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不言不语。阎暖暖看着她这样,很是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受伤了不就应该好好养伤吗?为什么会……
莫梓言坐在那里,泪水顺着汗水滑落。哭泣,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懦弱了?为什么现在她连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
莫梓言哭着哭着笑了起来,她就是一个傻瓜,全世界最傻的傻瓜,明明知道结果,可是就是不死心。但是,这也是她莫梓言的作风,如果她放手了,那么她就不是莫梓言了。
她一定很痛吧。阎暖暖看着她流血的伤口,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只是,这样的她,表达痛苦这是她的方式吗?
阎暖暖努力她的表现,但是,如果她能看出来,那么她就不是莫梓言了。
阎暖暖拉扯笑容看着她,“你这样不行的,要不……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她的眼中带着水花,莫梓言看着这样的阎暖暖,心里面百般不是滋味。
“这不是真的。”莫梓言看着那张静静躺在那里的休书,明知故问,着分明就是为难阎暖暖。
阎暖暖不知怎么说,只能安静的看着她。
这是事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但是,只有莫梓言还在自欺欺人。
这样的她,那么可悲,但是害她如此的人,却永远都不会知道。莫梓言,你连自己都不知道,你这样有多么的可悲。
她的那个样子,阎暖暖觉得她可怜,那么别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样莫梓言最终要么什么都得不到,要么得到的只是怜悯。
这样的情,是你想要的吗?
“他不会休了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安静的呆在那个地方,为什么,我最后得到的只能是这个?”
她像个孩子,仰起头问着她这个问题。
这时的莫梓言,没有昔日的自
傲,没有了那种对别人的戒备,她活在自己的保护壳里,现在的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没有被抛弃。
阎暖暖看着她这个样子,泪眼婆娑。她也曾经那么廉价的销售自己的爱情,可是,那个人一直就是不承情。
现在的莫梓言,比她勇敢,当初的她退却了。而莫梓言,她一直不改变自己,现在韦德是什么?就是为了证明吗?
“不是真的,我要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莫梓言眼里瞬间闪烁寒光,欺骗她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莫梓言失去了理智,如今,东璃夜就是她的逆鳞,谁要是触碰,不得好死。
“是东璃夜做的,是他,只有他有那个本事。”阎暖暖看着双眼发红的莫梓言,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东璃夜?莫梓言坐在地上,眼中两行泪水滑落。是啊,只有他,不然还有谁会做这些?
她抽泣,顿时天地都崩塌了。
阎暖暖看着这样的她,为什么她受伤了会如此自虐呢?她不解。
“我为你包扎伤口好不好?”阎暖暖试探性的问着她。
包扎?莫梓言两眼无神,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还有谁在关心她?谁在关心她?关心……
是哥哥吗?
“哥哥。”她看着阎暖暖,双眼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晰。
“哥哥……”她扑进阎暖暖的怀里抽泣,什么委屈都发泄出来。
阎暖暖抬手顺着莫梓言的背。
“没事的,什么都会过去的,不要怕。”
阎暖暖看着这样的她,眼中的不解更是深厚。难道她也有哥哥?
渐渐的,莫梓言没有了动静。也难怪,本来就失血很多,刚苏醒,就心情起伏那么大,而且伤口又裂开来了。
好不容易扶她上床,阎暖暖仔细的为她清洗伤口。
为什么她身上那么多疤痕?而且都
是近期的。她究竟是多么自虐啊?看着这些伤口,阎暖暖就觉得自己身上也在痛。
清洗完毕,阎暖暖又打扫屋子,这一地的碎片也没有多少了,大多都扎在了莫梓言的身上。
莫梓言啊,你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个人。
看着昏迷的她,也就这个时候她可爱一点。恩,小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苍白……的唇。
好吧,虽然她平时也很白,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不健康。
“莫梓言,我对你很好奇哎,难怪你能吸引师兄。但是……这么奇特的你,师兄为何会与上官皖月扯上瓜葛呢?”
阎暖暖那颗小脑袋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越想越复杂,干脆就不想了。
“她怎么样了?”冷冽拿着药直接走了进来,看来他是一回来就过来了。
阎暖暖看着冷冽着急的样子,再环顾一片狼藉的这里,耸耸肩。
“又昏迷了,呶,发了一次疯。”阎暖暖眨眨眼,可爱的样子让冷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她还好吗?”冷冽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怎么说,明明身子就不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那么精神。”
阎暖暖是说实话,分明就是那么多新患旧疾在身上,但是每次她表现都比正常人还要精神。
就拿这次来说,正常人现在不可能醒来不说,偏偏她醒来之后,还能发那么长时间的飚。
阎暖暖很没辙,冷冽也不解。
但是时间长了,冷冽的脑海中,就会觉得,莫梓言就是那样的,那么刚强。轻易倒下的就不是莫梓言的。
“但是她刚刚有在哭哎。”阎暖暖小声的说着,冷冽惊讶。
什么?哭?
怎么可能?冷冽难以想象,莫梓言会哭?而且是在陌生人面前?
重点是,这个看见的人还活着。
“因为什么事情
?”冷冽直觉的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很大。
“就是那封休书啊。”阎暖暖指了指被她拿在桌子上面的休书。
休书上沾满了莫梓言的鲜血,可想而知,当时的她一定很激动,很伤心吧。
但是,莫梓言,你就那么在意那个男人嘛?那个人哪里值得了?你这样栽在里面,就没有想过退路吗?
冷冽走了过去,随手放下药,拿过休书。
“你放心,我一定让他收回这封休书,你醒来之后,就会忘记这件事情,这只是梦一场。”冷冽自言自语。
阎暖暖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劝慰几句。
冷冽、莫梓言,他们都是有毅力的人,就算他们不会成功,他们也无怨无悔吧。
是不是,她也该去努力一次?是不是,她也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你要去王府吗?”阎暖暖走上前去。
冷冽没有说话,他的手触碰在她的血上,感受那份从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热量。
血迹斑斑,阎暖暖突然希望冷冽能为莫梓言争取到什么。
冷冽拿着休书,走至莫梓言身边。
“是梦,记住,是梦一场。等我回来,就等我一个人好不好?”冷冽扯出微笑看着安逸的她,眼睛都满满是她。
然后,他转身离开。
“莫梓言。就算是万劫不复,我冷冽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只留下这句话,他是知道的,原来他默默地在一边,什么都看在眼里。
阎暖暖追了出去,她还有话想要问冷冽。
屋子里还充斥着血腥味,原本应该昏迷的莫梓言睁开眼睛。
冷冽,是不是真的那样?不论最后会怎么样,不论是对是错,你都会挡在我前面?
她咬牙坐了起来,看着门外。
冷冽,如果我说我是刚清醒的,你会相信吗?你不会吧,我就是那么一个有心计的人
,你就注定是那个助纣为虐的人。
莫梓言深呼吸,看着屋顶。
“冷冽,你以为我会感动吗?我只会笑你,笑你白痴,明明知道答案,还要去追寻。你以为我有什么苦衷吗?你觉得我伤害欧阳紫暮是逼不得已的?那么你错了,我就是这样阴暗的人,我见不得别人比我好。”
她自言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可是,这样的掩耳盗铃,有多少人能够被骗?
透过梳妆台的镜子,莫梓言看见桌上的药,那是冷冽在外面买的药。
一瞬间,莫梓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对着镜子苍白一笑,然后静静的躺下。
外面的冷冽,他知道的,知道莫梓言清醒着,知道他一步一步走进她步的网里。
只是,尽管知道,冷冽还是这样做了。莫梓言,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莫梓言呢?”突然,门外闪进一个人影,是魑?隐身在黑暗中的魅走了出来。
“她很好。”魅抢先开口。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又是因为莫梓言吧。
“在哪里?”魑不信,怎么可能,怎么会很好?他一路上都有不详的预感,他的心脏没有跳过那么剧烈过。
那种控制不了的担忧,他的心脏负荷不了。现在已经在极限了。不论她好不好,魑见不到莫梓言是不会罢休的。
冷冽抬手就将那封休书递到魑的面前,魑皱眉,什么东西?
“我要见莫梓言。”以为是他们不让见,顿时就不开心了,心急如焚,他只要见到莫梓言。
“你看看。”冷冽依旧是将那张纸递到魑的面前。
“是什么?”他皱眉,好像是依稀之间他看见了血迹。
心里突然有一个预感,魑授信开始冒汗,这血迹不会是莫梓言的吧?
冷冽让他看这张纸自是有自己的目的,魑握了握手,还是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