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面的空气似乎比外面还要来的冷冽,魑行走在这里,想要看到预期中的身影。
只是,这里没有莫梓言的影子,也没有她的味道,更加没有她来过的痕迹。
那么,她是去了哪里?他想,希望不要是闲王府,毕竟那个地方的高手太多,而且闲王太复杂。
不到确定的时候,他不愿意去闲王府走这么一遭。
不远处,听说那里就是欧阳紫雅住的地方,不知不觉,他就加快了脚步,不知觉的就先要走过去,他要看看这个欧阳紫雅时何等人物,为什么能把莫梓言伤成那个样子。
渐渐靠近,他似乎听见了叹息声。
是欧阳紫雅吗?他放慢步伐。
视线里面,一男子背对着他坐在树下,风吹过他的发丝,似乎连带他的身子都在微微摇动。
是怎样的一个身影啊,风华绝代,为什么只是一个背影,他就想要那么形容?
欧阳紫雅端起茶杯坐在那里,脑海里面,都是莫梓言的表情,她那么难以想象的哭泣,她失态的站在那里。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胸膛流淌下来,她笑着,眼里还有泪花,她一次一次的叫着他哥哥。
那声哥哥,叫的那么真,真到他觉得,在他的面前就是自己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是,明明是伤害了一个本该被伤的人,他那么的愧疚?
怎么样挥之不去她的脸庞,欧阳紫雅再次叹了一口气。
魑皱着眉头,他在烦恼什么?是因为自己的妹妹还没有回来吗?
“你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心里觉得你就是我的妹妹?
欧阳紫雅心开始痛了起来。
“谁。”就在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脚踩在了落在地上的纸条上,顿时欧阳紫雅就站了起来。
魑没有想到欧阳紫雅那
么敏感,竟然发现了他站在那里。看来,欧阳紫雅有两手。
“你是谁?”欧阳紫雅紧紧看着魑。
这个人的目光很特别,特别到他看不懂。他想要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为何来到这里偷窥。
“她回来过吗?”既然他已经发现他了,那么还不如知道莫梓言的下落比较好。
“谁?”欧阳紫雅皱眉,这人怎么不回答反而还向他发问?
“就是你的妹妹。”他加重了妹妹这两个字,相信欧阳紫雅很快就能明白他问的是莫梓言。
“那人没有死吗?”欧阳紫雅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凭借这句话,他也知道了,莫梓言没有来过。
“告辞!”
看来闲王府他注定是要去一趟了。
等到原地的欧阳紫雅反应过来,魑已经离开了很久。
他的脑海里面,只有那么一句话,她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一开始的难以置信渐渐的演变为庆幸,但是很快他就收回这个心情,他不是应该讶异吗?不是应该失望吗?
桌上的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冷掉了,他端起来一口喝掉,顿时心都凉了下来。
魑出了相府,脑海里面还是欧阳紫雅的表情,他想,欧阳紫雅也被莫梓言折服了吧。
看了看闲王府的放下,魑皱起了眉头。
莫梓言,你是什么原因还要去那里?为什么你还要去那个地方?
只是,就算再怎么不解,魑还是向闲王府走去。这一生,他甘愿为了莫梓言而活。
“不论是什么原因,不论为什么,莫梓言,请你不要剥夺我去保护你的资格好不好?让我守候在你的身边,让……我也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第一次,魑觉得闲王府离相府是那么近,他还没有做好准备,闲王府的大门已经在面前。
当然
,他是不会笨到走前门进去的。第一个地方,他要先去莫梓言住的地方去看看。
这里还是那么幽静,分明就是“冷宫”,不知道为什么依照莫梓言的性格怎么能够忍受住在这里。
但是,这里那么清幽,倒是也符合她的性格。
只不过,这个地方今天竟然有人站在这里。
是东璃夜,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困惑。
“为什么?”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怎么那个莫梓言每次都能够搅乱他的心,搅乱他的世界。
东璃夜看着这棵香樟树,闻着它独特的气味。
莫梓言的伤很严重,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大夫见着她的伤口都很惊讶,不敢相信她还能活着走到这里。
他也很震惊,她只是一个女子啊。何曾,她能够把自己当初女子呵护?
人,要是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那么还有谁会在乎她?
她的伤口已经感染了,还好他身上有上等的创伤药,只不过,他也不能保证莫梓言是不是可以活下去。
刚才边境传来的战事也不如意,怎么最近什么都不顺呢?
父皇想要他去边境支持一下四弟,但是,他不愿意。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三皇子了,他没有当初的抱负,他不再是文武双全的神话。
现在的他只是闲王,就应该闲在家里。
但是,他的拒绝,是不是也伤了父皇的心呢?想想当初父皇的表情,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开心。
如若不是父皇,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摸样,如若不是父皇,现在的他身边有舒若。
魑观察了很久,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不动,而且还时不时的看着香樟树。
他很想说,你是不是在学莫梓言啊!
魑转身离开,他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莫梓言在王府的别的地方停留。
努力寻找,但是还是看不着别的地方我莫梓言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如果她不在这里,那么她在哪里?她还能在什么地方?
魑开始着急起来,心不知该放在哪里。
莫梓言,你受那么重的伤,到底在哪里?想到她那身伤,生怕她是昏迷在了什么角落。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是生是死?!
魑叹息,渐渐失望。
“不知魑在闲王府里面兜兜转转的有什么目的。”
魑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是殇,东璃夜的近卫。
魑皱眉,难道他一直跟着他?这么说,他在遇到莫梓言的事情,就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莫梓言来过吗?”他只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不论对方是谁。
殇楞了好一会,看着他眼中的焦急,要是看他现在的样子,说他是杀手,谁相信。
殇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如实的开口了。
“来过,但是伤的太严重,现在还在昏迷,在客房。”
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魑,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谢谢。”不论是真是假,魑都要去客房一趟,只因为那个人是莫梓言。
那边的厢房,莫梓言安静的躺在那里,这次的她没有像在醉云轩那样,她睡得很踏实。
也许是因为,已经注定了,她也决定了要回家,所以才会那么踏实。也可能是,这里是东璃夜的地方。
潜意识里面,莫梓言也把这里当做是家。
只可惜,注定了这里不是她所能得到的。也许只有二十一世纪才是她的归属。
离开,其实也不错。
开始新的生活,再次被哥哥疼爱。这一次,她会好好珍惜。
真的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好在,上天已经开始怜惜她,现在的她,还有回头的机会。
这一觉,她睡得很开心
,是那么多年一来,做没有压力的一觉。
她还释放了自己,这次的梦里面,没有了东璃夜,也没有过去的不如意。
魑站在床前,看着她没有防备的睡着。心突然就释怀了。
莫梓言,你是不是放下了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么真好。
莫梓言,活出你自己吧,不要太压抑,不要害苦了自己。
“为什么你甘愿跟在她的身边?”殇不解。
魑笑了笑,“她就是有那种本事,她可以吸引你靠近。”
看着他那副样子,殇皱起眉头。
还记得,当初的魑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他就没有心,他只会杀人。
照这个样子,莫梓言真的有很大的魅力。
“最近还好吗?”许久过后,殇竟然向他问好。
魑皱眉,但是还是回答了他的话茬。“最近,是从你离开时开始计算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殇也愣了愣。
是啊,已经很久很久过去了。要是问好,是从什么时候说起?
“说说近来吧,过去的你,一定还是一成不变的。”说的好像殇很了解似的,不过,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是啊,过去式没有改变,要是说改变,就是在遇见莫梓言之后。呵呵,其实堂主也变了很多。”他难得愿意在外面提到七杀堂里面的事情。
“只不过,我现在也离开七杀堂了。”魑说的很风轻云淡。
但是殇能够感觉到,就算那个地方再不好,魑对那里也有了感情,感情这种事情,哪里由得了他说断就能断的啊。
“后悔吗?”殇问道,这个问题,也是他经常问自己的,但是,他不后悔,就算后悔,也不会说。
在问了这么一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他怎么会和自己说这些呢?
由不得后悔,他们就是如此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