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闫狱长深蕴刑讯一道,绝不会伤了惜月的!”
“谁知道呢?世间之事哪有绝对?”景翊淡淡道。
七皇子气急,“可他刚刚分明只碎了你那边,惜月完全没事……”
“随便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惜月叫我一声翊哥哥,我也算是对得起这声称谓……”
七皇子:“……”你这意思是,我这七哥反而对不起了?
“七殿下,不是我说你,我是只顾着跟十公主说话,没注意你们要做什么,但你是清楚的啊,你怎么就不能把公主叫到安全的地方?非要把她置于险地吗?你这皇兄着实不称职!”云落出声怨怪道。
七皇子:“?”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等会儿?不是正说景翊当众抗旨的事吗?
怎么说着说着就偏了?
照你们这说法,景翊不仅没抗旨,还守护惜月有功了,反倒是我这个皇兄马虎大意?
七皇子反应过来这件事后,简直气的肝疼!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抗旨一事,的确被眼前这俩人给糊弄过去了!
一句保护惜月,愣是让你没话说,非要说,那就是闫狱长太蠢,打景翊就打景翊,你打马车干嘛?
让人找到了把柄
,景翊到现在还没事,你闫狱长却倒在血泊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这还活阎王?我呸!啥也不是!
“好!那一会儿鞭刑时候,本皇子一定将惜月带至安全的地方!”七皇子也是果断之人,确定无法给景翊安上抗旨的罪名后,便不再这上面多做纠缠。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再找一个手腕很辣之人,打残景翊!
该找谁呢?
七皇子脑子飞快旋转,对了,可以让……
“啊!”
七皇子脑海中刚浮现出一道人影,血泊中的闫狱长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紧接着,大口大口的鲜血水柱一般不断的往外吐。
不消片刻,怒目圆瞪,整个人身体一颤,没了动静!
这情况把周围的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片刻后有人惊惶出声,“这……这该不会死了吧?”
“死了?活活打死的吗?”
众人看向景翊的眼神越发敬畏,还有不少人开始偷瞄云落,这位也动手了……
七皇子神色微变,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上前查看。
“殿下,死了!”
七皇子眸光一闪,死了?
呵呵,死了好,景翊,你的凶名又多了一条!
“不可能!我就是医者,那些伤势不过皮外伤,并无致命之
处,怎会死?”云落蹙眉,正要亲自去探脉搏,目光陡然一变!
“快看那血迹!怎么发黑了?”有人也发现了不同惊呼道。
七皇子正冷笑间,闻讯看去,果然,闫狱长大口吐出的鲜红血迹,这会儿竟有些乌黑之象?
云落蹲下,轻捻一些血迹一番查看,蹙眉道:“中毒了?”
“中毒?”七皇子也皱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云落没理会七皇子,仔细探查一番后,抬头道:“可以确定乃中毒而亡,且中毒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不超过一刻钟?意思就是刚刚中毒了?这倒是稀奇了,闫狱长被景世子和云二小姐你打了之后却中毒而亡……”
七皇子话还没说完,云落已经捡起了景翊刚扔下的铁鞭,研究了会儿,脸上露出冷笑之色,“毒就淬在这铁鞭之上,见血后不消片刻便会毒发而亡!”
景翊闻言,眸光微闪,“哦?这鞭子上竟淬了毒?”
“那鞭子好像是用来鞭打景世子的……”有人幽幽开口。
“我的天,幸亏景世子以为闫狱长要对十公主行凶躲开了,不然抽到景世子身上,那毒发而亡的就是景世子!”
“这么说,有人要借圣意趁机除掉景世子?
”
“……”
低声议论的话语传入七皇子耳中,七皇子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眸光一凝看向白松,“大胆白松,竟想假借圣意毒杀景世子?你可知罪?”
白松整个人都傻了,“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毒?七殿下明鉴,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啊!而且,这鞭子不是我准备的!对,这鞭子不是我准备的,是闫狱长自己带来的,闫狱长还是殿下你推……”
七皇子直接打断白松的话,“白公子!莫要慌张,如果与你无关,自然也不会冤枉了你,如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确认云二小姐所言是否为真,若是看岔了……”
“圣京中医者多了去了,七殿下随便找人来瞧便是!这鞭子上的毒淬了最少一夜时间,一时半刻也散不去,就是等着太医院来人当场验证都是没问题的!”云落随口说道。
这般浑然不在意其他人来查探的态度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明,七皇子虽然不愿意相信,可这一刻也不得不相信,这鞭子上真的有毒!
这下事情就难办了!
原本是依旨行事惩罚景翊,可却有人利用旨意下毒要景翊的命!
这么一来牵扯可就大了!
首当其冲就是镇国公府!
再然后,自己也有麻烦,因为闫狱长是自己推荐来的!
“找人验毒什么的不着急,东西都在这也跑不了,白公子不是要奉旨行事吗?继续吧!”景翊笑吟吟的看向白松。
白松就是再蠢,这一刻也知道镇国公府摊上事了!
请旨惩罚景翊不敬重臣是一回事,利用圣旨下毒杀害景翊又是另一回事!
如今这么多人盯着,一传十十传百,不定要传成什么样,这时候哪里还敢想着继续给景翊用鞭刑?
只求淬毒一事不要牵连到自家就不错了啊!
“赶紧着,磨蹭什么?”景翊见白松迟迟没有动静,催促道。
白松都无奈了,自家爷爷豁出去脸面拼着得罪皇上,硬是要来了这么一道密旨,也要维护镇国公府的名声,将景翊打压下去,如今倒好,人不仅没被打压,还催促着自己赶紧行动,而自己居然不敢动,这算什么事嘛!
“那个……世子殿下,此事……便算了吧,哪能真对您行刑呢?”白松心中无比屈辱,面上却堆着笑。
景翊微挑眉头,“怎么能算了?这是圣旨,你还想抗旨不成?”
“……”这说的是人话吗?我不打你了,你反倒说我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