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奚炎身形迅猛,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冲到江玉珩面前。
只听‘哗啦’一声,他一掌击碎了桌案。
强大的冲击力把江玉珩逼退了两步。
“嘿嘿,王爷,你还打算在轮椅上坐多久啊?”
看着江玉珩身下的轮椅,水奚炎一脸戏谑道。
“水老先生,本王无心跟你纠缠,趁侍卫过来之前,你自己走吧!”江玉珩淡淡道。
“哟,那怎么能行,我的徒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治好王爷的腿呢。”
水奚炎才不会轻易放过江玉珩。
他眉头一皱,周身爆发出一道强大的内力,大手一挥,便朝江玉珩轰去。
“砰!”
阵阵尘埃四下飘起,江玉珩很轻松的就接过一招。
谁知刚放松警惕,水奚炎又挥出一掌,直接跟江玉珩对上。
“轰隆隆!”
整幢房屋都在微微震颤,房檐上洒落大片尘土,烛光在劲风中摇摇晃晃。
江玉珩有些恼火。
还没人敢跟他这般放肆。
“水先生,你自找的!”
话音落下,江玉珩钻进双拳,怒吼一声。
一道超强的内力爆发出来。
如狂风暴雨、雷霆万钧,横扫了屋内的一切。
窗棂破碎纷飞,屋顶瓦片相互碰撞,发出一阵
清脆的响声。
水奚炎被击飞之前,手中洒出一片黑色药粉。
江玉珩只吸了一口,便全身酸软无力,瘫在轮椅上动弹不得。
“咳咳,水先生真是阴险狡猾,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咳咳。”江玉珩冷笑道。
水奚炎擦干嘴角的血渍,淡然一笑,“行走江湖,哪来的仁义道德?”
说完,水奚炎笑眯眯的走到江玉珩身旁,“七王爷乖乖坐好,老夫这就给你诊脉。”
江玉珩想要反抗,但奈何四肢乏力,变成了任人蹂躏的小白鼠。
掐住脉搏,水奚炎诊疗片刻,“嚯,好小子,你果然骗了我徒儿。”
江玉珩剑眉紧蹙,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夜雨璃踩着破碎的房门,缓缓走了进来。
“啊璃?”
“徒儿?你怎么来了?”
二人都是一脸懵逼。
夜雨璃阴沉着脸,看着水奚炎问道:“师父,王爷到底什么情况?”
水奚炎松开脉搏,耸了耸肩,“很明显,王爷是装瘸咯!”
“那他体内的毒素,为何会反反复复?”
水奚炎叹息一声,“傻徒弟,这还不简单嘛?他吃了毒药,又服用了解药,当然会反复发作咯!”
“什么?”夜雨璃瞪大了眼
睛。
她不敢相信,江玉珩为了装残疾,竟然吞下毒药。
他神经病吗?
一想到自己曾经辛辛苦苦的为他解毒,调配药方,夜雨璃就怒火难消。
敢情他是在逗自己玩呢。
“啊璃,你听本王说。”
“啪!”
夜雨璃抡起一拳,砸在江玉珩的鼻子上。
随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璃儿,等等为师啊!”水奚炎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只余江玉珩鼻孔窜血,一脸茫然的坐在轮椅上。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不曾想这么快就来了。
都怪那个死老头子,干嘛揪着自己不放?
“王爷,这是怎么了?”宇樊带着一众侍卫跑进来。
怎么一眨眼的工夫,王爷的卧房就变成废墟了呢?
“无妨!”江玉珩摆了摆手,操纵轮椅走了出去。
夜雨璃气鼓鼓的回到夜府。
心里把江玉珩骂了一千多遍。
“狗男人,竟然算计我!”
“哎呀,乖徒儿,那七王爷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往后啊,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哼,肯定是离得远远的!”
若时机合适,她还想尽早跟江玉珩解除婚约。
也省得他总拿未婚夫的身份来接近自己。
回到卧房,把两个小包子
搂进怀中,夜雨璃酝酿很久,才不安稳的睡去。
翌日,她带着孩子到公孙府告别。
毕竟这次前往玄云门,还不知何时回来。
她不想让家人跟着担心。
第三天清晨,一行人登上马车,前往玄云门所在的芳花城。
这里距离川澜城有十天的路程。
夜雨璃也不着急,带着爹爹和孩子边走边玩,吃吃喝喝。
她想通过这种方法早点忘掉江玉珩。
事实上,她越是刻意回避,那狗男人的面孔就越在她脑海中飘荡。
夜雨璃甚至还梦到他几回。
每每想起,都气得她直咬牙。
十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芳花城。
此地位于川澜国的正南方,阳光和煦、四季常青。
可见街道两侧栽种着桃树、桂树还有大量的花坛。
“哇,好漂亮呀,真不愧是芳花城,到处都能看到花骨朵呢。”夜轩轩激动道。
夜雨璃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女儿的头。
朝外面看去,入目出虽有桃花耀眼、桂树弥香,但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在少数。
整条长街上车流滚滚、人头攒动,热闹嘈杂。
“蝶儿,他们都是什么人啊?”看着服装迥异的行人,虞青吟好奇道。
夜雨璃笑了笑说:“爹爹,这
些都是前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弟子。”
芳花城本地人口不多,但每年只要玄云门举办庆典活动,这里便人口泛滥了。
停好马车后,花洺挎着大包小包,一脸迷茫的问道:“主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距离比武大会还有一天,他们得在芳花城找个住处。
可眼下这里客栈爆满,就连茶馆都能看到打地铺的。
想要找一处落脚的地方,谈何容易?
一行人走了七八家客栈,都被赶了出来。
“娘亲,这可咋办啊?轩轩不想睡在马车里了。”夜轩轩拉着娘亲的衣角,抱怨道。
夜雨璃扶额叹息,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争吵声。
“喂,你是怎么做生意的?芳花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为何就你们家不招待旅客?”
“是啊,既然是客栈,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
夜雨璃抬头看去,只见这是一家极其奢华的客栈。
门楣的匾额上,写着‘松花居’三个字。
伙计一脸歉意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我家主人说了,小店从不招待散客!”
“你们主子是谁,把他叫出来,老子有的是钱!”
伙计沉吟片刻,才喃喃道:“我家主子乃楚箫松楚公子,诸位要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