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坚定无畏,灼灼的望过来,烧的她几乎要成了水。
他并不顾忌还有旁人在场,请之所动时,大手揽过她,微微向上提了提,带着强烈荷尔蒙的湿润的吻,便落在了唇上。
这一幕太过突然,又太过唯美,以至于十几个下人都没反应愣在原地。
小曼目露艳羡,又隐隐有几分酸涩。
她嫉妒着奢望着,明知希望很渺茫,仍不可遏制的幻想,如果此刻他亲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话,那该多好。
会有那么一天吗?
她近乎贪婪的打量着那对璧人。
李潜实在是惊艳的令人着迷。
本就精雕细琢的五官,侧脸更是要命,特别是他此刻的动作,又霸道又充满了欲,试问在场的谁能抗拒?
一向对李潜没什么感觉,并且声称不会喜欢李潜的小若,突然扯了扯小曼的衣袖,低沉而缓慢的开口:“我好像完了。”
“恩?”
小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了然于心。
她轻笑着,不知如何说才好:“他是无法躲避的心动。”
见过他的人,没有人不折服于他的美丽。
小若后知后觉,恍然想到身边小曼,解释说道:“这样的男色,怕是天下
再难寻与其匹敌的。”
“谁说不是呢?”小曼拉过她的手:“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你。”
她有什么可怪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大的底气,就是他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偏爱。
这份偏爱怎么会落到她头上?
小若读懂她话语里面的无力与悲伤,反手握住了她的。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没有人敢出声,这样的场景,让外面的雨声都沾染了几分旖旎浪漫的色彩。
时间似乎静止了。
“先到这里。”李潜感觉到她呼吸变得急促,适时放过了她:“下次见面,再讨回来。”
“走了?”苏漾仰头问,眼睛漆黑,目光澄澈干净,偏偏她哪哪都是红的,脸颊通红,耳朵通红,嘴巴也是诱人的红。
李潜那眼神强势的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
他扫了她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过身:“走了。”
再待下去,他就会对自己投降。
“好。”苏漾补了句:“等你。”
“等我。”
李潜经过小曼二人的时候,朝她们摆摆手,二人受宠若惊,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一直来到山洞入口处,四下没有旁人,李潜才停下来。
男人身材
高大挺拔,笔直而立,姿态优美。
小曼看着他的后脑勺,听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谁的人,我不追究,只要照顾好夫人。我就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直到李潜走出去大老远,二人才回过神来。
小曼和小若交换了个眼神,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苏漾在山洞住了下来,几乎是在李潜刚离开没多久,接下来的时间里,山洞里陆陆续续的添了许多人。
无一例外的,每个新进来山洞的人,都被苏漾这么铺张的大阵仗给惊住了——
瞧瞧人家准备的,一应俱全,像是来度假的,再看看他们灰头土脸,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对比委实太扎心。
苏漾床榻周边,围着府上带来的家丁仆人,他们将她保护在最中央,以至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也不敢靠近。
这一看就是个有背景有银子的主儿,谁没事儿去踢这块铁板呢?
苏漾一开始还好奇的看着不断进来的人,到了后来,困意上涌,被沉香与小曼伺候着,坚持不住之后钻进被子里睡去了。
第二日,她醒来时,意外的发现山洞里面居然住满了人,满的超乎她想像。
她四周的情况还算乐观,
多少有落脚的地儿,下人们尚能走来走去,在她周围之外,几乎是人挨着人,黑压压的人头聚在一起。
苏漾缓缓起身,就见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一点都不美好。
苏漾被盯得不好意思,重新坐下来。
沉香温声说去给她打水洗漱,过了会儿,仆人们在他们四周搭建了几块布,才隔断那些人探究的目光。
苏漾这回没有说大可不必。
她洗漱过后,小曼递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清粥。
“早上起来现熬的。”她解释说道:“咱们的人带了些粮食过来,大人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还特意吩咐让一日三餐给你照常做。”
“……”
苏漾没什么胃口,稍微用了些,之后她想到李潜,便叫人去跟旁人打探打探消息。
他们中不乏有一些今早上才过来的,对夀春城中的情况,总比她要清楚些。
没有想到,竟然听到点好消息。
下了将近十多天的倾盆大雨,在昨天夜里缓缓变小,反正最后过来的一批人,说离开夀春的时候,城内已经不下雨了。
“那就太好了。”苏漾顿时觉得振奋。
雨势一旦减小,夀春
的水位便不再上涨,连带着城中的积水都会降低。
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有听到大人的消息?”苏漾问打探消息的家丁说:“或者说是关于李大人的?”
“有的有的。”家丁方才说的急,咽下口水继续道:“李大人在雨势减小之后,立刻连夜带人在城中巡视,后来听说两个大人一起去了河堤,至于再多的,他们就都不知道了,大家伙都赶着逃命呢。”
家丁方才说完,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了两个大人。”沉沉男声道:“似乎是恰好他们去河堤查看水位呢。”
苏漾立刻叫人把帘子拉开,细细询问了起来,大家伙此时此刻都无事可做,见苏漾脾气似乎还不错,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短短的功夫,她将城中情况掌握了个大概。
山洞不算逼仄,扛不住人多,各种气味混合夹杂在一起,深陷其中的时间久了,熏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苏漾肚子挺的难受,半眯着眼睛,靠在榻上胡乱的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喧闹嘈杂的嗡嗡声,忽然消失,紧跟着一片安静中,有人提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