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绮绮被划破脸,为此哭哭啼啼闹了半天,李瞳心疼她是真的,可听多了哭声,也觉得烦。
他低声安抚她:“不哭不哭,回去给你用最好的药膏,脸上肯定不会留疤的。”
赵绮绮眼泪汪汪的瘪瘪嘴:“万一留疤了呢?”
万一万一,万一个屁啊,哪来那么多的万一?
李瞳简直想骂人。
赵绮绮到底是小姑娘,可真一点都不识趣。
苏漾来找人,是他求着来的,还花了五百两银子呢,现在就为了个疤,他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要去跟苏漾撕破了脸皮吗?
别说他不能去撕,就算真的能,他也不敢。
苏漾的力气,随随便便举起十个他,完全不在话下。
他去她面前上蹿下跳,闹呢?
李瞳低头睨她,心中不悦,语气硬邦邦的:“别哭了,再哭就把你丢这里,你哭够了再回去!”
这个臭男人!
赵绮绮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指望着痴情种给她出头,她到底抽的哪门子风发的哪门子梦?
李潜说的丁点没差,李瞳为人自私又多情,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她抿了抿唇,沉默下来。
一行人骑马下山。
到了山庄,苏漾也不同他们客套,下马后让圆缺背着直接回别院。
白昼正端着午饭往房里
送,见到她们回来,微微行礼,苏漾笑着摆手,忽然从袖中掉出来个东西,她愣了愣,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圆缺好奇的探头看过来。
“你拿去查查。”苏漾说:“去问下山庄负责人,关于后山陷阱的事情。”
她刚才救下赵绮绮的时候,发现这猎网的绳子格外崭新,而且赵绮绮身上的痕迹,并不像是被吊挂了一天的样子。
极大的可能是,赵绮绮为了博得同情,故意演给李瞳看的苦肉计,然而那个她差点掉进去的陷阱,又让事情变得没有那么简单。
插着尖刀的陷阱,是谁做的?如果是赵绮绮,她想要害的人是谁?
最有可能去寻找她的人,只有李瞳……
苏漾不敢再往深处想。
不管她打什么主意,只要别把手伸到她和李潜身上,她管那么多干嘛?
苏漾接过白昼手中的饭菜,吩咐他把李潜醒来的消息传出去,而后推开房门进了屋。
“吃饭了吃饭了!”她中气十足的喊着:“大越威武女将军,亲自为您服务,还不赶紧起来吃饭?”
“夫人。”李潜躺在床上,他身子动弹不得,只能艰难的把头转过来看她:“你回来了?”
“小菜一碟,本将军一出马,分分钟解决。”她
扶着他坐起身,让他靠着枕头,才说:“人找到了,掉后山的陷阱里了。”
“那就好。”
苏漾点点头:“五百两到手,我倒是盼着她多离家出走几次,这样还能猛赚几笔呢。”
“夫人说的是。”他轻笑着,胸腔的震动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疼的他倒抽冷气,他一边咳嗽一边道:“全靠夫人养家糊口了。”
她沉脸训斥他:“不许说话了!都受这么重的皮外伤,还身残志坚的说什么说?现在知道疼了?再多说几句,看看疼不死你!”
苏漾暗暗懊悔,他这副破烂身子,娇弱的很,如今破上加破,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散了架。
她取出手帕,在他脸上使劲擦了擦汗,将帕子丢给他,一勺一勺的喂他吃饭。
李潜委屈的看着她,都被她凶巴巴的眼神瞪回去了。
她就差没叉腰:“不许说就不许说,等你好了,我陪你说个三天三夜,现在赶紧吃饭,然后睡觉!”
李潜并没有什么胃口,他本身就吃得少,加上伤口作痛,没几口就摇摇头。
苏漾不敢强求,人可是祖宗,那副破身子得好好爱惜,不然坏了,上哪儿都求不来。
恰逢闻讯赶来的众人到了,苏漾将碗筷收拾好,才开门迎客。
来探视的陆陆续续走进来。
越武帝面色依然冷峻,只不过对他的态度软了几分,在床前时,温声叮嘱他好好养伤,又提到了噬心散,表示让他不要有什么负担压力,整个皇室定然不会让他死的,等诸如此类云云。
李潜沉静的点点头,作势要行礼,被越武帝制止了。
太子李彻差不多是同样的内容,其后的几位皇子,一群人翻来覆去说的都是那几句话,李潜淡笑着一一收下并道谢。
他面色惨白的厉害,嘴唇不带一丝血色,说几句话便轻喘起来,额头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
苏漾叹着气给他擦拭,抬眸见众人各个面色惶恐,只好如实交代,说他身子就是这般,没受伤之前便虚弱的厉害。
一片沉默中,太后抽泣声,格外清晰。
她咿咿呀呀的感慨,说起李潜小时候,又提到他现在,场面一度混乱。
李潜于心不忍,拉着太后温柔的安抚,谁知一老一少,两个人说着说着,便都落下泪来,更是乱的让人头疼。
谁能受得了这场景?
越武帝忙劝着太后离开,而李潜几乎是同时,昏死了过去。
苏漾一个头两个大,忙催促人去请太医,直到太医说没事,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收回肚子里。
这一
天天的,过得叫什么日子?
在战场上都没这般提心吊胆!
李潜身子几乎被掏空,成了整个皇室人尽皆知的事情,接下来在山庄待着的两天,倒是基本上没人再来探视。
苏漾趁他醒着,同他开玩笑:“知道为什么吗?都害怕来看你的时候,你恰好嗝屁,那账赖谁头上的好?所以你得多活几年,就算为了我也得多活几年,我嫁给你还没几天,你要是走了,我这克夫的名头,可就坐稳了,整个大越朝找不出来第二个命这么硬的,到时候史书上提起我来,不是大越威武第一女将军,而是大越第一克夫女子,那我多冤啊?”
李潜拉拉她的手,珍视般的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他的唇微凉,她的肌肤滚烫,连带着这个轻飘飘的吻,都变得灼热起来。
苏漾不自在的往回躲:“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这人怎么老趁机占我便宜?”
“夫妻间这叫情趣,怎么能说是占便宜?”李潜以手抵住她软软的唇,说道:“夫人不必害怕,我如今不会死的,这几日是受伤的原因,所以才会格外虚弱,你靠过来一些。”
“靠过来?”苏漾狐疑:“有话你就说,靠过去干嘛?这大热天的,两个人凑一起你不觉得黏糊啊?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