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正在沉思,如今要动手的话实在太明显了!
可偏偏又不能让季婉儿真的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深挖下去!
当初在宁远县里头做了县丞,梁家一家可谓是只手遮天。
梁安还算是有良心的,好歹没折腾出人命,可是梁夫人跟梁小姐两个人就不这么想的。
他们生下来就该是养尊处优的才对!更不用说背后还有着陈德发做靠山,于是越发的肆无忌惮。
连陈德发都不管他们,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把手伸到了宁远县呢?
再说了,这里距离京城这么远,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未必就能管到了他们头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梁夫人和梁小姐在宁远县里日益猖狂。
很早之前就已经得罪了宁远县不少人。
梁小姐看着自家娘亲好半天了都不说一个字。
以为娘亲在这个时候变得六神无主,一点用也没有,不禁埋怨的说道:“都怪你!当初都说了把这几个不要命的贱人赶进山里,反正会有野兽替我们解决的!现在好了,非但没有把人给宰了,居然还留下这么一个祸患!”
梁小姐不高兴的皱起了眉。
当初正是
因为小丫头的父亲在热闹的集市上,不小心弄脏了梁小姐的衣服。
在宁远县里头过着呼风唤雨的生活,梁小姐看着自己新做的裙子一下子就变脏了,当即便沉下了脸来,也不看正在给自己道歉的人,一巴掌就朝着面前道歉的夫妻俩甩了过去。
随后发生的事情,梁月婷已经没有了印象。
毕竟像这种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又是穷苦的只能靠着自家种的粮食维持度日的贱民。梁小姐是从来都不会将他们放在了心上的。
只是隐约的记得应该是推脱给了梁夫人,让梁夫人找了个手下去解决的。
“娘,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是真让姑姑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姑父真的会把咱们再送到了县衙吗?”
梁小姐满脸的慌乱,心里头又总忍不住心存幻想:“你可是姑父的亲妹子呀!奶奶就算是偏心,也不至于真的见死不救吧!再说了,我们可是他的亲戚!难不成还要为了季婉儿那样的贱人,真的把自家人给送进牢里?”
梁小姐嘴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拼命的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
梁夫人被自己的女儿吵的一阵头
疼,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行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一点就行!”
梁小姐头一次看着宠爱自己的母亲这么严厉的说话。语气里还带着些烦躁,当下就委屈的红了眼眶:“你这个骗子!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这么严厉的,今天居然还吼我!”
梁夫人一看着自家女儿掉眼泪了,立刻心疼的将人拉到了身边,梁夫人身子不好,和梁安努力了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而生下梁小姐的时候,梁夫人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小了。
因为夫妻俩一直都没有孩子,所以总会惹来了其他人的非议。
苦熬了多年,后来梁夫人才渐渐的有了动静,也正是因为梁小姐的到来,不仅让没有生育孩子的夫妻俩松了口气,疏散了不少的压力。
在梁小姐降生的那一年,梁安也顺理成章地借着陈德发的势力,当上了宁远县的县丞。
接连而来的好事让梁夫人将梁小姐当成了带来好运的宝贝疙瘩。
从小就纵容又宠溺的长大。
“傻孩子!娘怎么可能会舍得吼你呢?”
梁夫人微微的叹了口气,心疼的拍着女儿的肩膀:
“娘是在给你找了开脱的法子,如今季婉儿那个贱人既然有备而来,那应该是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我们。说不定一早就已经派人到宁远县了,不过是想来个先斩后奏。”
梁小姐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惊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屋子里直打转:“那我们该怎么办?要是真的被季婉儿查出什么来了……”
话没有说完,就被梁夫人按着坐在了椅子上:“这件事情娘自己会想办法的,之后若是真的败露了,你只管把罪责往我身上推脱就好!到时只要你父亲还是宁远县丞,抹平了这件事情,把娘给救出来是很容易的!”
梁夫人心里清楚,季婉儿居然敢当面来这么一套,就一定还有其他对付的法子。
眼下能够保住了女儿的选择,也就只能是自己将一切揽下来。
梁小姐忐忑不安的看着她:“娘,推到你身上真的有用吗?”
梁夫人不确定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只要娘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你就不会有事。”
梁夫人一颗诚挚的爱女之心,神色温和地将女儿搂紧了一些。分外的珍惜了此刻的时间。
梁小姐一听说自己兴许不用
被抓进去坐牢,脸上便立刻露出了笑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娘,到时我就把罪责都推到了你身上!我可不想去那种到处都是蟑螂老鼠的监狱里!”
梁夫人以为这孩子还在处于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于是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一切娘亲都会扛下来的,到时的杀人凶手也就只有我一个而已,断然是不会牵连了你的!”
梁小姐这才贪婪地笑了笑:“娘,不知道季婉儿这边还要调查多久,但是应该也就是在最近这一段日子里了,反正娘都要专门出去替我顶罪了,之前娘亲收起来的那些嫁妆和银子,不如先提前给我了吧?”
梁夫人一愣。
梁小姐脸上露出了眉眼弯弯的笑意:“娘亲不是最疼我了吗?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替我准备的吧?将来嫁人用的嫁妆,反正之后都要送给我自己的,我就是提前把它拿过来了而已!”
带着撒娇的语气,继续说道:“娘要是入狱了之后,可就没人守着这笔银子了!万一要是被什么人给拿走了怎么办?难道娘亲就真的放心,把它放在了家里,只身离开吗?”
梁夫人心里头渐渐地也有了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