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汐说的可怜又在理,让人无从反驳。
国公爷夫妇脸色并不好看,外界传闻这沈家二小姐,沈念汐是胸无点墨,草包一个,可是今日他们怎么觉得,说这话的人,才是真正的草包呢?
谁见过哪家的草包口齿如此伶俐的!
沈念汐并未停下,继续说道:“此前周大夫人替周小公子向离歌道歉,父亲与母亲都说夫人与国公爷是极为明事理的公正之人,说也只有这样明事理的大家才能培养出皇后娘娘如此端庄明理,贤惠淑德的女子。今日之事,我也相信,国公爷与夫人也绝对会秉公处理,不徇私分毫。”
一顶顶的高帽戴过去,却是让国公爷夫妇二人脸色愈发的难看,这话都这么说了,他们要是不拿出个态度来,怕是不消明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他们周家家教不严的事!
到时候,连累可不仅仅是周家!
周大夫人心中气的肝疼,却是拿沈念汐姐弟二人毫无办法,她转头去看国公爷。
国公爷目光沉沉的盯着站在底下的沈念汐看了一会儿,攸地一笑,立刻叫来了人,“把小公子带下去,打十大板,禁足半月,面壁思过。”
周大夫人听了那十大板子,心肝狠狠的颤了颤,“老爷……”
国公爷冷瞪了她一眼,让小厮立
即动手,
周杉佑没想到他父亲这么狠,他想开口反驳,却在看到他父亲冰冷的目光后,将涌上喉头的话语尽数吞咽了回去。
他没有再说话,任由小厮把他带下去,在经过沈念汐身边的时候,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底是翻涌的杀意。
沈念汐丝毫不惧,她朝他微微一笑,目光平静,这时,沈离歌立即上前挡在了她的跟前,隔绝了周杉佑的目光。
周杉佑被带了下去,沈念汐扯了一下沈离歌的衣袖,与他一道向坐在上面国公爷行礼道:“国公爷正直清明,我们姐弟二人敬佩,打扰了贵府菊宴,待我们姐弟二人回去后,会让人送来赔礼的。”
国公爷此刻面上带笑,一点也看不出他此前的难看脸色,他摸了摸下颌的胡须,笑道:“无妨,此事,也确实是佑儿不礼在前,怎能怪沈二小姐与沈小公子呢?佑儿的事,就此揭过,诸位继续赏花吧。”
国公爷开了口,大伙儿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若无其事的赏花。
沈念汐让沈离歌与顾十安去玩,她自己则与晋阳郡主独坐在一旁。
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口舌发干,喝了几口茶水后,才好了些。
晋阳郡主满是笑意的撑着下颌看着她,说道:“你刚刚对上沈知
婉那招,还挺绝地,她哭,你也哭,不过,你可比她哭的好看多了。”
沈念汐想起刚刚她和沈知婉的对局,自己当众哭出来的样子,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她略微有些窘意,脸色微红,不自在的别开目光,小声辩解道:“我也是气极了,才出此下策,郡主别在笑我了。”
她活了两辈子,从未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哭过,如今倒是开了先例,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招还挺好用的,但是那也只是建立在她长得比沈知婉好看的基础上,不然,她未必会赢的这么轻松。
晋阳郡主看出了她的窘意,笑的更欢了,“哈哈哈……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对付这种人,就得比谁更放的下脸。不过……”
她有些遗憾的看了眼沈念汐的美颜,说道:“当时没有画师在,不然,本郡主一定让人将你刚刚哭的样子给画下来,实在是太漂亮了,比梨花带雨还带雨。”
比梨花带雨还带雨,这又是什么话,沈念汐轻笑出声。
晋阳郡主看着眼前的大美人,暗暗咋舌,她想道被打板子的周杉佑,朝沈念汐低声道:“周杉佑那人,可是小心眼,又很记仇,这次你让他受了罚,估计他现在心里正想着怎么报复你和沈离歌呢。你可得小心些
。”
沈念汐点了点头,“我明白,他要是敢动手,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知道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语气平淡,漆黑明亮的眸光里冷光纵然,甚至还夹杂着丝丝的杀意。
这样的沈念汐比她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还要勾人心弦,晋阳郡主一个女子,都为她心跳的厉害。
她捧着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目光亮晶晶的望着神色平静地沈念汐,说道:“念汐,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你要是个男子,本郡主立刻嫁给你!”
沈念汐平静的神色瞬间崩塌,看着眸色明亮的晋阳郡主,她有些失笑道:“郡主嫁给我,就舍得其他美男子了?”
晋阳郡主凝眉想了想,果断的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世上美男无数,本郡主还没看够呢。”
沈念汐就知道是这样,她现在也算知道了晋阳郡主的脾性喜好,非常喜好美人,无论男女,但是她也只是单纯的喜欢欣赏,丝毫没别的意思。
她们这儿聊的开心,沈离歌那边倒是略显的有些严肃了。
经历刚刚的事后,也无其他人再来找沈离歌说话,只是顾十安与唐誉陪着他。
刚刚沈离歌出事的时候,唐誉一直都没有出声说什么,眼下他对着沈
离歌有些尴尬,小声的与他道:“离歌,刚刚的事,我……我没帮你说话,你别,别生气啊?”
沈离歌知道唐誉的家里情况,也明白刚刚的那样的情况,唐誉贸然出声帮他,事后怕是麻烦不断,他并不在意。
不过看唐誉那么在意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安抚道:“无事,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好了,你也无需自责。”
唐誉见沈离歌这么善解人意,感动的鼻头发酸,“离歌,谢谢你啊,你人真的太好了,等以后我有了本事,谁有要是再欺负你,我一定第一个上前帮你!”
他眸色清澈见底,让沈离歌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松动,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顾十安见他们这样,眼里带着笑意,朝沈离歌道:“周杉佑这次在你和你二姐的手上吃了亏,他估计不会就此罢休的,你得多加小心些。”
“我明白。”
顾十安见他依旧是那样的冷淡,心底微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件玉件。
一件是和田玉颈间挂饰,另一件是鸽子血玉石做的手串,顾十安将它们分别送给了唐誉与沈离歌,“从辽苍随便买的小东西,别嫌弃。”
沈离歌看着手中的那串玉石手串,觉得怪怪的,但还是与唐誉向顾十安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