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与墨寒同时抬头。
“那个,你父皇该不会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吧?”
云落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墨寒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毕竟父皇临终时候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自己还清晰的记得,太子皇兄在父皇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若实在不放心,他愿意退位让贤给自己。
不会有丝毫埋怨父皇的!
可父皇硬是憋着一口气,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这样对皇兄不公平,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临了要继位的时候,把太子皇兄的身份给废了,会让太子皇兄抬不起头,他便是死了也会愧疚。
正是因为父皇的这番话,太子皇兄这些日子也是卯足了劲的要证明自己。
也是想证明,父皇对他的信任是不错的。
即便他不适合皇位,可他要让所有人知道,父皇的决定没有错,他的确是配得上太子的身份。
然后,自己也瞧得出来,太子皇兄争得便是这一口气,等他证明了自己之后,皇位他不会要的。
所以他们兄弟两人的这场所谓争权之战,虽激烈,却不惨烈。
如今回过头来再看,其
实耽搁这一场真的是完全没有必要。
皇兄的斗志完全是被父皇临终前的一番话给硬生生激烈起来的。
之前没有多想,现在想想,父皇的确有些故意为之的感觉。
若真是如此,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等着瑶池的人过来杀皇兄吗?
这又有什么意义?
墨寒想不明白。
云落也想不明白。
两人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来人!”墨寒突然出声,招呼了婢女进来收拾书房的乱局。
婢女进来时候看到地上碎裂的酒壶愣了一下。
自家殿下从未被情绪影响过,更不会摔打物品来发泄,他们印象中的殿下,一直都是睿智又深不可测的。
发泄情绪这种喜怒于形的表现,怎会出现在他们殿下身上?
所以,这瓶子怕不是云小姐摔得吧!
婢女心中想着,目光则偷瞄云落。
见云落好端端的在那里坐着,表情并没有任何受了委屈被骂的样子,反倒是自家殿下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
心中突然有种活久见的感觉!
云小姐不知因为何事,对殿下发了火气,摔了酒壶,而自家殿下竟然忍下了,硬生生没敢说云小姐一句
,反倒把自己气的脸色不佳?
这算什么?
知道云小姐在殿下这里一直是很有些地位的。
现在看来,这不只是有地位,分明就是心尖尖上的人啊。
想到这里,婢女在路过云落身边的时候,那腰弯的愈发恭谨了。
就连脚步声都不由自主的放轻,唯恐惊扰到云落。
“听说云小姐还有两位师兄在城中,既然是云小姐的师兄,便是我们府上的贵客,怎能让贵客在客栈居住?现在就派人去把两位师兄接入府上!”
墨寒淡淡的吩咐下人。
婢女这下思路更清楚了。
就说好端端的云小姐为何会发怒,原来是因为把人家师兄拒之门外了,这怎能不怒?
也不知道是谁办的事,接云小姐过来竟不把人师兄一块接过来?
真的是!
婢女得了命令后,带着一抹火气出来,问了一下,很快就找到接云落入府的那个侍卫,一脸埋怨道,“云小姐是有两位师兄陪同一道来的咱们苍都吗?”
侍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小婢女的询问,便笑呵呵的点头道:“是啊,他们之前还想一块来府上呢,被我给拦下来了,咱们三皇子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如今那二人就在十字街的宝乐客栈……”
“还真是你坏的事啊!”婢女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
“啊?我坏什么事了?”侍卫还是一脸懵。
婢女恼道:“云小姐的师兄你也敢拦着不让来?你是怎么想的?”
“是殿下吩咐,让接云小姐入府,没说其他人可以跟着一起入府啊!”侍卫一脸委屈道,我听从殿下的命令认认真真的做事,怎么还被埋怨?
婢女气的一跺脚,可是怎么办?
没法告诉他,就因为你拦了云小姐的师兄,云小姐对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殿下都成受气包了也没敢吭声。
咱们殿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这话她没法说,说出来影响殿下英明神武的形象!
最终只能气鼓鼓道:“好了好了,你也别说那么多了,现在赶紧去把云小姐的两位师兄给请入府中来,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你悠着点,别再把人给得罪了,你也得罪不起!”
不是,我怎么了?怎么就说到得罪人的事情上来了?
我咋就得罪不起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侍卫虽然一脸茫然,然而婢女却不愿多说,侍卫只能没头没脑的领了差事。
不过
婢女的话他却是记在心上了。
既然是殿下特意吩咐的,自己自然会悠着点,很快便来到客栈,十分容易便找到了云落的两位师兄。
毕竟他们的气质太出众了。
恭恭敬敬的把人请到了三皇子府上。
侍卫的态度看在青鸟飞鱼眼中,则是另外一种意味了。
看来,这个墨寒倒是比想象中的要识趣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满意的笑容。
识趣好啊!
这样就不用他们多费功夫了。
“看来咱们小师妹应该是什么都跟这位三殿下说了!”飞鱼淡淡的说道。
青鸟一脸无所谓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她若不说,反倒说明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咱们虽说是要淡漠这种情绪,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若原本就是薄情之人,便只能说明她人品不佳,人品不佳又如何能入师门呢?”
“这倒也是,只是,我总担心小师妹性子太野,野性难驯也很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的?等她到了地方,长了见识,就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生,那点小性子很快就能收住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聊天,也并不介意侍卫听到。
反正他们笃定侍卫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