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慕君染便换好衣服,带上了自己的佩剑,带扶一出府了。
城门口处,一群穿戴整齐的士兵手拿兵刃,规矩整齐的站在那里等着。
见到慕君染来了,皆齐齐下跪,声音恭敬:“参加宁王!”
慕君染扫视了一圈,神色冷淡,“都起来吧。”
“今天去剿匪,你们都拿出全部力气来,不然,到时候不是他们死,就是你了,”
他声音冷淡又平静,说出的话却是让在场所有士兵都紧了精神,高声道:“属下领命!”
“那就出发吧!”
慕君染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带着士兵们出城,前去劫匪去。
上次发现劫匪地方的人是沈离歌与扶一,沈离歌有伤在身,不能出来,还好有扶一在。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劫匪那寨子的入口时,慕君染下马,他负手立在那入口前,仰头看了眼那蜿蜒而上的狭窄的入口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灌木矮丛,人若是藏匿于其中,也是很难发现的。
山中风过,吹动了树叶,带出一片沙拉拉的声响。
慕君染眸色深邃不见底的望着那入口,负于身后的手,指腹相互摩挲着,他冷淡的开口:“走吧。”
说完,他率先上了那入口的台阶。
后面的人紧紧跟上。
士兵们已经许久没有与人打斗过了,心性胆性,都早就被磨得所胜无几。
他们挎着刀,跟在慕君染的身后,目光带着害怕警惕的一直到处看着,忽然,耳边听到一声咔嚓。
身体瞬间紧绷成了一根弦,搭在刀柄上的手暗暗握紧,双腿有些发软,嘴唇因为紧张害怕而轻微的颤着。
走在前面的慕君染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枝,他垂眸看了一眼,继续走。
然而就在离半山腰还有点距离的时候,慕君染突然停下脚步,他眸色微动,负在身后的手朝后面的扶一暗暗打了一个手势。
扶一瞬间明了,转身朝那些士兵做了一个蹲下的姿势。
士兵们看懂了他的意思,神色齐齐一变,撑着发软的腿快速的蹲下,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数百支的箭从两边的灌木矮丛里密密麻麻的射了出来。
扶一与慕君染也蹲着,那些箭并没有伤到人,待箭雨一过,一群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剑从灌木矮丛里瞬间涌了出来,将他们包围。
二话不说的就开始动手。
慕君染与扶一两人武功在这些人当中,是最厉
害的,对付那些劫匪,游刃有余。
而那些士兵就不同了。
他们看到慕君染与扶一向杀神一样的将那些劫匪轻松解决,鲜血染红地面,他们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了,一个个的都吓的面色发白,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住。
这里的劫匪凶残的很,武功不高,但是够狠。
那些软脚虾的士兵被杀了大半,要不是有慕君染与扶一在,怕是早就全军覆没了。
慕君染站在一堆尸体中,手中的剑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他神色冷漠的站在台阶上,冷眼瞧着那些被鲜血溅满身,害怕的发抖的士兵们,薄唇轻扯出一抹冷冰冰的弧度,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继续向前,冰冷的扔下一句:“跟上。”
扶一看了眼那些完全没有为兵样子的士兵,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还不赶紧跟上!”
士兵们看他冷冷的神色,不敢多言的,用刀撑起发软身体,白着一张脸跟上去。
接下来的一路,又遇上了拦路的劫匪,遇见的多了,士兵们适应的能力也渐渐好了许多。
慕君染一路杀到了劫匪寨子的大门前,冷沉沉的目光就看见大门口守着一个面目可怖的
男人,他脸上的那道刀疤格外的显眼。
慕君染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昨夜从他手里逃脱的那个刀疤男。
刀疤男身形壮硕无比,手里拿着一对大铁锤,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他身边还有几十个劫匪,他们也都拿着自己的武器,与慕君染他们对峙。
刀疤男看到慕君染手中滴着血的剑,剑身在烈日下折射出慑人的寒光。
他暗暗握紧了手里的铁锤,“宁王来的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慕君染这个人,向来是在与人打抖时,不喜多言,直接开干。
刀疤男力气极大,手中的两个铁锤在他手中,如同毫无重量似的,被他用的得心应手。
他身形壮硕,虽说速度也不慢,可是比起慕君染轻快,那如掠影惊鸿般的身影速度,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片刻的光景,刀疤男的身上便布满伤痕,在打抖中,慕君的染眼神愈发深邃冷冽,刀疤男触及到那不像人该有的目光时,一个愣神间,他的左手就传来一阵剧痛,然后,趁着他叫痛的间隙,慕君染又以迅而不及掩雷之势,将他的右手给利落斩断。
两条拿着铁锤的手臂,全部从刀疤男的身上脱
落,鲜血喷涌,慕君染无视他充满恨意的眼神,一剑准确利落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刀疤男瞳孔骤然放大,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就这么死了。
而其他小喽啰与士兵们打抖,有扶一帮忙,也很快尽数诛灭。
士兵们看到那个刀疤男的死状,再看慕君染,那是比劫匪还可怕的啊!
慕君染提着剑,与扶一分开行动,他们去找被关在这儿的高夫人,他则是去找这座寨子的头领。
这座山寨还是蛮大的,他们找了半个时辰,其他人都没有了,最后在寨子后面的一间小屋子里找到了被挟持的高夫人与劫匪首领。
说实话,扶一他们看到挟持着高夫人的那个男人时,真的没看出来他是一个劫匪头子。
原因自然是因为,他长得斯斯文文,穿着件素白的长衫,文质彬彬的像个书生。
瞧着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和外面那群凶神恶煞的劫匪喽啰相比,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嘛!
挟持着高夫人的书生男,目光望着一身肃杀之气,站在门口的慕君染,薄唇轻轻的一勾,朝他露出一个春风和面的笑来,“久仰宁王大名,今日得见,是在下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