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引得所有人都朝门外看去。
宇樊更是怒火中烧。
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这样跟他家王爷说话。
片刻后,宫晓诚带着一众侍卫走了进来。
他做为宾客中的一员,醉酒后就被搀扶到客房歇息了。
听说夜雨璃杀了高管家,这等好事他当然要来瞧一瞧了。
“大家都看我做什么?”宫晓诚耸了耸肩,脸上还挂着七分醉意。
江玉珩冰冷的目光直视宫晓诚,扬唇浅笑,“本王给未过门的王妃送汤婆子,这本就无可厚非。
倒是宫少爷过来落井下石,却没找到一个好的噱头。”
宫晓诚咬了咬嘴唇,他能感受到江玉珩周身散发出的凛凛杀气。
就连那双犀利的眸子,都溢满了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他不禁有些后怕。
这七王爷惹不得。
于是又转移攻击目标,看向夜雨璃,“哟呵,夜小姐。
你杀了高管家,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就不怕被唾沫淹死?”
“嗯?”
不等夜雨璃反驳,水奚炎和江玉珩同时瞪了过去。
那沉闷到令人窒息的威胁和逼视,让宫晓诚后退一步。
“少爷,咱们惹不起他们,还是快点走吧!”
刀疤侍卫轻轻戳了戳宫
晓诚,低声劝道。
“哼,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宫晓诚梗着脖子,试图找机会侮辱诋毁夜雨璃。
但江玉珩却没给他机会。
他将手中把玩的石子用力弹出,‘啪’的一声就射穿了宫晓诚的胳膊。
“啊啊!狗东西,谁敢偷袭老子!”
宫晓诚疼得直冒冷汗,他明知道是江玉珩出的手,却不敢喊出他的名字。
“滚出去,再让本王见到你,格杀勿论!”
江玉珩皱了皱眉,脸上挂满了厌恶和嫌弃。
宫晓诚紧紧咬着嘴唇,无奈下,只好转身离去,嘴里骂骂咧咧。
整个宫家在江玉珩眼中都不算什么,更何况这小小蝼蚁了。
楚玉枫听了夜雨璃的解释,隐隐有些愧疚,“夜小姐,七王爷,是我一时冲动,冤枉了你们。”
“还有我呢?”宇樊挺直腰杆,一脸得意道。
“对不起。”楚玉枫诚恳的道歉。
寒清哀叹一声,吩咐一众侍卫,“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高管家的尸体拖出来,搬到外面去。”
“是!”
谁知侍卫刚走上前去,水奚炎似乎发现了什么,紧忙拦住他们。
“快停下!”
众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你一
惊一乍的干什么?”寒清埋怨道。
水奚炎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检查高淮的伤口。
片刻后,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夜雨璃,“高管家中了吡矾毒。”
“吡矾毒?”夜雨璃微微皱眉。
之前她就听师父说过,吡矾毒乃是至尊毒素。
并非是草药就能调配出来的。
常人只要沾染一小滴,便会瞬间身亡。
而且看高淮的尸体,他全身上下都被注入了这种毒素。
难怪死相会这般凄惨。
“璃儿,你刚才有没有接触到尸体?”水奚炎急声问道。
不等夜雨璃说话,江玉珩就快速上前。
直接把夜雨璃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双腿上。
然后开始认认真真的检查她的小手。
“你、你干什么?我没事。”夜雨璃羞红了脸颊。
那样子就像第一次与人牵手的小姑娘。
其他人见状,也是一脸艳羡和嫉妒。
不愧是七王爷未过门的王妃,这也太宠了吧?
但水奚炎却不这么想。
他一看到江玉珩跟自家徒儿暗送秋波、保持暧昧的姿态,他就怒火难消。
这个狗男人,不惜装瘸来哄骗他的宝贝徒弟。
当真该死。
但眼下正事要紧,水奚炎暂且不跟他计较。
“老婆子,让人把尸体抬到外面去吧!”水奚炎淡淡道。
寒清‘嗯’了一声,招了招手,“抬出去。”
庭院内,那四命侍卫的尸体也被搬了过来。
挨着高淮齐刷刷的躺在地上。
“大家都散开一些,有璃儿帮我就行。”水奚炎打算验尸。
只有搞清楚凶手是谁,才能还徒儿一个清白。
名下人燃起火把,照亮了尸体的轮廓。
“啊璃小心一些,莫要触碰那些尸体。”江玉珩温柔的嘱咐道。
夜雨璃推开他,只感觉脸颊一片滚烫。
“师父,这些伤口好像是被挠出来的,你看。”
夜雨璃指了指高淮那断掉的脖子,道。
水奚炎轻轻颔首,刚要伸手去挑开高淮的衣领,寒清大叫一声。
“老东西,你给我小心一些,当心染上剧毒。”
水奚炎‘啧’了一声,“你快闭嘴吧,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
下人和侍卫们听后,皆是一阵恐慌。
这世上,能跟他们太守大人这么互怼的,估计也就水奚炎一人了。
“哼,不听拉倒,干脆毒死你算了。”
寒清一脸傲娇的扬起下巴,那样子竟有些可爱。
水奚炎拨开衣领后,入目处是一片渗人的挠
痕。
宇樊见状,大惊失色,“天啊,这是何等的利爪,能把人的皮肉撕扯到这等程度?”
“而且利爪上还涂抹了吡矾毒,可见凶手定是一名高阶强者。”江玉珩补充道。
水奚炎又检查了一下侍卫的尸体。
见他们的前胸残留着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而且心脏已经被人掏了出去,画面极其惊悚。
楚玉枫站在高淮的身旁,眼里噙着泪花。
他自幼便被爹娘遗弃,是高淮把他接进太守府,养大成人。
看着面前的亲人被这般残害,他的内心就像刀剜一般疼痛。
寒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节哀!”
水奚炎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尸体可以焚烧了!”
楚玉枫听后,好奇道:“为什么要焚烧?下棺入殓不行吗?”
“这尸体上沾染了吡矾毒,现在天寒地冻倒没什么。
可一旦夏季来临,尸体腐烂,毒素势必会蔓延开来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只有焚烧尸体才最安全。”水奚炎耐心解释道。
楚玉枫听后,“那好歹让我给高管家举办一场送葬仪式。”
水奚炎‘嗯’了一声,“这倒是可以。”
这时,江玉珩忽然开口,“本王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