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老夫人如夫人都在焦急的候着,看到众人回来,哭哭啼啼的就迎了上来,尤其是如夫人,梨花带雨的就钻进了云川的怀中。
“爷,你们终于回来了,可吓死奴家了……”
云川一脸尴尬的想推开她,“孩子们都在呢,你这成何体统?”
国公夫人温柔道,“妹妹在府中担惊受怕,老爷就别怪她了,今夜便好好安抚一下妹妹,妾身送孩子们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国公爷同意不同意,便开始指派下人分别送云落云裳云华回各自的院子。
她自己则带着云仙往自己的莲心阁去。
云落注意到,云仙在随着国公夫人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娇弱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正准备收回视线,国公夫人突然转过身来,眸子直接与云落对上,冲着云落温柔至极的一笑,转身离开。
云落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虽然国公夫人笑的依旧温柔,可云落总觉得这抹笑与往常大有不同,极致的温柔中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阴森。
“你看什么呢?”云裳见云落站定不动,顺着她的视线,只看到国公夫人母女越走越远的背影。
云落收回视线
,笑道,“自然是看二婶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正妻主动让夫君去妾室屋里呢!”
“切,大惊小怪!母亲原本就宽容大度,再加上我娘亲是祖母的亲侄女,母亲自然会更加多照顾的!还以为你看见啥了不得的事了呢,就这啊?”云裳嫌弃的轻哼一声。
“你整日里不服气大姐姐,说她装模作样,倒是对二婶评价很高啊?”云落笑道。
云裳挑眉,“你懂什么?大姐姐的确就是装嘛,可母亲是真的好,我虽然跟我娘亲更亲近,可也不是没有良心,母亲待我如何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听你说的这么有数,我更没数了怎么整?
云落心下暗叹,十几年都能保持着完美至极形象的国公夫人啊,刚刚却对着自己笑的阴森……
这意味着什么云落也说不准,反正肯定没好事就对了!
回到碧水轩,萱萱梅姨二狗还有四个婆子都在,看到云落回来急忙全都围了上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可吓死小的了!”二狗带着哭腔,就差没抹眼泪,不然就跟如夫人一毛一样了。
原本心中莫名担忧的云落看到二狗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怕什
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就是,瞧你们这点出息吧,不知道天机阁是景世子在执掌的吗?世子的人亲自带走咱们小姐,能有什么事啊?”梧桐小模样得意的鄙夷这一院子的人,尤其是看向萱萱时候,那叫一个志得意满,一副你什么都不懂,还是我最靠谱的嚣张样子。
云落懒得拆穿这货当时被验出灼心时候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只看了众人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清秋呢?”碧水轩人本就不多,所有人都在这等着,唯独不见清秋。
二狗愣了一下,环顾一圈,“咦?先前还在的呀?这又跑哪去了?萱萱梅姨,你们见了吗?”
两人摇头,“没注意!”
倒是刘婆婆开了口,“那丫头不放心,说是要去府门口迎二小姐来着,也是奇了怪了,咱们二小姐都回到碧水轩了,那丫头咋不见踪影了?老奴找找去……”
云落拦下她,“不必了,估摸着是太晚了,躲在某个地方睡着了,总归是在府里的,不必寻了,到了时间自然会回来的,大家也都辛苦,赶紧歇着去吧!”
“阿落,你也折腾了一夜,赶紧洗漱休息吧,水都准
备好了!”萱萱说着就要陪云落进屋,梧桐见状也连忙跟上。
云落看了她们二人一眼,笑道,“今夜都累了,你们两个都各自回房休息,无需守夜!”
“可……”
“没有可是,现在就去,我自己洗漱,明早再来收拾!”
云落挥退两个丫鬟,自己进屋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脑子里将今夜发生的事情琢磨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熬到了什么时候,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经过一晚上的闹腾,云国公府终于回归平静。
寂静的夜色中,莲心阁内一阵阵隐忍痛苦的低喃不时响起。
声音真的很小,便是仔细去听,也会当作野猫在呜咽。
“疼吗?”
屋中,国公夫人坐在塌上,冷漠的看着地上,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一团的云仙。
“母亲,女……女儿知道……错……错了……”云仙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疼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国公夫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心疼,有的只是无尽的嫌恶和怒火,“一步错,步步错,我告诉你过,走之前会帮你除掉云落,可你都做了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竟还
做手脚想拉云落下水,结果毁了全盘的计划!你当大长公主和景翊都是傻子吗?你我如今怕是已经暴露了!”
“母亲……云落……云落她能解灼心!她医术高明!我们……怕是早已引来……她……她的怀疑了!”
“你若不多事给她无伤,她能怀疑?你若不私下命清秋给她下药,她便是医术高明又如何?好端端的何故怀疑?这一切都是你的愚蠢造成的!”国公夫人多少年都没动过怒,这一刻真的动了真火。
云仙痛苦的咬着牙,牙龈都被咬出了血迹,蜷缩在地上,硬生生的忍着不敢哀嚎出声,眼瞧着母亲怒火越来越盛,她真的怕到不行。
“母亲……母亲……一定……一定还有化解的办法……女儿糊涂,但女儿……没有留下证据……他们……他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又如何?已经被盯上了,日后还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庸碌的过完一辈子不成?早知道你这般不中用,就不该留你!”国公夫人一声冷哼,温柔的面庞上浮上一抹狠厉,“还有那个云落,本不想多惹是非与她计较,偏偏这般不长眼坏我大事!不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