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少同她来往吧,若是有什么必要的话需要传达的,为夫愿意代为跑腿。”
“传闻如慧郡主确实对男子都不感兴趣,想来这也是她不嫁人的原因了。”
“夫人,为夫说话你究竟有没有在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走神?”
“难道你真的不爱为夫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如慧郡主离开后,二人回到房间,李潜就开始絮叨起来,翻来覆去不过是这几句话,苏漾听着不恼不烦,反而觉得好玩。
这样子冲她撒娇的李潜,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似乎自从他解毒成功,能够站起来之后,男人便鲜少像从前那样,而是凡事将她护在身后,为她遮风挡雨。
她想念还会冲她要亲亲要抱抱的那个娇滴滴的夫君。
苏漾换了个姿势,托腮看着他,故意逗他玩耍说道:“我很欣赏郡主,夫君现在都要开始限制我的交友自由了吗?”
这个罪名扣下来,李潜可不敢当。
他赶紧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以表清白的否认道:“我哪里敢限制这个!为夫没有丝毫要限制的意思,只是这郡主……”
“怎么?”她装作不解的样子。
李潜想了想,脑中灵光一
现,道:“您现在怀了身孕,她身上的味道实在过于刺激,兴许会对胎儿有影响呢。”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苏漾险些就信了。
她思忖着道:“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我倒是还挺喜欢郡主的,我等下给她写封信。”
人才刚走就要写信?
她都没给他写过几封呢!
李潜心中大乱,试探的问起:“郡主不是才走吗?下午你们说了那么久的话,还有什么要写信说的?”
“告诉她,让她来见我的时候,别涂抹那种香料,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李潜嘴角一抽,继续道:“可是马上就要登基大典了,在大典结束之后,还有两三天的宴请外宾活动,郡主是西凉来的使臣,自然是要参加的,她一时半会肯定抽不出身,所以这封信,大可不用写。”
“你在害怕我和郡主交往?”苏漾忍不下去了,出言拆穿她:“夫君,你在害怕吗?”
她乌黑的眉眼弯弯,李潜知道她在揶揄他,然而他还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怕。”他说:“谁想跟我抢,我都害怕。”
“怕什么?”她明知故问。
“怕我不够好,怕你跟我委屈,怕你会投入到他们的怀抱中。”李潜抓着她的手放
到唇边,亲吻了两下道:“所以我必须努力,要去做到最出众,这样才能在你选择的时候,多几分胜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苏漾失笑,眼里的戏谑散去,盛满了极度的认真。
李潜没说话。
苏漾抿了抿唇,她先解释如慧那件事:“她那么说,无非是开玩笑,你不要当真。她之所以没有嫁人,并非是因为取向的问题,而是因为没有找到那个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人,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那也是她的自由。她喜欢我,不代表她会得到我。”
在军营里的时候,她见过女子和女子在一起的,初见虽然震惊,不过她能理解。
“另外,你不用做到最出众,你也不必和别人去争去抢。”
“因为,你已经拥有我了。”
“你已经赢了。”
她捧起他的脸,绵密温热的吻落在他的鼻尖。
“难道夫君也会像我这样,偶尔患得患失吗?”
“真爱一个人,都会。”李潜反客为主,吻住她的唇,继续道:“人在拥有的时候,都会担心失去。”
如慧郡主接下来几天,的确没有时间来找苏漾,因为终于到了筹备半个多月的登基大典。
苏漾
当天盛装,和李潜一同出席了这个盛典。
李潜作为负责大典的人,又是如今势头强盛的王爷,在大典上,自然是出尽了风头,李知对他表现的格外信任,说他是帝王身边的头号红人都不为过。
众人对他的风评大改,从前说他邪戾怪异,如今说他行事独特,从前说他狠毒残忍,如今说他干脆果断。
然而不管外界如何评价,如何待他,李潜都是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始终表情淡淡的,在李知夸奖他的时候,在大臣恭维他的时候,甚至在众人揶揄他的时候,他都眸色深沉,五官冷硬。
一来二去的,摸透了他性格之后,便渐渐没有人上前自讨没趣了。
李知反而觉得,这样才是他。
虽然和小时候不大相同,不过他不喜欢拉帮结派,对他而言是有利的。
登基大典用了一天的时间,李知登基,封号越安帝,上拜天地,下惠民众,因此大赦天下,且宣布选秀的旨意等。
周边各来访小国,均奉上了备好的礼物,可谓是应有尽有。
李知全都是笑盈盈的收下。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是永远在变化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西凉
国送来的是上好名贵的香料,足足有一箱子,如慧郡主示意人打开箱子的时候,过分浓烈的香味,霎时弥漫了整个大殿。
李知眉头皱起来,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笑着命人收下,不忘称赞道:“西凉国盛产名香,朕早有所耳闻,如今方才领略到其名副其实,朕多谢郡主及西凉国君的赠礼。”
如慧郡主上前行礼。
她起身的时候,好奇而缓慢的绕着大殿看了一圈,脸上满是不解。
本来她作为外宾,做此举动是十分不合适的,不过她容貌生的美,看起来又年纪轻轻,在大喜的日子里,并没有人计较。
李知立志要成为一个好君王,自然不会同她计较这番小事。
他不仅没有计较,反而关切的问:“不知郡主在看什么呢?朕见你脸上有疑惑之色,可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臣……的确有不明白的。”如慧郡主躬身行礼:“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李知心道,一个女孩子不肯能问出什么惊天骇地的问题,便说道:“你说来听听。”
“那……”如慧郡主轻轻咳了声,犹豫的道:“怎么不见女官呢?难道堂堂百年大越,竟还不允许女子入朝为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