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轻柔潮湿而缱绻,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行走了多日的旅人,终于见到了水一样,然而很快起初的温柔,骤然变得狂暴。
他的力道越来越重,甚至能够听到近乎贪婪的吸气声。
苏漾趴在榻上,只觉得羞辱,她怒声质问来者何人,对方不答,她欲出声,身后一沉,他完全压下来。
男人有些分量,令她呼吸变得稍微急促,然而紧跟着他干燥的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熟悉的味道中,夹杂着几分汗意,指腹上微微凸起的茧子,若有若无的摩擦着她的肌肤,令她微微战栗。
她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恼怒。
“唔……”
她想要叫出那个在心中念了百遍千遍的名字,然而男人似对她想要做什么了如指掌,指尖压住了她的舌苔。
苏漾什么时候被这样完全压制过?
李潜这个混蛋!
失踪多日,一出现就这么欺负她!
她狠狠的咬他手指,谁叫他突然出现吓唬她的?意料之外没等到男人的抽气声,他反而发出低低的轻笑。
“一些日子没见,变的这么会咬了?”
他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清冽而寡淡,只是此刻染上了
几分旖旎,听起来叫人更觉的酥麻。
苏漾耳朵醉了,思绪似乎也醉了,她感觉像是在做梦,然而触感又是如此真实。
是他!
真的是他!
等着盼着期待着担忧着的他,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以为早已知晓他活着的消息,再见他不会太激动,然而眼眶湿热,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了的。
哪怕这么混蛋,现在正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苏漾深吸口气,口中说不出话。
“别动。”男人温热的身体几乎与相贴,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她耳边,他低低的问:“想我了吗?”
苏漾侧头看他,依然一眼沦陷。
他下颚线条流畅而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宛如一把做工精良的弯刀,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不好惹。
实际上他正是如此。
他比之前黑了些,然而鼻梁依旧高挺,长眉入鬓,细长的眼角,微微吊着,目光微沉而具有压迫性。
在与她视线相对的瞬间,邪戾的眼神柔和几分,进而变得吊儿郎当,霎时又像是浪迹情场的高手。
清冷矜贵,又有着说不出的欲,他似一朵开在暗夜里的罂粟
,叫人难以抗拒。
不知是被男色蛊惑,还是因思念之情迫切,她看了他好半天,都未曾注意到自己早已失神。
她不知道她这副样子,有多迷人。
女人有修长的天鹅颈,动人圆润的肩头上还落着他吻下的印迹。
他沉迷她藏不住爱意的眼睛,更沉迷于再见到她时的庆幸与满足。
谁都没有说话。
唇齿相交的那一刻,苏漾回过神来,她唔了声,扛不住男人的热情,直到几乎掠夺净她口腔中的所有空气,他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但他依然坏坏的,并没有从她身上起来,反而得寸进尺,将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
苏漾不明所以,皱着眉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为什么他们二人重逢的场面,好像与别人的完全不同呢?
没有热泪盈眶的拥抱,没有悱恻的互诉衷肠,怎么还大有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他们的感情一点都不甜。
李潜有病吧!
“不放。”他得寸进尺,懒懒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苏漾懵:“什么问题?”
刚才他一直都在欺负她,哪里说话了?
“有想我吗?”李潜吸了口气,他目光强烈,落在肖
想许久的后颈,看到她明显的缩了缩脖子,眸子暗了暗:“恩?”
苏漾难为情,迅速的点了下头。
李潜哼笑,他现在掌握着主动权,颇有些得意忘形,他挑眉道:“看不见,我要你说出来,想了吗?”
“……”
要不是她现在动弹不了,真的想一个巴掌拍过去。
狗男人越发恶劣了!
拿捏起她来,真的是花样百出!
苏漾嗯了声,这下不觉得羞涩,只敷衍的道:“想了想了,天天都在想。”
“怎么想我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都想都想。”
“那你哪里想我了?”
“都想都想。”她回答的不走心,怎么能把他哄高兴,好放开自己,她就怎么说。
李潜听出了她的漫不经心,轻哼了声,在她背上轻轻咬了下,贴着她的肌肤摩擦了两下,一声不吭的继续向下。
她的肩胛骨,她笔直的后背,她脆弱的腰肢…
酥酥麻麻的感觉,叫人浑身紧张,苏漾脚尖都是绷直的,耐心的忍受着。
他到底是克制着自己的。
把她后背种满了红红的吻痕后,他满意的瞥了几眼,颇为满意的欣赏起来。
“好看。”他这
么说着:“我也想你,哪里都想。”
苏漾得了解脱,身上那重重的压力消失,她赶紧抽出一边的棉被盖住身体,听到他的荤话,使劲儿瞪了他几眼。
“你能说点正经的话吗?”她瘪瘪嘴:“消失了近两个月,别的没学会,你倒是越来越浑了!”
“还不是想你想的。”他理所当然的回答:“男人的想念,总是不单纯的。”
“……”苏漾在这方面辨不过他,将棉被往上提了提,说道:“什么时候到夀春的?”
“昨天。”李潜坐下来,拉过她的手把玩着:“刚到夀春,就听说了二哥给你送猪的事情,倒是好玩。”
苏漾这下了然了,怪不得他的字条昨晚就送了过来。
“对了,给为夫看看你崴到的脚踝。”他不由分说的拉过她那条包扎的长腿,缓缓解开绷带,同时问着:“你在府上,怎么好端端崴到了脚踝?”
“不小心的。”苏漾心虚。
“是吗?”李潜眸色沉了沉,他抬起头,朝她轻飘飘的瞥了眼,不动声色的道:“方才我见到了沉香,她说你崴到脚踝那天夜里,沈随风也在你屋子里,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同处一室,夫人,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