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一双犀利的眼眸盯着慕思睿，看他倔强的模样，叹息了口气。
“我帮你上药。”
慕云歌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个眼神示意银铃和沉冬，直接将慕思睿围住，让他不得不坐下。
她一边帮慕思睿上药，一边说着：“你不要太过于逞强，有时候隐忍并不能解决事情，有些人，你可能就需要态度强硬她们才知道害怕。”
她意有所指，伤痕不用问都知道，也只有王氏会拿他出气。
也许哪天他心中的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他才会真真正正地放下吧。
“长姐，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即便王氏从小对他态度
就差，可吃的穿得也没少了他，现在他又站在慕云歌这边，慕初月在慕云歌身上吃了太多亏了，王氏无处发泄，只敢对自己的小儿子下手。
慕思睿眼神黯然，抿紧了嘴唇。
如果他没有喘疾，王氏对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慕思睿不知道也不敢想，他唯独清楚的就是现在整个慕家，只有慕云歌是真的为自己好的。
慕云歌也不继续逼问他，尊重他的意见，为他上好药后，在他面前吃了几块糕点夸奖好吃，看着他露出纯粹欣慰的笑容，给他把脉开了一副新的药方，让沉冬熬好后亲自送去，每天盯着他喝完。
“长姐不
必如此，我可以让下人熬制的。”
慕云歌想到他院里就那么几个人，摇摇头：“你不愿意说出自己心里的苦，那总要让作为姐姐的我，为你做点什么才安心吧。”
慕思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蚊子般的声音道了声谢。
天色渐晚，他一男儿在她院里长待也不适合，便告辞回去了。
吃了慕思睿送的点心，慕云歌也不饿，免去了晚膳泡了个澡就坐在书桌边描字帖。
夜风从窗外传来，慕云歌笑了下放下了手上的毛笔。
“夜王又不从正门走。”
一袭黑衣的夜王依旧那副熟悉的姿势倚靠在窗边，似笑非笑：“这次怎么
没吹灯？”
慕云歌看了他一眼：“想着你要来，特地留了灯，要不然堂堂夜王在丞相府院里摔了个大马趴，传出去都是笑话，您的面子也不好看呐。”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木盒里拿出药囊扔给他。
玄千夜顺利接住，一瞧是药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眉眼舒缓许多。
他反复捏了下，提起了药囊仔细打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个上面绣的是鸭子吗？看起来有点奇怪。”
他好奇的模样完全没有鄙视慕云歌的意思，但想到银铃说他肯定能认出来的话，慕云歌只觉得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尴尬得红
了耳朵，气笑了：“对，本小姐就是喜欢小鸭子，怎么鸭子不可爱吗？”
“嗯，你觉得可爱就可爱。”
慕云歌翻了个白眼：“敷衍！不想要就还给我。”
玄千夜看她走过来，将药囊一下子藏进了袖子里：“礼物都送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放心你的心意本王定会好好收着的。”
慕云歌撇嘴哼哼，可眼里都是笑容。
第二天，慕云歌是被一群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就看见银铃在院里逗弄一群黄灿灿的小鸭子。
慕云歌看着竹笼里的鸭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玄千夜怎么会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