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被带到还岛上已有三天,先前一同在舱底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几个爬上了秦胜的床,深受喜欢,免遭皮肉之苦。
秦胜乐不思蜀,早就将她忘到九霄云外,反正上了这座海岛,没有谁能够脱离他的控制。
白天搬运的苦活,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但她不敢表现的太过轻松,生怕引人注目,而后遭到更多的压迫。
相比较之下的沈随风,处境并不乐观。
他容貌出色,每晚都累的筋疲力尽,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消瘦下去。
她好几次都看到,那些守卫的鞭子落在他身上,打的皮开肉绽,他却只言片语都没有。
苏漾找华地要了药膏,夜深人静给他擦药时,脸是冷的,眼眶却蓄满泪。
她免不了叹气:“你实在不该这般冒险,这么做,除了同我一般受苦,毫无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他对身上的伤并不在意,黑熠熠的瞳仁直直看过来:“所有陪伴你的时光,都不会毫无意义。”
“沈随风。”苏漾正了正脸色,将药膏塞到他手上:“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
“你说的的确很清楚,但情难自控,我又当如何。”他呵笑了声:“我一直以为我们没有结束,任谁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世界大变样,都会难
以接受。李潜地位崇高,你又待他倾心,我自知争不过,也不想让你陷入两难境地,故而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
苏漾抿唇,声音有些沙哑:“我不会再回应你。”
“我不指望你回应。”沈随风笑着答:“感情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你若能回应,那是两情相悦,你不回应,我也无妨。但愿意为你付出,这是我的选择。苏漾,你不能太过分,连我喜欢你的权利都要剥夺。”
头顶月色幽幽,似乎海岛上的月,总是这样寂寥孤傲。
他的脸沐浴在清冷的银辉下,有种不近人情的寒意,可那双眼睛又是那么热切的看着她。
苏漾平静的看着他,他笑笑,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可你的感情,会成为我的负担。”她说。
“那你应该学会绝情一点。”沈随风顿了顿,随后挑眉:“你行军打仗多年,不是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吗?”
“你与我而言,是不同的。”苏漾承认:“我已找到好的归宿,希望你也能找到。”
“明知我喜欢你,还说这番话,无异于拿刀子往我心上戳。”沈随风无奈的吸了口气,凉风往胸膛里钻,他道:“我会放下你的,但总需要些时间,兴许哪天,我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你啊,也别把这
件事当成你的负担,是我自己要上这条船,是我想要冒险,是我以为为你付出就会得到你的怜悯你的感情,其实一切都归结于我的自私。”
“知道你重感情,最怕亏欠别人,所以自私的想要为你付出,让你惦记我,即便无法成为你的深爱,也要成为你最牵挂的人。”
他耸耸肩,露出排洁白的牙齿:“完了,什么都同你说了。别再这么看我,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抵抗力,赶紧去休息吧。”
见她坐着不动,沈随风径自起身,他夸张的哎哟哎哟叫着,一瘸一拐的往帐篷里去。
最低等奴隶都是睡在帐篷里,一百来号人挤一起,每个人有个小小的褥子,囫囵挤着过活。
苏漾在外面待了很久,直到晨起的曦光照下来,她才回去眯了会儿。
经过几天观察,她发现,只要好好劳作,表现出极其的顺从,基本上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虽然少不了要挨打受骂。
她让华地做的事情,还没有眉目,眼下只能暂时隐忍。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容时和羽尘被华地照顾的很好,不用像别的小孩子一样,也来做这些苦力活。
“想什么呢!快跟上!”她才刚刚走神,手腕粗的鞭子便落下来,抽的她打了个机灵。
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低垂视线,嗫嚅着道:“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瞧着你是想男人了吧!”黑袍人也是个男人,目光落在苏漾白嫩的手腕上,一瞬间旖旎的念头便起来了。
自从秦胜控制了整个岛之后,他们跟着作威作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看上的女人拖回屋便是一顿折腾。
舒坦归舒坦,然而那些女子大多皮肤黝黑,只能解决生理需求,真没几个入了眼的。
这回回京,好不容易抓了一群姑娘回来,没怎么折腾就死了一堆,剩下的一些不是丑的不能看,就是被秦胜给霸占着。
他们这些当下属的,只能巴巴的眼馋。
没想到他今天走运,还能瞧见个这么嫩的。
看看这白皙的过分的肌肤,勾的人心痒难耐,叫人如何不躁动!
张定捏着下巴,眼神猥琐的打量她,那样的目光,似乎将她剥光了般。
苏漾觉得恶心,缩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她深吸口气,不想惹是生非,隐忍着道:“没…”
“哈哈!”张定笑出声,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往怀中一拽。
本以为美人会扑过来,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纹丝不动,反倒是他,受力影响,朝前踉跄了几步。
张定有点懵,不过他并没多想,只当是自己方才脚步虚浮所
致,他紧了紧手,不耐烦的道:“抬起头来,给爷看看你!”
苏漾对这张脸十分自信。
她的伤疤没有处理,前些日子感染,半边脸肿的很高,后来到了海岛,便被抽打着做苦力,同样无暇顾及。
今早洗脸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吓一跳,所以,她骄傲的抬起头来,瞬间听到男人一声低吼的咒骂。
“丑东西!操!吓死老子了!”
“你…你给我把脸低下!”
“呸!怎么会这么丑!你脸上是爬了条蛆虫吗!”
“怪不得没人看上你!操!老子还当捡到便宜了呢!”
张定骂骂咧咧的,很快引得其他人频频看过来,有几个熟识的黑袍人,见状哈哈大笑。
“张定!你看上她了啊!哈哈哈这女人丑的要死!反正兄弟们是下不去嘴,她那张脸,差点没把大家伙给恶心死!”
“要不怎么说你品味独特呢!没人要的你要!”
“这有什么?女人都一样!眼睛一闭就都可以!只要不嫌恶心便成!”
“哈哈哈哈!张定要不你给打头阵!等你用完之后,再告诉兄弟们体验如何?不知道这丑的,床上是不是好用!”
张定本来想快活一场,哪想沦为了大家的笑柄。
他看着瑟瑟缩缩的女人,只觉得怒火上涌,取出鞭子,奋力朝她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