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样?”夜雨璃焦急问道。
水奚炎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微微叹息,“很糟糕。”
“啊?那该怎么办?”夜雨璃从未像现在这般慌乱过。
若是治不好爹爹的病,她就永远也不知道娘亲的下落。
“璃儿莫慌,你先告诉为师,这个人是谁。”
“他是我父亲。”
“什么?他是夜萧?”水奚炎很嫌弃的松开脉搏,掏出帕子频频擦手。
夜家的事情他听说了不少。
知道夜萧和夜均风等人满肚子坏水,要不是徒儿拦着,他早都血洗夜府了。
夜雨璃苦笑一声,“师父,他是我亲生父亲啊,是徒儿在沙崇岛找回来的。”
“沙崇岛?”水奚炎拿出烟袋锅,点燃后吧唧吧唧抽了起来,“他去沙崇岛干嘛?”
夜雨璃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师父,您还是先给我爹看病吧!”
“璃儿有所不知,你爹的功力高深莫测,只怕不是咱们川澜大陆的人啊!”
“不是川澜大陆的人?”
难道是外星人吗?
夜雨璃擦了擦冷汗。
水奚炎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璃儿可听说过雍门半岛?”
“没有。”夜雨璃摇摇头。
“据说川澜大陆特别厉害的高手,都跑到
雍门半岛去颐养天年去了。所以你爹很可能是偷偷跑回来的。”
夜雨璃一脸懵逼,“他回来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娘咯!”水奚炎吐了个烟圈。
“老头,你说句实话,我爹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这才是夜雨璃最关心的问题。
水奚炎哀叹一声,“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清除他体内的瘴毒,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你娘。”
“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不治好虞青吟,又怎能找到娘亲?
自相矛盾。
水奚炎用烟袋锅戳了戳夜雨璃的头,“你呀,还是带着孩子们回川澜城去吧。
待师父忙完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会想办法救你爹爹的,乖!”
这老头怎么说话云山雾罩的?
夜雨璃怒道:“师父,你是不是有办法治好我爹?”
水奚炎默默不语。
“师父要不答应我,我就带着爹爹到雍门半岛去看病。”
“呔,那地方岂是说去就去的?”
“为何去不得?”
水奚炎耐心解释道:“雍门半岛高手云集,即便老夫都无法完成试炼,更别说你这丫头片子了。”
雍门半岛有一大批强者把守,若想入岛,就得打败他们,获得强者
身份,才能成为岛民。
水奚炎叹了口气,“方才老夫探查你爹的脉搏,发现他的功力远不止于此。你看。”
他撸起虞青吟的袖子,只见胳膊内侧,竟然有一道红色印记。
“这是什么?”夜雨璃好奇。
“这是出岛符文,专门限制你爹这些高手的,怕他们到了川澜大陆胡作非为。”
夜雨璃颇感震惊。
若是不限制虞青吟的功力,那他到底有多逆天?
“璃儿,师父答应给他看病,就绝不反悔。所以你先带他们回去,等师父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川澜城找你。”
水奚炎敲掉烟锅内的灰烬,起身要走。
“师父滞留在梦源城,是为了调查经络丹的事情吧?”夜雨璃问道。
“璃儿怎会知道?”
夜雨璃撇了撇嘴,随手拿出水奚炎的玉佩,“老头,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呀,我的玉佩回来了。”水奚炎喜笑颜开。
之前听师父说,这块玉佩是一把钥匙。
当年水奚炎的师父将毕生所学和各种秘籍藏了起来。
并把钥匙交给水奚炎保管。
所以他格外看重这块玉佩,不可能遗落在阳筠当铺。
“师父,您若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跟徒儿说,不要自己硬抗。”
夜雨璃把玉佩还给了水奚炎,轻声道。
“哈哈,我能有什么苦衷,哈哈哈,真是笑话。”
夜雨璃汗颜。
“好,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带着宸宸和轩轩离开,往后徒儿再也不见你了。拜拜!”
说完,夜雨璃拉起虞青吟的手,作势离去。
水奚炎慌了,紧忙拦住父女二人,“哎呀,不是师父不说,就是说了,璃儿也帮不上忙啊!”
虞青吟剑眉微蹙,“老先生尽管知会便是,莫要让蝶儿忧虑!”
水奚炎瞪了他一眼。
思忖片刻后,才叹口气道:“璃儿,你还记得为师跟你说过的孽徒吗?”
“季西凡?”
“没错,就是他。”
夜雨璃当年来到师门时,季西凡已经离开了。
后来听阎楚月讲,此人为了争夺师父手中的玉佩,不惜屠戮了整个师门的弟子。
一夜之间,书斋尽毁,房屋倒塌,就连药田也被烧成了灰烬。
此等大仇,水奚炎不能不报。
他手下的徒儿都死光了,才在深山的洞穴之中,遇见了刚刚诞下两子的夜雨璃。
并悉心教导,将毕生武学乃至炼丹大法全部传授给她。
这也是夜雨璃为何能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内,功力突飞猛进的增长,并以‘
毒圣’之名重归武林,回到川澜城。
“为师调查到,季西凡就在梦源城,而且跟阳筠当铺的大掌柜赵筠竹暗中勾连,制作经络丹,坑害无辜百姓。
那个孽徒,现在的功力与为师不相上下。
前几日为师在阳筠当铺与他交手,不慎中了埋伏,玉佩也是那个时候遗落的。”
夜雨璃听后,轻轻颔首。
如此看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师父,徒儿听说此人极其狡猾,还是让我和爹爹帮你吧!”
水奚炎已经追杀季西凡十几年,可至今连一根毫毛都没伤到他。
可见此人的反侦察能力有多厉害了。
虞青吟挺起胸脯,“我愿意替老先生揍他一顿。”
嗯,只要他出手,恐怕没人能拦住。
水奚炎左右再三,点点头,“好,那万事小心。”
与此同时,阳筠当铺的会客厅内。
赵筠竹唉声叹气,低声埋怨道:“这寒儿也真是的,怎能把玉佩随便送人呢?”
若是季西凡来要玉佩,他该如何解释啊。
本以为把玉佩交给赵韵寒保管能妥帖一些,谁知竟出了这档子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季大师,您不能进去!”
“滚开。”
“啊!”
只听‘哐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