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么了?”白昼本想上前,被她这几嗓子戏腔给吓的停下来,他侧身问圆缺:“她怎么还唱起来了?”
圆缺抬不起头来,她捂着脸闷闷的道:“她喝醉了,一喝醉就容易犯戏瘾,现在谁上去都得挨揍,等她唱够了再说吧。”
“那就让她这么唱下去?”
“不然呢?你能打得过她吗?你有她力气大吗?她一巴掌就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要上你上,我可不敢。”圆缺说完,往旁边一靠,双手环胸,居然认真的听起戏来。白昼嘴角抽搐,想了想双方的战斗力,老实的没上前。
苏漾声音清脆婉转,眼神表情到位,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喝酒,喝醉了没少唱。
她现在唱的是段负心汉中了状元后抛弃糟糠之妻的曲目,边唱边哭,听得圆缺忍不住鼓起掌来,苏漾为此更悲情,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然后抓起李潜
的袖子使劲儿一擦,继续唱。
“……”
白昼默默无语,他心疼被扛在肩头颠来颠去的李潜,还心疼他被鼻涕玷污了的衣袍。
苏漾又唱了会,终于停下来,她愣愣的扫视了一周,不知道要干嘛,白昼问起圆缺,圆缺轻咳了声说:“她忘词了。就现在赶紧把她哄回房间,不然她又得唱上老半天。”
“怎么哄?”
“看我的,这事我有经验。”圆缺清了清嗓子,她捏起兰花指,呔呔呔的打着节拍,走起台步朝苏漾而去,当到了跟前后,她两眼眉目流转,咿咿呀呀的唱道:“将军,夜已深,不如让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今日您刚带了俘虏回城,洞房花烛夜,莫要辜负好时光!”
“本将军去也!”
苏漾脚步踉跄,但抱着李潜的手却收的很紧,她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白昼和圆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等她进了
屋子,房门随之关上。
白昼着急上火的说:“王爷不会出什么事吧?王妃会怎么对抓回来的俘虏?”
“不知道。”圆缺心大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瞧着刚才王爷似乎是醒了,应该没什么事。”
李潜的确醒了,他并没有醉太深,稍微睡了会,就被颠醒了,他只觉得双脚悬空,低头才发现倒挂在谁的肩头。
耳边唱起咿咿呀呀的戏,他费了好半天功夫,才辨出来,唱戏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王妃。
她把嘴巴死死压在他唇上,摇晃着脑袋,捻磨了两下,忽而坐直了身子,砸吧砸吧嘴。
李潜被她逗笑了,他觉得她的吻醉人,不然他怎么心跳加快脸颊发热,他吊着眼梢问她:“甜吗?”
“甜。”
“那再尝尝?”他笑的坏坏的,弧度优美的眼皮,漫不经心的微微挑起:“夫人尽管尝,不要钱。”
“不……不
尝了。”她嘿嘿笑着,两只小手撑大,朝他龇牙咧嘴:“本将军要给你检查身体,然后把你吃掉!”
“好啊。”他敞开了双手,纵容着她。
苏漾的张大嘴,朝他扑过来,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李潜皱眉,痛意顺着肌肤蔓延,他疼得失笑出声。
这家伙说的吃掉,是真的要把他咬死吗?
他果然不该指望,她这么一个混迹战场的女将军,能懂什么有内涵的情话。
“夫人,我的肉好吃吗?”
她的小手在他腰上摸了把,跟占到了什么便宜似的,乐呵呵的倒头睡了。
李潜无奈又好笑,确保她不再折腾之后,抬眼看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居然折腾了一宿。
他饮酒过后脑袋疼的厉害,闭目养神了好半天,才终于再度睡去,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他居然梦到了六年前的场景。
梦里到处的血流成河,无数兵马
铁骑呼啸着涌进皇宫,他在熙熙攘攘中,茫然无措,再之后场景变化,他似乎进到了森森的牢房,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他的脚踝在不停往外涌着鲜血,先前的已经凝结干涸,又有温热的腥红液体流出来,有人看他时眼神幽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还有人大喊他的名字。
“李潜!”
他皱了皱眉,而后肩上被重重拍了下,再之后身体被人抓起来,这感觉好真实,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漾要气炸了。
她睡醒起来之后,就发现李潜光着身子躺她身边,而她衣衫不整,只穿了里衣!
这个混蛋,居然趁着她醉酒的时候对她做那种事!
她根本毫无体验!
苏漾拎着他的衣领,恨不得用眼睛剜死他,李潜眨眨眼,被她的怒气吓的瑟缩着脖子,他小心的道:“夫人,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昨晚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