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刚刚提起郑老爷子派了暗卫去保护她,那……那她和慕君染的事岂不是……
沈念汐突然觉得头疼的厉害。
郑氏从听风苑一走,就宣布沈念汐的“病”已经痊愈。
压抑了几个月的相府终于放松了些。
惠兰苑,林氏母子得知这个消息,两个人气的将屋子里的东西给胡乱摔了一通,一室狼藉。
“娘!她都病了这么久,怎么还能醒过来?她怎么久不死呢?”沈知婉气得脸颊泛红,手中的丝帕被扯的变了形。
坐在一旁的林氏,怒气也并未比她少许多,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满是阴郁,只是到底顾及着的自己怀有身孕,勉强压制着怒气。
她深深的呼了口气,“怕什么,她如今醒了又怎样,你如今已经名满京城了,二皇子还有其他贵公子都对你有意,她如今一个病秧子能和争什么。你现在只需要快点把二皇子给拿下,一切就好了。旁的暂时别管。”
沈知婉见她气的气息不平,怕她动了胎气,急忙给她倒了杯水,“娘,女儿知道了。只是心中依旧气不过!”
“她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惦记着她,就连皇后皇后都派人送了礼过来!
”
说起皇后与长公主送礼的事,她就恨的咬牙。
明明沈念汐什么都没做,却偏偏得了所有人的好,凭什么?
林氏自然也明白沈知婉生气什么,她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如今恨没用,得把人抓在手里才好。
想到这儿,林氏的眸光微动,抬眸看向坐在那里的沈知婉,微微凑近些压低了声音道:“如今沈念汐醒了,二皇子想必怕是又起了心思,之前我交你的法子你得快点用了,只要事成,你就二皇子妃了,以后,沈念汐无论嫁给谁都得低你一头。”
沈知婉闻言,眸色有些挣扎,那个法子,实在是太过……
可是她又想到沈念汐的那张讨人厌的脸,咬了咬,狠下了心,“娘,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氏岂会没看见沈知婉的挣扎,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清白和荣华富贵相比,孰轻孰重,她女儿心底明白。
林氏见她答应了,笑了笑,低头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说:“你若是成了二皇子妃,等你弟弟出来,他就比那个沈离歌身份要高了,到时候这相府的继承人,也该换一个了。”
沈知婉低头看去那个还未出来的孩子,他的一切已经被安排好了。
长宁苑这边比起惠兰苑,倒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沉闷了几个月的沈清宁听到沈念汐醒了的消息,终于露出了这几个月以来的笑脸。
她抬手向映月比划着:“二姐姐既然醒了,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她吧。”
映月见她家主子终于高兴了,要求自然是答应。
然而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柳姨娘叫人给拦住了。
沈清宁停下脚步,抓着映月的手紧了紧,微微抿唇,慢慢的转过了身,让映月扶她回去。
映月看见沈清宁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心底心疼,看着拦住路的那两个嬷嬷,她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无奈的扶着沈清宁回屋了。
沈清宁出不去,可是她叫映月一个人出去,给沈念汐弟话,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坐在屋里有些烦恼的沈念汐见了沈清宁身边的映月,听了她的话,心情倒是好了些。
“三妹妹体弱,我这大病初愈,她不来也是好事,免得过了病气。”沈念汐又岂会不知道哪里是这个缘由,估计是被柳姨娘给拦住了。
她愧疚沈离歌,又何尝不怜惜她。沈念汐微微叹息了一声,叫素鸢去将库房里那根百年山参拿过来给映月:“这东西滋补,
你拿回去给宁儿好好补补,等再过几日,我便去找她。”
映月笑了笑,“多谢二小姐,奴婢告退了。”
刚送走了映月没多久,还在府外处理公务的沈琅得知了沈念汐回来的消息,撂下一众同僚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就跑到了沈念汐的院子。
沈念汐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就看见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沈琅正扒着门框弯腰喘气。
她脸上的表情愣住,还没有反应过来。
沈琅扒着门框缓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抬脚往里面走,一抬头就看见了沈念汐有些发愣的神色。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来时跑的有些快,衣服有些许凌乱褶皱之外,好像也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沈琅最后把沈念汐的呆愣归结为是因为许久没有看见他的缘故。
俊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抬步往里面去,朗声道:“汐儿离家几日,莫不是连父亲也不认得了?”
他的声音拉回了沈念汐的思绪,她看着走过来的沈琅,脸上露出微笑,很高的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起身向他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在她还没来得及屈膝的时候,就被沈琅给
眼急手快的扶住了。
“好好,你回来,也劳累了一路,咱们父女二人,这些虚礼不用也罢。”
沈念汐也不矫情,顺势而为,陪着沈琅坐下,就接受他的打量。
过了半响,沈琅微微皱起了眉,“瘦了。不过也不要紧,如今回来了,就好好补补,再养回去。”
这样的沈琅,慈父作态全然不似作伪,沈念汐也渐渐看不清他了。
听他这么说,只是笑的温婉,“能被父亲挂念,女儿心子很是高兴。”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啊,你母亲担惊受怕的没睡的一夜好觉,茶饭不思,这样的事,可不能再有下次了!”沈琅想起她此次的行为,很是严肃的说道。
沈念汐作为他乖巧的女儿,自然是乖乖的应下了。
沈琅其实很想陪他这个女儿多聊一会儿,只是两人坐着,好像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沈琅喝了口茶,再三叮嘱了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出了听风苑,沈琅才与身边的周绍惆怅道:“女儿越大,倒是与我越发的疏离了。”
刚刚沈念汐和他坐在一起,无论是笑也好,还是说话也好,和她在面对郑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沈琅默默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