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早上这个不怎么愉快的意外,齐冰羽马不停蹄离开县衙,今天她要去城边官道不远,原本属于邓子正的路通商行而去,目的不是别的而是托运,这家是无双城唯一有长途运货能力的地方,这次运的可是粮食,光指望那些流放地来帮忙的人完成并不可能。
与其到外面现找外面的车队过来,承担的风险太大,还不如找相比知根知底的本城人更实惠些。
当家人邓子正一死,对商队的影响不可谓不小,现在也是年节前夕,按照北地往年大雪封山的情况也不宜远行,整个路通商队的大院子里面除了必要日常巡查仓库的人,几乎都回了家,显得有点冷清。
“请问你们东家在么?”齐冰羽对面前站在太阳地发呆的人问了一句,那人懒洋洋半睁开眼皮,看到是衙门的人,才赶紧站直流,朝里面比划了一下。
“夫人在……在里面会客呢!”
上次齐冰羽来的时候,双方闹得并不愉快,邓子正去世,邓家商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是小产业,自然有不少人觊觎,不管是邓子正的亲属还是同行或者那些看到这边潜在价值的商人,都想占一杯羹。
而官府上门主要是想把窦家产业暂时
存在这边没有提走的东西带走,那些同样是属于窦家的财产之一,为数还不算少,毕竟这路通车队除了借运货往来的生意还会把闲置的仓库租赁给无双城的这些商户们暂时存放货物。
所有人打的主意都是觉得窦家已经完了,官府拿了大头,剩下这些苍蝇腿的小肉就能落在他们手中,那窦家可是什么赚钱做什么生意,存了不少东西在这。
秉承人死债消的不讲理风格,邓子正的遗孀加上邓家那些亲属一致认为他们可以昧下那些东西,转手卖出小赚一笔,可惜这齐冰羽居然带着楚争鸣还有一班捕快要来拉货。
从装傻到耍赖最后到不讲理,几乎所有招式都用上了,连争夺邓子正产业分配的对手现在都开始联手就想把那些东西赖下。
官府可不会任由他们闹腾,先礼后兵加上被楚争鸣整理出来的货单为证,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们才把那些东西吐了出来。
他们也怕啊,毕竟窦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依旧叫这帮才来无双城没有几天的新县令给弄得家业散尽,他们也不敢太多分。
这些仇也算是结下了,有那天人群中最显眼
的齐冰羽给记恨上了。
齐冰羽看这伙计脸上不是很自然的神情就知道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她,听说李巧儿正在里面待客,财产争夺战中显然是这位寡妇更胜一筹,成了这里的新主人。
有仇也要见啊,毕竟今天她找的就是这里的主事人,别人也不行。
“那还要劳烦小哥进去给知会一声,县衙齐冰有生意找上门。”她这次为的事情虽然是为民,但是却算不上是公事,走这一遭一样该多少费用要算多少费用的,所以只说生意上门。
“齐爷您稍等,先在这边坐一下我去去就来。”这小子是个机灵的,把齐冰羽让进门口,安置在旁边门房边的凳子上,快步朝里面跑,传话去。
在齐冰羽还在好奇的打量这古代运输公司的样式时,那人已经一路小跑的回来,客气的说道,“齐爷,夫人那边还有点事耽搁,请您先进去稍等,她处理完了马上过去。”
坐进了正对大门议事厅的客座,齐冰羽两杯茶已经喝下,依旧没有见到那位稍等便来的主家,配在一边的那人额头上有意境见汗,毕竟坐在这的官不大,却也是比他们大上不少,自家夫人还真是心里没溜,不知道民不与官斗么!
就
在气氛陷入极度尴尬,安静到落针可闻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以为披着大氅,浓妆艳抹一身红衣的李巧儿,“齐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我这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会,办事拖拖拉拉叫您久等了,您别见怪啊!”
这李巧儿长相本就不错,加上特意的打扮,再拿着点劲,也算是有滋有味活色生香,只是多了些轻浮和风尘味道,与之前见过的端庄泼辣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走进来时候身后跟着个丫鬟,像是为了表达歉意,居然亲自执壶帮齐冰羽茶碗中蓄满茶水,才袅袅婷婷走到主位上,裙带款款地坐下。
齐冰羽并没有急着开口,更没有碰面前的杯子,而是一脸若有所思。
按说这邓子正刚死不过二七,不光这商队院内一点白布没有不说,这新寡之人居然还打扮如此艳丽,哪像是孝期中人,那一身鲜艳说是准备去赴宴都没有问题。
而这时进中午,李巧儿身上有明显的水汽扑面而来,香粉的味道里还有明显的皂角味道,发尾微湿,脸上的妆容更是一点没有花,明显是刚刚妆点过自己一番,甚至沐浴过。
齐冰羽可不会天真的觉得这位妇人是多看中自己,才如此隆重净身洁
面予以招待的,根本犯不上。
翻看那女子坐在主位上,腰肢酥软无力,双颊翻红,眼底迷蒙含春,在她可以露出领口雪白肌肤的时候,在领口内侧较深位置,齐冰羽居然看到了一块指甲大小,颜色深紫的吻痕。
一她法医多年的眼力,这块痕迹充血丰盈,周边没有丝毫淡化泛黄的恢复表现,且还能看到那块皮肤微微有些肿起,不用怀疑这块痕迹绝对不会超过六个时辰,也就是说,在昨夜甚至清晨上午时间,这位新寡的李巧儿绝对不是独守空闺!
“齐先生,您这样看我干嘛,看得小女子都不好意思了。”李巧儿娇嗔的瞪了齐冰羽一眼,眼神如同带钩,还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捂住了朱红的嘴唇歪过头。
“先生不是有生意要谈么?小女子先行谢过先生惦记,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照顾奴家生意,您说说到底是个什么生意,奴家有言在先,小女子可不懂这些,先生莫要诓骗了我才好。”
现在坐在这的要是个男子,不是愤而摔袖离去感觉收到了侮辱,便是会起身而上,拽住那女子拿帕子的手将人拽进怀中。
只可惜齐冰羽两样都没干,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