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道：“神符门的藏书真是太多了，也幸亏这么多藏书，我才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雷修摸出一份玉简递给了楚宁，楚宁拿起来抵在额头上，不多时放下，闭目阅读了一会，面色逐渐变了。
雷修自己也经历过这样一个震惊的过程，就是再想起来，也依然触目惊心。
“神符门早就知道这些……”楚宁震惊地道，“历代掌门，全都清楚？”
雷修摇摇头：“我感觉，从神符仙山被封印之后，这些事情传下去的可能就不大了。
但神符门历代掌门全都知道，神符门之内，还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也可能这个秘密在传递下去的时候，就逐渐演变成复兴神符门这个使命。
真正的隐秘，反而被逐渐模糊，甚至遗忘了。”
楚宁道：“也就是说，一依并不清楚这些，甚至赵亚掌门，也并不清楚。”
雷修摇摇头：“我原本也以为厉掌门并不清楚，但现在看来，厉掌门还是通过楚云霄的记忆，知道了一些。”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会。
雷修接着道：“楚云霄闯了冥界，取了冥界的至宝，让冥界一怒之下，关闭了与人界的通道。
致使当时人界陨落的修士，阴魂无法进入冥界，无法转世
投生。
四界大战，冥界恼火楚云霄的所为，暗中帮助三界，使得人界也受到重创。
这些，你以为真相又是多少？”
楚宁道：“冥界既然与人界已经断绝了通道，冥界暗中帮助其他三界，该是人界的猜测。”
雷修点点头：“我也这么以为，但我也认为其中有一定道理。
冥界的修士们，多数都是人界的修士陨落，阴魂停留在冥界修炼而成的。
这也让冥界成为一个极为特殊的一界。冥界的修士，永远只能停留在黑暗的冥界中，永远无法上到其它四界。
哪怕被楚云霄夺走了冥旗，之后连炼魂灯都不见了，也无法夺回来。
这般，冥界的修士们会做出这等反应，让四界全都混乱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宁却摇摇头：“楚云霄能去到冥界，甚至抢了冥界的冥旗，就是说，人族修士也有可能进入冥界的，那么，冥界修士也一定有办法进入人界的。
只是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尚且不是楚云霄的对手，封闭了人界与冥界的通道，是担心再有人修打上冥界的吧。
而暗中相助其它三界，不正是说明了冥界修士还是有办法到这几界的。
冥界那么做，主要是为了报复楚云霄，以至
于报复整个人界的吧。”
雷修点点头：“如果道理是在这方，冥界为什么不在四界大战的时候，打开与人界的通道。
要知道那时候陨落的修士数量之多，足以让冥界增添许多实力的。
若是楚云霄也在大战中陨落，那……”
雷修忽然住口，因为他和楚宁同时想到了一个微妙的可能。
如果楚云霄也在大战中陨落，进入到冥界，岂不是会夺了冥王的位置？
雷修的手指不觉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大概我之前想错了。”
楚宁道：“也不尽然。冥界当时大概不仅担心楚云霄，也畏惧其它的陨落的大修士的吧。
毕竟冥旗消失，冥界能掌控阴魂的最重要的法器消失了。”
雷修点点头：“所以，掌控了冥旗，实际上就是掌控了阴魂。楚云霄得到了冥旗，就可以子啊人界收取阴魂。”
楚宁点头：“但楚云霄前辈并没有这么做，他一直将冥旗收着，只是在建造了楚氏祠堂的时候，仿照了冥界的布局，也将冥旗插上。
楚云霄前辈应该是以为，楚氏一脉都是他的后裔了，他掌控着自己后裔的生杀大权，生时候的元魂，陨落之后的阴魂，是天经地义的。”
雷修缓缓点头：“不错，所
以才有楚家旁支的去疋留林，与楚云霄一脉不共在天的遗言。”
两人都再想到楚氏祠堂，不由都再想到了厉一依。
“这么说，关于冥界之前的那些解释，也说得通了。”
灵茶微微凉了，楚宁加热了些，给两人重新续上。
雷修道：“厉掌门得了楚云霄的元神、记忆，这些应该也能知道。
只是当时她阅历不够，我又不许她多阅读楚云霄的记忆，担心被楚云霄的执念找上。
所以当时，厉掌门也不会清楚这些，也想不到这些。
但是在水家得到上古战场的鬼王，她的飞剑又能吸收阴气之后，她应该想到冥界了。
也应该会想到去楚云霄的记忆里翻找这些。
所以，在祠堂与你的祖父大战的时候，才会出其不意就夺了冥旗。”
雷修的猜想和事实相差的不是很多，真要和厉一依对峙，也是差不多了。
楚宁终于也相信了这一点。
“我想，厉掌门当时没有与你说起楚天前辈的阴魂还在冥旗之中，一是她可能并不清楚。
二就是，楚天前辈毕竟是你的祖父，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
楚宁沉默着叹口气。
“若是现在的厉掌门，肯定会与你直言的。只是这种事情越不说，就越无
法开口，无从解释。
所以从那之后，厉掌门就只再放出过鬼王，也眼睁睁地看着鬼王消失。
想必，冥旗之内，楚天前辈的阴魂与鬼王争斗不休。”
楚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祖父人已经陨落，阴魂却仍在冥旗之内，逐渐成为鬼王一类的存在。
哪怕知道是他的祖父咎由自取，但心底仍然无法接受。
雷修却道：“不过我却有个怀疑，也许楚天前辈并非是阴魂的存在，也可能是元魂的存在，或者是介于阴魂与元魂之间。”
这并不能安慰楚宁。
雷修很快将这个话题带过。
“所以，我就多留意了下。你应该记得，我对你们在上古战场的经历询问得很是详细，这次莲花圣地，我也再询问了你一遍。”
楚宁点点头。
“换个人得了冥界的几件法器，总也会拿出来参详一二的吧，厉掌门却对此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我猜想，厉掌门自己也没有将法器拿出来过，但是却一直在修炼炼神术。”
楚宁看着雷修。
雷修也直视着楚宁的眼神：“你也在坚持修炼炼神术，并非是为了炼制极品灵丹。
极品灵丹的成功，只是意外。你心里也知道，你也会有面对冥界的一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