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都做完,沈离歌再次陷入昏迷。
陈太医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好了,只要今晚的不高烧,挨过去,就没什么事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扶一,“这药,一日三次,不能剧烈运动,小心伤口撕裂,还有伤口不能沾水,饮食要清淡些,天热,不能让伤口闷着,小心发炎。”
扶一此刻也是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背后都湿透了。
他握紧药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离歌,“我知道了,陈太医是个聪明人,今日看到的东西,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
陈太医将药箱挂上自己的肩,闻言,不解的看着扶一说道:“扶一侍卫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刚刚看见的不就是伤口吗?还有什么?”
扶一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笑,“确实什么都没有。陈太医请。”
陈太医笑着出去了,在外面与楚青云他们汇报了一遍沈离歌的情况,就离开了。
楚青云与卫朝均这下放心不少,大家都进了屋,看了一眼沈离歌的情况,就在外间的桌子上坐下。
扶一给他们每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楚青云看着杯中的茶水,抬眼看向站着的扶一,问道:“扶一,你与离歌一起出查那群人,怎么会好端端的被他们给袭击了?此次的事情,明明只有我们几人知道,那群人又是如何得知,提前布置好,袭击你们。”
扶一也是疑惑不解,“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就是非常突然,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损失惨重。”
卫朝均凝眉,轻轻的敲着桌面,忽然灵光一闪,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有人偷听到了那日我们说的话了?”
他看了看楚青云与慕君染,楚青云也觉此话有理,然而慕君染身边的扶一却摇了摇头,“卫侍讲,不可能,您们昨日说话时,属下并未察觉发现有人靠近屋子。”
这下,卫朝均也不想不通了。
慕君染垂着眸盯着茶杯上的花纹图案,眸色深深,他蓦地开口:“扶一,你们在遇袭前看到的那两个人有什么异常?”
扶一仔细想了想,然后道:“当时距离隔的远,并不看的很清楚,好像那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了什么,然后往周围看了一下,就突然跑了。”
说到这儿,扶一眸子骤然一亮,“王爷,属下明白了,我们遇袭,并不是
他们早就知道了,而是我们带人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什么发现了我们,才跑上告诉他们的领头,然后才带人来袭击的!”
他话一说完,慕君染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楚青云与卫朝均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
成稔此时也赶了过来,“见过殿下,王爷,卫大人。”
楚青云因为之前慕君染说的话,对这个成稔心底已经起了警戒之心,但是面上未显,“成总管有什么事吗?”
成稔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有些喘气的说道:“奴才听什么缺的,只管吩咐,奴才一定办妥。”
楚青云温和的笑了笑:“多谢成总管好意了。”
“应该的,应该的。”
慕君染适时开口,“那就劳烦成总管派两个侍女过来,照顾一下沈公子,他受了伤,有些事不方便。”
成稔笑着应下,“奴才这就安排。”
说着,他就朝外面叫了个传话小厮过来,让他去挑两个手脚伶俐的侍女过来。
很快,两个侍女就被带过来了。
这两个侍女,人还长得挺清秀的。
慕君染看了一眼,就让她们留下来了。
成稔又说了些吉祥的话,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就走了。
慕君染给了扶一一个眼神,扶一明白,立刻上前去将门给关上。
慕君染这才抬头看着那两个侍女,冷声的问道:“本王有话问你们,你们得如实招来,不然,就是此杯的下场。”
他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中轻轻的一握,就碎成了四分五裂。
那两个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然而很快又镇定如初。
“王爷想问什么,便问吧,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君染接过扶一递过来的首帕,擦了擦沾有些水渍的手,不紧不慢的开口,“本王来这府上,还从没有见过你们夫人和小姐,本王问了成管家,他说你们小姐自寻短见了,夫人的事,你们老爷下了死令,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这就奇怪了,你们与本王说说吧。”
两个侍女一听他是问这个,脸上的神色倒是一松,慕君染一直留意着她们的神情变化,将她们刚刚的那点神色变化全部看在眼里,眸色不变。
左边的侍女先开口:“回王爷,成总管说的确实如此,至于这其中缘由,奴婢们也是不知道的,确实不知该如何与王爷说。
”
“是吗?”慕君染看了眼扶一,扶一走上前去,出其不意的点了她们的定身穴位,让她们动弹不得,两个侍女见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本王不做什么,只是想让你们吐点东西。”慕君染冰冷的看着她们,“成稔那套说辞,哄傻子可以,可惜本王不是傻子。”
两个侍女被他那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给吓的身体一僵,面色苍白。
但是她们还在坚持,“王爷,奴婢们说的确实是实话,您再怎么问,也是这样……啊……唔。”
左边那个侍女话还没说完,手上酒传来一阵刺痛,她控制不住的惨叫出声,却被扶一眼急手快的给点了哑穴,让她出不了声。
右边的那个侍女见她痛苦的有着扭曲的脸,牙关控制不住的打颤。
慕君染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微微启唇吐出一冷冰冰的字眼:“说。”
她背后冷汗肆虐,惧意自脚底一路蔓延而上,让她整个心脏都收紧了许多。
这时,她听到她的身边又传来一生清脆的响声和痛苦的闷哼声,她恐惧的闭上了眼,颤抖着唇道:“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