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没有多想,只想要阻拦安映雪,见安映雪摔下来,第一反应不是去搀扶,而是过去按住她。
就在那官兵将安映雪按倒的一瞬间,安映雪微微勾了勾唇。
“袭击朝廷七品命官,你们京畿营好大的胆子!”安映雪呵斥一声,“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
按住安映雪的官兵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身后一脚给踹飞到地上。
接着其余几名官兵也被暗卫踹翻在地,暗卫可没有丝毫留情,几人倒在地上翻滚呻吟。
安映雪慢悠悠地从地上拍起来,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你们仗着自己有官身,肆无忌惮欺负百姓,还找借口是为了严明执法。但本官乃是陛下亲封的七品命官,你们却还敢对本官动手,是不将本官放在眼中,还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随着安映雪每说一句话,那几名官兵的脸色就更难看一番,此时此刻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安映雪的套。
正如安映雪所说,欺负百姓,即便闹上去,也顶多是斥责他们两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但欺负一个朝廷命官,按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轻一点的也许只是撸掉官职,严重些的,做个几年大牢也不是不可能。
那
名按住安映雪的官兵忿忿不平又有些恐惧畏缩地盯着安映雪,心中狠狠问候了一番安映雪的祖宗八辈。
他怎么能想到安映雪一个女人心思这么深沉?
他怎么会想到安映雪堂堂一个七品官员,虽说在京城也冒不出什么水花儿,但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一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会拿自己来冒险?
只是为了个穷苦百姓而已,值得吗?
但安映雪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惊恐了,也没有丝毫心情去思考,安映雪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只见安映雪犀利地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几眼,慢悠悠地说:“你们京畿营这般目下无人,甚至不将陛下放在眼中,你们可是想要谋逆啊?”
几名官兵的脸色唰一下雪白,比刚刚任何一种猜想都要更让他们害怕。
一旦被扣上谋逆的帽子,那不单是他们的项上人头不保,全宗九族的人头估计都难以保住,那他们可成了天大的罪人了。
“不、不是!安大人,你听我们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绝没有谋逆之心!”刚刚还硬气的几名官兵一下就软下来,祈求地看着安映雪,和先前那老叟祈求他们时别无二样。
安映雪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那老叟面前。
那
老叟战战兢兢地被她搀扶起来,拘谨地在她面前站着,犹豫片刻,才小声道:“安、安大人。”
安映雪微微颔首,“老伯不必惊惶,鱼儿多了,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害群之马,您家住哪里,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老叟被安映雪搀扶起来已经很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要求安映雪送自己,赶忙摆手。
“不、不必了,我住得不远,自己回去便是。”
安映雪:“今日巡查严谨,若老伯独自一人回去,再遇上他们的老鼠屎,未免又是增加麻烦,我直接派人护送你,也不会有人敢阻拦。”
老叟听了这话,犹豫了片刻,想到在家中的小孙女,到底还是应下。
“那就、那就麻烦大人了。”老叟拘谨地朝安映雪道谢。
安映雪摆摆手,随后点了一名暗卫,“护送老伯安全到家。”
暗卫应下,随后和那老叟一起离开。
安映雪转身扫了眼那几名战战兢兢的官兵,眼神又冷了冷,“将这些人押送到慎刑司,没有我的命令,谁来也不准放!”
慎刑司通常是接收死人较多,一般这种事情都是送往京兆府。
但安映雪担心京兆府尹扛不住京畿营的压力,干脆将人弄回去,这次不让这些人吃点苦头
,还真当大历朝的律法是摆设。
几名官兵一听要去慎刑司,都是叫苦不迭,他们原还想着,若是被送到京兆府,还能够花点钱打点关系,毕竟他们京畿营可是勤王殿下在管。
谁知道安映雪压根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还想要再哀求安映雪两句,安映雪却已经翻身上马,继续前往皇城。
临走前,安映雪吩咐一名暗卫:“你去京兆府一通,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京兆府尹,侍卫们搜查可以,但不能毫无根据对百姓动粗,否则我一定会将此事上报给陛下。”
暗卫应声离开。
单凭安映雪自己的能力,的确是没办法命令那些侍卫如何办事的,但只要将皇帝搬出来,那效果是立竿见影。
暗卫带着她的消息去京兆府走了一趟后,府尹对安映雪这种动不动就要上报皇帝的行为又气又无奈。
若是换个人来说这话,京兆府尹多半是一笑置之,毕竟皇帝每天那么忙,怎么会关注这种消失,说不定折子都到不了皇帝面前。
但偏偏这人是安映雪,即便品级比不上他,只是个小小七品,但谁叫人家深得皇帝宠信呢,即便做不了皇家的儿媳妇,依然稳稳当当地坐着慎刑司的官。
而且听闻安映雪和皇帝身边的大
太监德全关系也不错,她的折子,即便再小,也绝对是会被递到皇帝面前的。
所以安映雪这一番敲打,府尹不得不放在心上。
命令全部传下去后,街上的躁动果然小了很多,但跟之前的繁华热闹比起来,还是太过让人害怕了。
安映雪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想要京城恢复往日的繁华热闹,所以她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任何想要破坏京城安宁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夜色已深,安映雪没有皇帝的召见,又只是个七品小官,轻易是入不了宫的,好在她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入宫。
在宣武门前停下,安映雪翻身下马,给了守门侍卫几颗金花生,要求对方给刘全通报一声。
若是要入宫,侍卫肯定是不可能给她放行的,但只是带个话,倒是可以。
等了约莫两刻钟,有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地过来,隔着宫门,还有侍卫在两边看着,也不能说其他太多的信息。
“烦请公公替我转告慎王殿下,天上下的花开了。”安映雪说。
那小太监是刘全的心腹,因为刘全此时在忙,便派他过来,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安映雪提出什么为难的要求,他不好满足,也不好同刘全交待。
但就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