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很快就为他自己的小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沈念汐是个娇小姐,力气自然是比不上慕君染这个会武的大男人,但是这就不代表她不会别的。
牢房中,刑具众多,各有各的妙处。
沈念汐就用那些小巧省力的东西,将李斌折磨的快晕死过去,可偏偏身体上的痛哭又让他无法晕过去,只能清醒的被那痛苦给折磨着。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血腥味混杂着辛辣刺鼻的辣椒古怪味道,让人胃里翻滚作呕。
扶雪与扶一瞧着那绑在木架上快被折磨疯的李斌,心底齐齐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再看向沈念汐的目光变得犹如瞧见什么恐怖物体一样。
李斌浑身血污,衣服早被拔掉了,只留下一条白色的亵裤,被往下淌的血液给打湿染红,麦色的肌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皮肉外翻,露出里面猩红的软肉或者是白骨。
伤口上被辣椒水与盐水覆盖,痛感被放大了无数倍,他面色惨白如鬼,嘴上的肉被他自己咬的鲜血淋漓,他头颅无力的低垂在胸前,气息微弱的开口:“……我说,什么都说。是、是二皇子……”
沈念汐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冰冷,“你若是骗我,那就让蚂尝尝你的肉是什么滋味。”
“不!我绝没
有骗你,就是二皇子,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帮他做这件事,他还说,他一定会得到沈小姐与沈家……”
站在沈念汐身后的慕君染在他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瞬间化作凌厉的杀意。
沈念汐将手中的刑具放下,下一刻,眼前就出现啊了一块洁白干净的手帕,她抬眸感谢的看了一眼手帕的主人,接过来,垂眸仔细地擦拭着沾有丝丝血色的玉手,声音冰冷道:“二皇子他倒是看的起我,一个下臣之女,也能让他如此耗费心思。”
她将手帕折好,转身与慕君染道:“多谢王爷的手帕了,等臣女让人洗净之后,再叫人送还给王爷。今日时候不早了,臣女便先告辞了,至于这些人,除了李斌,其他人还是要劳烦王爷您多出些力了,有问题的,按规矩来,没问题的,就放了他们吧。臣女会与卫大人说的。”
慕君染微微颔首,沉声道:“交予我,你放心吧。”
沈念汐向他感激行礼后,便带着扶雪离开了。
她一走,慕君染身上的气息就再也压制不住,尽数释放出来,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快昏死过去的李斌面前,薄唇微动,“你们主子若是没有动不该动的人,本王对他的某些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现在,本王有了。”
李斌被他身上的气势给震的神色怔愣了片刻,待他话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了自己的结局,他忽然笑了,“您和我们主子不还是一样,看上了那位沈家小姐,谁又看不起谁。”
“不,不一样。”慕君染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瞧着他,声音平静,“本王与他不一样,她喜欢谁也好,本王都只会祝福她,才不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她那样的人,合该又最好的人陪她,本王这样的污泥又怎配。”
李斌被他这话给说楞了。
慕君染不再看他,转身朝扶一道:“把陈大人请过来吧。”
沈念汐带着扶雪到了卫朝均暂时住的地方,拜见了卫夫人后才单独与卫朝均说了失火一事的幕后主使。
屋里安静了良久后,沈念汐望着那杯中沉浮的茶叶,眸色看不出情绪,“此事,真细算起来,该是我连累了你。”
“……也不能全怪你,当初这亲事,是我自己应下的,该有的后果,我也该早就想到。”卫朝均瞧着她低垂的眉眼,在暗色的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那位二皇子的错,他若是要争那个位子,京中有权有势的人家多的是,偏就紧抓着沈家不放,甚至还用了
如此下作的手段,也是让人不耻。你也无需太过自责。”
听着他安慰的言语,她唇角轻扯了一下,“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敢欺负我朋友,总该付出点什么代价。”
沈念汐喝了一口略涩的茶水,“不过,这亲事还罢了吧。依二皇子那个性子,这次给了他教训,难免他会报复回来,我已经连累了两次,再下去,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卫朝均瞧着她的面容,沉默了片刻,他缓缓的点下了头,“也是我的不好,让你一个人陷入这陷境。”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一开始若非我找上你,你与伯母也不会遭遇如今这变故。”沈念汐起身,“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与父亲说明白的,至于住处,只能暂时委屈你和伯母住在这里了,待此事平了,我再为你重新安排。告辞。”
卫朝均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条路上,独自在那里站了许久。
一阵春风吹过,他抚了抚衣袖,敛眉掩去眸中的深色,转身抬脚进屋,还未走动两步,就瞧见了卫夫人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他神色立刻一变,担忧的上前扶着她,“姨母,外面风大,您怎么出来了。”
卫夫人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他扶着卫
夫人进了她屋子,门被关上,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卫夫人在上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淡声出声:“你给我跪下!”
卫朝均也不问,听话的撩起衣摆直直的跪了下去,虽已至春日,可是地板还是凉的沁骨。
卫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你老实跟我说,你与那沈家小姐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朝均沉默了一会儿,就将事情的原委尽数道来,只是有些地方,他美化了一下,“这事,一开始乐之就与我言明,是我缠着人家不放,才有了如今的变故。”
卫夫人从小带大的他,对他的性子再了解不过,对他说的这些,她心底都能明白。
她没有纠结于此,只是沉默了良久后,复杂的眼神最后归为平静淡然,跪在地上的卫朝均听见她平静地嗓音在安静地屋子的响起:“你真的喜欢她?”
卫朝均抿唇,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宽大的人袖子下悄然紧了紧,他声音略有些沙哑道:“喜欢。只是喜欢不能改变什么,我如今的身份与权势都不足以与任何对抗,我不能因为对她的喜欢,便弃姨母您不顾。再者……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把我当做朋友。”
卫夫人看着他,心中酸涩的叹了口气,“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