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在白昼面前胡闹,面对着李潜的时候,格外的严肃。
他将傍晚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潜,并等着他吩咐下一步的行动。
“兴叔不老实,你回去就明白的告诉他,他越是乱来,越是要李彻的命。”李潜哼声:“李彻本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如果他私下和李彻接触,到时候捅到皇帝面前,李彻便会被认为是故意冒充皇家血统,这罪名可就大了去,到时候不仅仅李彻跑不掉,就连他们两个都必死无疑。”
流星专心记下李潜的话,等着回去复述给那个不听话的老头子听。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这次做的不错。”李潜夸赞道。
“谢主子夸。”流星笑嘻嘻的:“都是主子教的好。”
“别贫了。”李潜勾了勾唇:“回吧。”
“主子。那两个孩子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还有宁姑娘,也一并跟来了。那两个孩子离不开姑娘,属下也是没办法。尤其是小小姐,闹得不能行,宁姑娘若是不来,她也不跟过来。”流星满脸委屈的说,像是实在没了办法。
李潜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宁兰也来了?”
“是的。”
李潜轻哼了声,盯着流星看。
流星低垂着头,被这样强烈、极具压迫的目光
看着,实在是头皮发麻。
他的心里开始没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李潜早就看穿了一切。
“既然她要跟过来,那就来吧。不过,你提前跟她说清楚,京城不比其他地方,来了便老老实实的,若是有别的心思,趁早滚回去。”
流星心里一咯噔,点头应声下来,随后离开。
他走之后,李潜也没在书房待着,天寒地冻的夜晚,谁不想抱着美人入睡?
回到房间时,苏漾还在看账本。
烛光下的女人侧脸温柔,目光专注,精致的五官,一笔一划,都像是长在了他心尖上似的。
李潜稀罕的不得了。
他进来时,并没引起她的注意,盯着她足足看了片刻钟,她在伸展腰身的时候,才留意到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傻站着做什么呀?”她笑着问,注意到他手上的一朵梅花,眼睛亮起来:“呀!真好看!”
李潜回答她,说是刚从书房回来,路上瞧见院子里的梅花开了,觉得和她这张娇俏的脸很配,便摘了一朵。
“给我的?”她笑着要接过来。
女人总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不管她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还是待字闺中的闺秀碧玉,见到好看的事物,都控制不住欢喜。
李潜在梅花快落到她手上的时候,收
手回去,笑眯眯的对她道:“倾身过来。为夫给夫人戴上。”
“好。”她放下账本,转身过来,仰着笑脸朝他看:“帮我戴右边。”
李潜动作轻柔,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钻入了她的鼻腔,近距离之下,男人专注的眼神,迷人的五官,让她的脸慢慢的热起来。
“好了吗?”她微微垂下视线,小声的问。
“你看地面做什么?”李潜失笑:“看看为夫。”
她抬眸瞪他,语气凶巴巴的:“你有什么可看的?”
“刚才眼睛都看直了?现在又说为夫没什么好看的?”李潜捏她的鼻子:“不诚实可不乖。好了,花戴好了,但我瞧着,夫人人比花娇,真好看。”
她被夸得更羞涩了,骂了句不正经,颠颠的跑到镜子前,过了会儿,笑容便荡漾开了。
“好看!”她得意的将双手背在身后,要给李潜看,李潜嗯了声,冲她招手:“心肝过来抱抱。”
男人眼眸漆黑,深处却火热,苏漾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没朝他走去,而是重新坐下来:“今晚别乱来,我还要算账呢。”
“算账重要,还是生孩子重要?”
“你这个人!”她被如此直白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哼了声:“说话孟浪!”
“哈哈哈哈!”李潜道:
“不是新招来了掌柜吗?账本交给他不行了?”
“这是他看过之后的,达瓦能力很强,跟银子挂钩的,他算的一清二楚,让我意外都是陈永明,他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没有想到,做了掌柜之后,凡事有模有样,他和杨家兄弟本是同一批次来店里的,然而现在的成长,早早将他们二人甩在身后。”苏漾骄傲的道:“多亏了我慧眼识珠!”
李潜认同:“他的眼睛里有野心有欲望,而杨家两兄弟,家庭关爱,让他们安于现状。你很欣赏陈永明?”
“欣赏。”苏漾道:“所以我打算给他们二人多发点工钱,马上临近年底,店里的分红也要算,我要晚点才睡,你先休息吧。”
她明白的拒绝他。
李潜点点头,往床榻旁边走去,苏漾见状松了口气,谁曾想男人去而复返,像一阵风似的来到跟前,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
“李潜!”她叫他,惹得他低低的笑:“为夫在呢,先睡觉,睡醒了,为夫帮你查账。”
“你放我下来。”她对他道。
李潜把她放床上,压了上来,堵住唇,按住手脚,没一会儿,她就软成了一滩水。
男人得意洋洋的,居高临下望着她,边解衣服边道:“夫人口是心非,下次为夫便懂了
,你说的不想便是想。”
“唔……”
他想到了那两个在来京路上的孩子,情动之际,热切的问她:“夫人喜欢孩子吗?”
苏漾没回答。
他就在她耳边道:“生个孩子吧,生个我们的孩子。”
这一晚红烛帐暖。
而与此同时的皇宫,越武帝却被身边女人的呓语给吵醒了。
他近来心中惦记着皇家血统的大事,本就睡得不踏实,好不容易眯上眼睛,睡梦中察觉到身边的人不安的动来动去。
他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顶,睡在一起的周声晚又翻了个身。
女人躲进他怀里,嘴里呢喃着:“不…你别来找我……是你自己该死!”
越武帝拧眉。
他知道宫里能坐在高位上的女人,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对此,他不以为意,认为很正常,女人心狠才配的上他。
周声晚还在打哆嗦,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时而能听清两句,时而则极为含糊。
越武帝被吵醒,没了睡意,他在想事情,偶尔分心听听她嘀咕什么。
他正想着今天手下人汇报的事情,说李彻被一个疯婆子当众拦下,还没来得及再想别的,怀里的周声晚突然抱住了头,大叫了声:“儿啊……不是我……是你自己不争气死在肚子里!你走!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