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姑姑!樊姑姑!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一名丫环面色惨白,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禀报。
樊姑姑正在向某位大人物邀功,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这个丫环跑过来说:“樊姑姑,你……你快去看看,苏姑娘她……她……”
樊姑姑看她脸色不佳,沉了脸唬道:“她怎么了?是不是哭着闹着不洗?”
某位大人物的脸上就扬起了笑容。
“不……不是的。”丫环几乎是哭丧着脸在说:“苏姑娘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坏了!”
“洗坏了?”樊姑姑面色大变。五大盆的脏衣服,至少有上百来件。这上百来件衣服都洗坏了,那些娇贵的小姐们没有学服穿,破了学院的规矩,她们得闹成什么样?
衣服是苏蜜洗坏的,尽管可以把错都推到苏蜜的头上,但是洗衣坊出了这样的差错,又哪里跑得掉?樊姑姑是洗衣坊的负责人,她必定第一个要担下大头。
再说了,苏蜜是新进的实习生,也算是半个学生主子,就算要她干活,这五盆衣服的量也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洗衣坊丫头的干活量。这种明显是暗地里想用来整治苏蜜的手段,一旦被暴光,吃不了兜
着走的人,还是她樊姑姑!
樊姑姑忽然间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蜜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她不会洗衣服的吗?怎么都洗坏的?你们没教她吗?”樊姑姑惊慌了。
“姑姑,我们有教,但是苏姑娘好似是故意的,她是用棒子在地上敲打衣裳,直接将衣裳打出了洞来!”那丫环说道。
她早就尽力的想要阻止了,奈何她也根本阻止不了。苏蜜和习秋两个人就是故意的,这两人有心要把衣服弄破,她瞧出来之后便赶紧过来禀报了。
“姑姑,赶快回去阻止吧,现在已经洗坏一盆了,真让她洗坏了五盆,我们洗衣坊负担不起啊。”
上百位小姐的学服被损坏了,樊姑姑的这个职位也就不用再当了。
“快,小姐,我先回去看看吧。”
樊姑姑匆匆忙忙的行了一个礼,随之便连脚步都不稳的往洗衣坊处跑去。
那位留在原地的小姐,脸上挂起来的笑容还不到一秒,此时已经收敛了下去。
“小姐,这位苏姑娘看起来很不简单啊。”小丫环在小姐的身后说道:“小姐你可要当心,莫不是将她带进墨雨轩里,却是搬起石头砸中了自
己的脚……”
贵小姐扭身啪的一下呼在了那丫环的脸颊上:“凭你也敢教训我?”
她气得五官扭曲:“苏蜜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将我的清秋害至如此,我岂能放过她?”
“可是小姐,苏姑娘极有才华,又得九王爷,韩世子以及皇上的重视。您可能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啪!”又一个耳光甩在了耳环的脸上。
“我不是她的对手?她不过是一个丫环出身,无权无势,空有一个苏正司之名却毫无权势,只不过是凭着一副皮相骗到了韩世子那样的傻瓜而已,她有什么能跟我比?”
“我的清秋前途无量,要不是被她毁了,我的清秋怎会沦落成流放之囚?我现在连见他一面都见不到了,遑论嫁她……这夺夫之恨,我岂能不报?”
李芷若恨得眼泪滴了下来。她已经是周清秋的人了,这是一个秘密她不敢说,但她无论是身和心,都已经是周清秋的了。
因为周府被毁,李父是绝对不会同意再让她嫁给周清秋了。她已经没有了清白之身,将来嫁给谁呢?一旦被发现她并非处子,她又该如何自处?
没人能明白她的难处,她现在已经没有了
回头路,她至少,要为她的情郎报一下仇。
“小姐……”丫环小夜被她打了几个耳光,脸颊都红了,但是她依旧还是很想劝一劝她家的小姐。
“小姐……”
“闭嘴!你究竟是别人的丫环还是我的丫环?再这样处处替她说话,当心我就将你的舌头给剪了。”
李芷若眼睛赤红,仿佛陷入疯狂一般。
被李芷若这样威胁,小夜不再说话了。她沉默的低下了头,只静静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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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姑姑冲回了洗衣坊,果不其然,她看到了苏蜜那可怕的举动。
洗衣坊地上满是坚硬的石头与泥土,苏蜜不是用手搓衣服,而是将衣服随意的扔在地上,弄得更脏的情况下,再用木棒子使劲的敲打,似乎她对衣服有仇似的,不停的戳着地上的衣裳,将那金贵的纱制裙子戳出一个又一个的破洞来。
樊姑姑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当场晕过去了。
“我的天老爷啊,这些衣裳可都是金贵的学服,一件就要五十两银子呐。大小姐你怎么这样糟塌它们啊!你快住手,快住手!”樊姑姑像是要护着自己的命一样,冲过去,就抢夺苏蜜手里的棒子。
“樊姑姑这么快就回
来了?”苏蜜瞟了一眼那去报信的丫环:“我这才洗到第三盆呢,还有两盆,姑姑您就坐旁边稍等一下吧。”
樊姑姑抱着她手上的棒子,死也不肯撒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洗衣服吗?这衣服全都被你弄坏了!”
苏蜜冷笑:“我这不是在洗衣服吗?我可是很认真很努力的在干活呢。”
樊姑姑疯狂大叫:“你这样会被赶出书院的,你洗坏了这么多的衣裳,你根本赔不起!”
“我被赶出书院?这有什么。”
苏蜜摊了摊手就道:“作为一名刚新入院的学子,我才进来被被安排到洗衣坊工作,一次洗五大盆的衣服。也不知道这是墨雨轩的规矩呢,还是某个人刻意的为难呢?”
“对了,不知道樊姑姑你可曾听说过一份叫做‘绝顶江湖报’的报纸?”
“也许你连报纸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那我就给你特意的解释一下好了。”
“报纸就是一份会专门刊登各种不为人知的内情的纸制传播物,无论是谁家的小妾子夺了主母的恩宠,还是谁家下了黑手,对年幼的小主子各种折磨,都会被刊登得清清楚楚,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