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看着郑达宗像牢笼困兽一样的瞪着她,那凶狠的像要吃人的目光,她不觉得可怕,反而从心底生出一股愉悦感。
她厌恶着自称是她大哥的男人,当初若不是他的母亲在她母亲怀孕时用下作的手段爬上了她父亲的床,气的她母亲流产,这郑家长子的位置怎么会是他的!
他抢来了郑家长子的位置,还想抢郑家的继承人之位,甚至自作主张,瞒着父亲将容汐送进宫里,打的什么主意,她都知道!
她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面的恨,可是她还要在外面装出一副与他兄妹情深的戏码,一装就是十几年,可把她给恶心透了。
如今好了,他要死了,他使劲手段想要得到的东西最终都离他而去,从郑国公府的家主沦为了阶下死囚,实在太让她开心了!
在离开时,她又扔下了一句:“郑达宗,你知道吗?你的夫人冯氏一开始瞧上的可是二哥,可二哥当时已经喜欢上了二嫂,她不愿意放弃郑家的这个颗大树,才退而求其次的嫁给了你。”
说罢,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了牢房。
楚煜宁在那边,并未听清多少,只是听清了最后一句和
随即而来的郑达宗的骂,他心底嗤笑了一声,不再管。
冯氏在郑氏说完最后那句话后,脸色就变得极其不自然了,等她抬头看到郑达宗面色阴沉的站在她面前时,脸色瞬间白了下去,身体不自觉的发抖,“老……老爷?”
郑达宗在她面前蹲下来,用力钳住她的下巴,大力的像是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一样,“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冯氏哪里敢认,她可是知道郑达宗这个人的,要是真认了,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她忍着下巴的痛处,艰难的摇头,然后下巴的痛处就更加深了些。
“我再问一遍,到底是不是?”
郑达宗泛着猩红的目光直逼着她,冯氏怕她再不说说实情,就要被他弄死,惊惧无奈之下,吐出了一个字:“……是。”
然后,钳制住她下巴的力度瞬间就松了,正当她松口气,劫后余生的时候,郑达宗一巴掌甩了过来。
力度之大,嘴里的软肉碰到牙齿,出了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混合着口腔里的血腥味,让冯氏满目泪水,往后退缩。
一旁的郑耀见到这突如其来爆发的情况,愣了一瞬,忙起身上前拦
住郑达宗:“父亲!母亲当年许是年少无知,才看上二房。父亲您的才谋那样都胜过二房,母亲嫁给您也并非是什么退而求其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郑耀这话起了作用,郑达宗深深的看了眼被他打出血的冯氏,没再动手,随意的坐在了地上,合上双眼。
郑耀松了口气,为冯氏看伤,安抚她。
郑氏刚刚的那些话此刻充斥着郑达宗的脑海,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是个失败者。
他永远都是被看不起的那个人,他的家主之位,他以为是自己精心谋划得来的,没想到却是被人施舍,就连他的妻子也是别人看不上的。
他想到当初娶冯氏的时候,言语行为之间,皆是对他那个二弟的炫耀,如今看来,他那个二弟怕是早在心底笑死了吧?
哈哈哈哈……可怜!可怜啊!
此时的四皇子府上,楚珏轩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手中的折扇随意的丢在一边,跪在榻下的侍女面容娇媚,穿着件诱人的薄衫,柔夷剥好一颗紫金琵琶,沾满了汁水,眼眸含春的喂到他的嘴边。
楚珏轩一口含住,只是这么简单的接触,却是让侍女软了半边身子。
他完全像是没瞧见侍女的异样,眸子半耷着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郑达宗此人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啊,还是我高看了他,下毒残害囚禁父亲,毒药不知道弄点厉害的,就连囚禁人的地方,也不知道让两个人看守着,该说他是没脑子,还是自负?”
一旁的男人闻言,淡淡的道:“属下看,就是蠢。”
楚珏轩被他这直接的言语给逗笑了,“你说的对,若非是蠢而不自知,又怎么会一边巴着二哥,一边扯上我,又暗暗投向五弟。真的是把我们这些皇子都当成了傻子不成。”
男人默言片刻后,道:“殿下,郑达宗父子如今死了,二皇子也没了,接下来,该如何做?”
“暂时先别动手,父皇可不是傻子,这次事,本就是二哥确实做错了事,踩到了父皇的原则底线,即便猜到这其中有人故意引慕君染他们上钩查向二哥的意思,但是也不会追究。”他眸子微微眯起,“要是此刻再动手,怕是父皇会直接出手,得不偿失。先歇段时间吧。”
“属下明白了。”
侍女又喂过来一颗葡萄,楚珏轩含入,给了站在那
里的男人一个眼神,男人会意,上前直接将侍女的脖子扭断。
只听见安静地屋子里一声咔嚓的脆响,原本还满脸春色的侍女就没了气息,被男人抗起,往外走去。
而此时的长公主府上,一片压抑的气息。
长公主坐在上位,织着繁复花纹的地毯上是一片狼藉,各种名贵的瓷器被砸成了稀巴烂,无处下脚。
伺候的宫人都死死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连呼吸声也放的极轻,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暴怒中的长公主,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长公主想到郑达宗父子出事的消息,脸色阴沉沉的,袖子快被她给扯烂。
皇弟刚留给她关于郑达宗父子的把柄,她都还没来得及约见,他们就被下了大狱!真的是气死她了!
这时一个宫女脚步匆匆的走进来,“长公主,驸马他……他又从青楼带来了一个女子,回了罗府。”
话落,就听见上面一声响,吓得满屋的宫人都跪了下去。
“好啊!他罗斐真的是好胆量!去罗府!”她皇弟这才刚出事,罗斐就这么迫不及的带女人回府,她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一夜,罗家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