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记不清是怎么回到的厢房,反正次日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满身痕迹的自己,她想的就只有一件事。
还是睡了……
过程起初不太美妙,疼的厉害,到后来渐入佳境,她逐渐认同李潜的话,这事儿还是要多多练习。
熟悉适应之后,她的记忆变得混乱。整个人时而像是被抛上云霄,时而像是被沉入海底,她随着男人有力的律动,而深深的沦陷。
啊!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告别了单纯懵懂的时光!
她再也不纯洁了,她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拥有染指了!
苏漾痛心疾首的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不再单纯,但不得不说,那种滋味还挺美妙的,飘飘然欲仙欲死。
李潜无师自通,进步神速,她的感受也格外的舒坦。
她在榻上躺了会儿,听见枝头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才从昨晚的回忆中抽身出来。
李潜呢?
苏漾半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收拾狼狈的自己,然而稍微动弹,她便忍不住疼的低叫出声。
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没有一处地方不是酸疼的。
李潜这个混蛋!
她喘着气仰面倒在榻上,咬牙切齿的把李潜翻来覆去的骂。
大概是怨念太深,没多大会,李
潜就回来了。
他端着托盘,托盘上的饭菜散发出幽幽的香味,苏漾饿的两眼发昏,口水都要流下来,可看见李潜,还是没给好脸色。
“哼!”她故意出声道:“你过来!”
李潜知道昨晚要的有些狠,本就对她好脾气的他,越发温柔,他将饭菜放到桌边,走过去将她小心的扶起。
“你身子应该有些不适,卧床休息一两日便可,夫人放心,这两日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端茶倒水的伺候你。”
“你还好意思说?”苏漾朝他瞪眼睛:“谁让你昨晚……你昨晚……”
“我昨晚怎么?”李潜笑的吊儿郎当:“我的力气,当然是要用在你身上。昨晚卖力些是应当的,夫人不必夸赞。”
谁要夸赞他啊!
脸皮厚真的无敌!
苏漾气的不想说话,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饭,她饿的难受,气鼓鼓的示意要吃东西,李潜立刻笑眯眯的伺候。
这天他真的哪里都没去,就守在她床边,跟她讲起被放逐的日子,苏漾听得津津有味,面上不显,心里却格外怜惜。
她本来只想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的,当两个人滚到一起的时候,听到男人低沉得逞的笑,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上当了。
李
潜又折腾了一晚。
什么佛家净地,对他这头狼来说,想吃的肉,管它在哪里,都要吃到嘴里。
浑浑噩噩过了两天这样荤素不羁的日子,李潜越发神清气爽,苏漾浑身瘫软。
她义正言辞的警告他之后,他不加节制的索取才得以克制。
距离他们来龙安寺,已经有三天。
苏漾总算从榻上下来了。
她先前在神明前许下的心愿,终于能够还愿。李潜陪着她来到厅堂,她取了三根香,点燃后毕恭毕敬的奉上。
苏漾在蒲团上跪下,合上眼睛,这一刻,天地万物都静了下来,或许是阳光,或许是佛光,罩在她身上,娴静而优雅。
空气中有细小的灰尘在漂浮着,他凝神伫立在她身后,与她之间似乎隔着层薄纱。
他看着她卷翘的睫毛,想象着她可能会说的话,内心感到无比的宁静。
她不是个信奉神明的人,可她会为了他,甘愿的虔诚的向神明下跪。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甚至对他总是一副凶巴巴的强势姿态,可她的爱总是温柔无声。
会为他做从不屑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在她看来愚昧幼稚而可笑。
苏漾不知道说了什么,起身的时候,面带笑意。
李潜打趣她:“有没有
跟神明请求,让你早点怀上我的孩子?”
“……”
苏漾惊呆了,孩子她没想过,两个人不是刚刚才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要孩子?
她觉得惊悚,连连摇头:“没。我…我没有。”
“那你等下,为夫去跟神明请个愿。”
“啊?”
李潜阔步返回,他像阵风似的从她面前经过,等苏漾回过神的时候,再看他,男人已经在蒲团上跪下了。
苏漾一言难尽。
他们在龙安寺又待了两天,李潜没事就会带着苏漾到处逛,偶尔闲坐的时候,苏漾会发现,他时不时会拿着根主子,用小刀不知在往上面雕刻些什么,她有好几次好奇的看过去时,李潜就会飞快的将东西藏起来,他越是表现的神神秘秘,苏漾就越是好奇。
终于她找到机会,趁着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从他衣衫里面摸出了那根竹子。
说是竹子,其实不太适合。
此时此刻的竹子,早就被他雕刻成妙龄少女,所有的边缘,都打磨的极为圆滑,握着的时候手感极佳。
李潜的雕工很好,印象里似乎他只要想做的事情,没有做的不好的。
她一眼就看出了,他雕刻的是谁。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口鼻,和她一模一样。
就连
眼角稍微翘起的弧度,都极为相像。
苏漾不知道他在雕刻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满心都是涨涨的,眼眶酸酸的涩涩的。
她偷偷的又把他雕刻的东西放回了他的衣袖。
如果这是他给她的惊喜,那她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潜和苏漾本想在龙安寺再待两天,旁边就是避暑山庄,苏漾说想去山庄的湖上划船,两个人刚出龙安寺,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白昼。
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让他们也跟着眉目凛然。
李潜问道:“怎么了?”
白昼便把京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开在天下烤串铺子对面的那家店铺,装修已接近尾声,有天卜刀刀凑巧见到了那家店铺的老板。
“是个十分年轻的男人,长得很是英俊,周身带着股阴柔的气质,与其说他是个商人,不如说他更像是个翩然的文弱书生。”
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划过脑中,苏漾迟疑的道:“文弱书生?那人叫什么?”
“不知道叫什么,但他对卜刀刀说,想要见您。”
“我?”苏漾惊了:“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告诉苏漾,我要见她。”
苏漾这下几乎可以确定,她喃喃的说:“我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