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实在听不下去这些小人猖狂的言论,罗成居然直接挣开被齐冰羽按住的后背,蹭的一下站起身,虽然用力勇猛,重心有点不稳晃荡了几下,好在有惊无险。
人家既然已经暴露,齐冰羽也没有继续藏下去的必要,跟着从后面也站起了身,高临下的位置好像也给他们一中无形的压力,罗成脸上的神色更是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听到了不少事情。
“罗……罗大人您这是……”开口的是文书张文吉,被人撞破晃眼多少有点尴尬之色,可是脸上愧意却不深。
“这就是你养病的法子,还真叫本官开了眼了,就能代药,色能强身是否,身为县衙在职文书带头蒙蔽上官,纵容手下,你胆子真大!”
罗成看来也是被气得有点到达一定高度,嘴皮子都里搜了起来,说的很是有点子对味的感觉,齐冰羽在身后悄悄的给他竖起个大拇指,不怕他骄傲。
“刘捕头,你奔丧奔到此处,某不是你那长辈就是窦府哪位家眷不成,看不出刘捕头你深藏不露,还有窦童这么以为薄有资产的亲戚,失敬啊失敬。”
“还有你们这一众捕快,谎称告假,置本职
公务于不顾,更有甚者知情不报,听话里的意思,你们不光早就发现命案发生,延迟禀报其罪一,玩忽职守其罪二,合谋串通暗中阻拦其罪三,难道你们和凶手合成一气不成,啊!”
齐冰羽看热闹看得美滋滋,认识罗成这几天,终于看到他说话办事像个男人的样子了,这样才像个县令的样子,叫这帮手下玩的团团转,是在看着就叫人生气。
文吉都试着张口几次,也没有找到能辩解的理由,最后不由得把眼神看向了居中而坐的窦童。
那窦童算是这帮人里面唯一一个不是正式在县衙挂职,说白了就是个白身的主,更是在无双城横行惯了,对罗成更有诸多不满,看这些人被他几句话压制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站起身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吓得边上几名花娘尖叫着四散奔逃。
“罗成,你身为县令私闯我家宅邸后院,还带了一个不知身份的人来是不把我放在眼中么?”
也许以前的历任县令都会对他有所忌惮,都不会和他正面做对,但是他高估了罗成的心机城府,这货不生气的时候就是个呆子,真急了就是个愣头青。
面对窦童
一点面子都不给,插着腰高声怼回去,“我私闯你的宅邸,我现在站的是她娘的围墙,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我还没说你古董县衙在职生员图谋不轨,你倒先叫唤上了,代理知县你是怎么当的,龙廷律法读的没有你肚子里的糖油厚呢吧!”
一个读圣贤书的呆子能说出脏话,差点把后面站脚助威的齐冰羽给逗乐,这货看不出来急起来还有自带的二比属性,不错不错,挺顺眼的。
“你……你……你放肆,别以为你是县令你就能肆意妄为,我在自家宴客烦了哪条王法,你别血口喷人。”
窦童本就肥胖,这会因为生气更是脸红脖子粗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齐冰羽都害怕他会不会一会就来个脑淤血什么的,就是不知道龙廷律例气死人用不用偿命。
“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今日的对话就是证据,本官定当一个个追讨他的罪责,决不轻饶!”罗成说的霸气浑然,那些捕快脸上一个个都出现了惧色,不明白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
窦童和张文吉还有最近的刘捕头三人眼神交互,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在窦童眼中一丝狠毒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猛地抬起手一挥,齐冰羽便察
觉出不对,提高的警惕之心。
果然在庭院暗处,从两个方向朝着这边射出两支箭矢,速度飞快,一支是朝着罗成的心脏而去,另一支赫然就是朝着自己的脑袋而来,剑尖上面闪着蓝光,一看就是喂了毒药,这些人真是狠毒,掌控不住居然想杀人灭口!
看来这样的事情做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齐冰羽一脚踹在罗成的屁股上,摔下去顶多骨折,要是中箭几乎必死无疑,罗成大叫一声翻身朝着下方滚落而去,齐冰羽身子转动,伸出双手,先后接住了两只箭矢,翻手一抖,原路送回。
院子两个方向的角落里面传来两声闷哼,出手之人显然已经毙命,罗成则是还在尖叫出声,齐冰羽低头一看只想夸上一句,这人真是好命。
他落下去的地方正好是那些花娘们跳舞的道具箱子,里面绫罗绸缎舞衣无数,罗成是丝毫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得不轻。
窦童恨得牙都快要咬碎,院中呼啦一下子围上来十几口子膀大腰圆的护院,只等窦童一声令下就要把罗成拿下,可是他们却没有信心可以掌控住身手不凡的齐冰羽,刚才一幕他们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齐冰羽也是有点头大,这些人要是打下来,不说能不能护
住罗成毛发不损,就是说出去也名不正言不顺不是,只能多了个心眼,站在墙头上面高声大喊,“抓刺客啊,有人要刺杀朝廷命官啦!救人,快救人,抓刺客!”
这一嗓子虽然叫不来多少帮忙的人,却可以叫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动静,这样至少窦童不敢再对罗成明着下手。
“你到底是何人?”窦童问得咬牙切齿,张文吉和刘捕快两个帮凶也目露凶光恨不得把齐冰羽扒皮拆骨。
齐冰羽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院子里面那几个为首之人,更是把剩下所有人的神情都收揽在眼底,“喂,罗大人,他们再问我是什么人呢?”
罗成狼狈的从箱子里面才站起身来,脑袋上还有一块薄薄的彩色遮羞布,对着那些人大吼了一嗓子,“你们这些人已经都被县衙辞退,从现在开始,这位就是本官的新文书,兼职仵作一职的齐冰,齐先生!”
他的话叫在场不少小捕快都白了脸,他们一家老小可就指望他们在衙门混的这些月奉过活的啊,现在不光被开了,更还有可能被追责问罪,心里不由得生出对张文吉和刘捕头的嫉恨之心。
人就是这样简单,只要伤害到自身的切身利益,什么关系都可能瞬间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