬招待,叫她总有种觉得掉进官僚堆里的污浊感。
那罗成是个多老实,傻不拉几的书呆子,看看现在,这才来了一个州府的葛洪瑞,这就开始学会陪酒了,一脸的宿醉,看来反腐倡廉还真是强国的硬道理,很必要的手腕啊!
她心里知道这也怨不得罗成,那葛洪瑞能一毛没拔到的滚蛋,不光是自己给的药起了作用,其中
也有罗成斡旋的本事技巧,不然州府想找一个县衙麻烦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可是她就是看不惯罗成这个鸟样,才匆匆离开。
罗成一脸委屈的看着屋里唯一还没有走的欧阳修竹,“欧阳先生,我这是怎么惹齐先生了,感觉我被嫌弃了呢!”
“她嫌你一身酒味熏人,哈哈!”欧阳修竹和罗成也混熟了,两人都算是一直和书本打交道的,话题比较多也聊得来,欧阳好心的解释给罗成明白。
“我师祖说过,杀人不管是预谋还是临时起意,都要有一个动机原因,你想想那程四海和李巧儿早就是十几年的那个关系了,不会是因为色再动手吧,但是要是为了财,就更不可能了。”
话都说到这,罗成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瓜,明了的喊道,“是啊,要是李巧儿一死,程四海那都入赘两辈的身份,一毛钱都捞不着,他应该是最希望李巧儿活着的人吧!”
欧阳修竹揉了揉被震得有点嗡嗡响的耳朵,满脸嫌弃的说道,“知道你就知道了,你吼什么吼,我这耳朵啊!最后一个想到这点,你还嘚瑟个屁!”
说完也晃出了议事厅,这案子看来没有这么容易了结了!
这不,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