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染血的男子,自扶梯缓缓而至,看起来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黑发如墨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脸颊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眼眸晶亮深邃,泛着迷人的色泽,鼻梁高挺,唇形绝美,整个人看起来俊朗异常,宛如夜空中的皓月,皎洁迷人。
“姑娘,如此可看清在下了?”萧离沧走至云落跟前,朗声问道。
云落视线从萧离沧脸上向下游移,脖颈处的肌肤一如脸颊般细腻,再往下看去,手指修长白皙且指节分明!
呵呵,好一位出身贫寒的状元郎!
“看清了,也希望萧大人看清一些……”云落淡淡一笑。
萧离沧深邃的眼眸透着一抹呆板迷茫,“哦?敢问姑娘此言何意?在下需要看清什么?还请姑娘明示!”
云落放下筷子,平静的看向萧离沧,“我只是云国公府大爷的嫡女,身后并无任何依仗,赐婚于景世子乃皇上之意,我与他之间也并无任何真情切意,所以,不论我如何,都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萧离沧眼神几不可查的变了一变,很快就笑道,“姑娘是误会什么了吗?不然何故与在下说这些?”
“萧大人都
把自己洗的这般干净了,又岂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云落淡淡开口,你刚刚摔得一脸血,这会儿连个伤痕都没有,连伪装都懒得整,分明就是清楚我看透了一些东西,这会儿还装个毛线啊!
萧离沧哑然,眼中刻意做出的呆板之色一扫而光,不再装酸腐模样后,整个人瞧起来愈发俊朗,甚至一抹贵气都在无形中生出相伴左右!
“云二小姐冰雪聪明,这一次是在下鲁莽了!不过还请云二小姐相信,在下绝非歹意,实乃一片好心!”萧离沧如是说道。
云落倒是在他眼中看到几分真诚来,沉吟片刻后,出声道,“你是说,往我身上泼脏水,陷害我是心狠手辣之人,然后名声尽毁,是为了我好?”
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不太好解释啊!
萧离沧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样才能顺利的让你摆脱景世子妃的身份……”
“摆脱?”云落微微挑眉,这个词用的很灵性啊!
萧离沧点头,“姑娘既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就是摆脱!景翊那天煞孤星,靠近了对你没好处!”
云落倒是没反驳什么,只是古怪的瞧了萧离
沧一眼,原身跟这货以前莫不是认识?不然,不明不白的为何苦心积虑的来帮自己摆脱景世子妃的身份?
别说,这么看了一会儿,好像真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知萧大人祖籍在何处?”云落问道。
萧离沧有点懵,这话题变得有点突然啊!
“在下祖籍凤阳,入京前也一直在凤阳!”萧离沧如实说道。
凤阳?这地方我知道啊,跟原身之前所生活的村镇可以说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不可能有交集啊!
“萧大人能高中状元,想来必是学识渊博,定然也游历过很多地方吧?”云落继续追问。
萧离沧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并不曾外出游历过,十数年来一直在勤学苦读,且姑娘应该知晓在下出身贫寒,也无资本去游历!”
呵呵,寒门可出不来你这一身天生贵气!骗鬼呢?
云落也不去揭穿什么,没游历过就没游历过吧!
无所谓了,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说跟我也没啥关系!
“好了,萧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日后还请萧大人不要这般自作主张!景翊是不会因为我的名声差而悔婚的,想来他不悔婚,皇
上更不会轻易收回圣旨!”
云落平静的看着萧离沧。
萧离沧也没有继续劝阻,“在下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想试一试罢了,既然二小姐如是说,在下日后定不会乱来了!”
“嗯,就这吧!黄金回头直接给景翊就成,他会给我送来的!”云落说罢起身就准备走。
萧离沧一愣,忙道,“姑娘不是已经知道在下乃好意?”怎么还要黄金?
云落也愣了一下,“你好意就能不付诊金了吗?没这道理啊,不然日后凡是找我看病救命的人,都说对我心怀好意,我是不是都不收诊金了?”
“……”萧离沧默默看了云落一眼,幽幽开口道,“姑娘如何‘救’的在下,姑娘心里当真没数吗?”
“有数啊,金针为你续命啊!大家伙都看到了呢!你瞧,你现在精气神多好?这都是我的功劳啊!”云落说的十分坦然,不带一丁点负担的。
萧离沧无言以对,总不能往外吆喝着说自己刚刚都是装的吧?
真的没地说理去!
“成吧,回头在下会把黄金奉上的!”
有了这句话,云落心满意足的离开。
萧离沧身边的小厮四周看了一
遍,这茶楼生意不咋滴,都这么半天了,也没客人进来,店小二都不知跑哪里去了,这才放心道,“公子,小的瞧着那云二小姐该不会怀疑什么了?您不会已经暴露了吧?”
“从知道她是医者的那一刻,就露马脚了!”萧离沧有些无奈,自己没伤却装快死了,傻子才不会怀疑呢!
大意了啊,之前想着这乡野出身的丫头,背景单纯,很容易就搞定了,所以趁着景翊今日找事,压根就没调查,立马找了过来,谁承想,人家出身乡野是没错,可一点不单蠢啊!
“怪小的办事不利,以为云二小姐这边都是小事,就没上心,竟连她是医者的事情都不知道,害的公子您露了马脚不说,还被坑了黄金百两……”小厮十分自责。
黄金百两不算什么!
关键我还挨了一脚加一针啊,那一针是真的狠,直到现在被扎的那一片都隐隐作痛,萧离沧想起来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您在云二小姐那暴露出不同寻常,会不会影响您的大计?为保万无一失,要不要……”小厮说着对着自己脖子做了个砍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