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冻的瑟瑟发抖,奇怪明明是八月份的天气,不知为什么,却有着冬季的寒凉。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
接触到众人的视线,陈大人岂能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撑着的雨伞,快要被无根刮来的大风吹飞,他冷着脸,号召众人继续前进。
“看什么看?马上就要到了!快些!将人赶紧送进去!”
监牢的大门十分沉重,士兵上前敲门,发出嗡嗡的震耳欲聋的声响,混合着这样的雨声,刺的耳膜生疼。
大门甫一打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就着微弱的光,台阶一望无际,宛如没有尽头。
陈大人走在前面带路,驮着李潜的诸人,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绥彰的监牢,没有人比陈大人更熟悉。
楼梯约莫走了有两刻钟,才到达一处平台,在平台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道路。
众人疑惑踌躇之际,陈大人朝着左前方走去。
不同的道路,通往不同的牢房。
右前方那条路到达的牢房,主要用来关押普通的犯人。
而陈大人正在走的这条,所到达的牢房,都是由上好的玄铁铸成的,说是牢房,更像是个密不通风的笼子,对付的是重大犯人。
将李潜
关在这里面,就不会担心他会跑出去,便可以踏踏实实的等沈大人过来再做定论。
牢房里的血腥味很浓,混合着经年不见太阳而滋生出来的霉味儿,熏的人几乎作呕,就连眼睛都觉得发酸。
有几个手下控制不住的干呕出声,场面一时混乱。
陈大人指了指最靠里面的那间牢房,命人将李潜丢进去。
这里的味道太难闻,没有人愿意多停留一刻。
如此大的动作,李潜依然昏睡。
陈大人彻底放心。
他同样不愿停留,亲眼看着牢房门紧紧锁上后,这才转身离去。
看守牢房的士兵,已经许多年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人,均处于愣怔之中。
直到得到陈大人的吩咐,命他们好好看顾牢房里的男人,不得有任何闪失之时,他们才激动的抹了把脸,应允下来。
绥彰近两年太平无事,一般犯了事的人倒不少,不过几乎没有送到他们的辖区来。
今儿一天送进来俩,还是一男一女,倒真是件稀奇事儿,这也让看守的两个士兵,好奇起来,不禁猜测他们是犯了什么事。
两个人闲着无事,点燃了墙上的火舌,光线昏暗的牢房,顿时照的亮堂堂的。
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被红艳艳的
光一照,居然泛着寒光。
他们来到关押着犯人的牢房前,边打量边议论纷纷。
“你看这个男的,好家伙,似乎长得还不错啊!”
“哈?长得不错是不错,难不成你对男的有兴趣了?看不出来啊兄弟,你现在男女通吃啊!”
“放你娘的狗屁!”一人笑着骂道:“老子就这么随口一说,男的有什么搞头,还是娘们带劲儿,哪那都是软的,摸着就舒坦!”
“喏!隔壁就有一女的,你要想你上?”
“嘿!好主意!”
这人被戳中了心事,也不加掩饰,搓着手当着兄弟的面儿,就打开了隔壁的牢房门。
来送这个女人的是两个壮汉,说是奉了陈大人的命,叫他们留着这女的性命,言下之意就是怎么玩都行,别叫人死了就成。
他们在牢房里当差,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对里面的门道倍儿清,知道怎么能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活生生的新鲜女人就在眼前,不上白不上。
“小娘们,爷来了!”
士兵笑的猥琐,打开门后,两人先后走进去。
他们一直都没机会看这女人的模样,眼下靠近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抓起她的头,使她被迫抬起脸来。
女人的肌肤和白皙沾不上边,眼角
和脸上的皱纹,被看得清清楚楚。
“这……”
方才最积极的男人,满脸喜色被失望和恼意代替。
“她娘的怎么是个老婆子!”
倒是另一个无所谓的开始解腰带,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耸着肩提着裤子走过来。
“老婆子也是个女人,凑合凑合得了,你难不成还幻想从天而降给你送个美人儿呢!”他啧了声:“你要不来我先来。”
“你来你来。”
男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上去就要直奔主题,等他看清了女人的容貌后,同样的也犹豫了。
先前那人见状,自然知晓是何缘故,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出声,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自然就像是在家中一样得意自在。
他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要飙出来:“你不是凑合凑合?怎么不上了?倒是上啊!”
“我……”男人愤愤的咬牙:“我他娘觉得像是在上我奶奶。”
“呸!人家也没你奶奶那么老吧!”他幸灾乐祸的道:“顶多像是你娘。”
“滚蛋!”他被带跑偏了思路,还真跟着想到了自个娘亲,瘪瘪嘴道:“那我还不如回去和我娘睡。”
他提了提裤子,把腰带重新系好,悻悻作罢。
起来的兴致瞬间被浇灭,两个人心头都
是火气。
这火气憋的人浑身躁动,不发泄不成,于是只能出在这丑女人身上。
其中一个人取了鞭子和镣铐过来,另一个人则将她拖到牢房边去,把她两只手锁在铁栏上,随后拿起鞭子。
他们边聊天边将鞭子落在女人身上,全然不顾手下力气多大,也不在意鞭子会不会抽到她脸上去——
都丑成这样了,再丑一点无非是更惹人讨厌罢了!
他们才不在乎呢!
祝妲就这样被抽醒。
一开始,她感觉到疼,神思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伴随着又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真实得令她浑身起冷汗。
她终于反应过来,不是梦!
谁知道刚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身处何地,发生了什么,一道长长的黑影就径直照着她的眼睛飞过来!
啪——
祝妲简直想死过去。
疼!
太疼了!
整张脸疼的仿佛要裂开!
她痛的没办法思考,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她很确定有人在说话,但她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滚烫的粘稠的,带着浓浓的血腥。
她怀疑她的眼睛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为什么感觉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如果不在的话,她从此要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