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蜜这个混帐,她竟然敢诬蔑你!”苏老夫人听了这话,肯定不从了。“老身去找她算帐!”
苏老夫人气的站起身,苏碧儿连忙上去扶着她:“祖母,此事定要查问个清楚,但祖母年纪大行动不便,不如交给我吧……”
“你?”苏老夫人怀疑的看向她。苏碧儿异常的热衷:“是啊。祖母若担心孙女行事不周,还有母亲在吗不是?我们定会将此事好好查问清楚的。”
陈氏这时候也站了起来:“老夫人,便让媳妇为府上也出一把力吧。”
陈氏和苏碧儿都如此热衷这事,这定然不是好事。苏语跪求:“祖母,此事让语儿自己……”
“你自己怎么问?”苏老夫人一口否决了她。“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好好待在家里面吧。陈氏,碧儿,你们去试试,以老身的名义去给韩府送一张帖子,看能不能把苏语邀请过来。”
即使是想找苏蜜问罪,追责,苏老夫人也不敢采用强势的上门问罪的方法,而是打算把苏蜜“请”过府中一述。由此可见,苏老夫人对此事的谨慎,对苏蜜的态度恭敬。
苏语的名声被人踩在了脚底下,苏老夫人竟然还对那罪魁祸手如此尊敬,苏语只觉得心下一片冰寒,更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行差
踏错之后的无力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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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苏府送来的帖子,苏老夫人亲自邀请您上门去呢。”
第二波的绝顶江湖报印刷了同样是一千份,但是卖出去的只有五百份。虽然有一半卖不动,但是引起的效应与热度却并不低,依旧稳稳的占据了社交圈头个话题。按苏蜜的说法来说,就是话题的排行榜第一位。
习秋得了苏蜜的吩咐,现在已经埋下了好几根眼线,穿插在各个最喜欢办聚会的贵府,或是最热闹的茶社之中。她每日都会定时收集情报资料,然后从中挑选最吸引眼球和有潜力的消息进行润色撰写。苏蜜给她足够的银钱可以支付这些眼线的每月的工钱,这一项工作被习秋做得滴水不漏,再过些时间,说不定习秋就会成为全京城里消息最灵通的人了。
“苏老夫人的帖子,那定是为了问罪来的。”苏蜜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回复我们明日过去。”
苏老夫人要过来问罪,却还是使用了请帖这个方式,由此可见,此趟前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苏蜜可以放心一个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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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蜜带上习秋就出门了,而习秋出于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出门就背了一个由苏蜜设计之后自己绑制出来的单肩背
包,里面塞满了纸和笔。
笔也早不是什么毛笔了,而是苏蜜画图之后让韩雪松亲手打造出来的一支墨水笔,方便习秋记录各种事迹。
苏蜜自己也斜背了一个与习秋一样的单肩包,里面塞的是她的防身用具,辣椒粉迷幻粉,小型烟雾弹之类,两个人一主一仆,打扮略显怪异的出门了。
苏蜜与习秋同骑一匹马来到了苏府的门前,多日不曾来过这里,再次来到,苏蜜感觉甚是陌生,仿佛旧地重游,不过这次是吐气扬眉的归来。
苏府管家恭敬的将苏蜜引了进去。苏老夫人以及其陈氏,苏碧儿,苏语等都已经早早等候在了正厅当中。
苏蜜一出现,众人的目光便嗖的看了过来。这些目光中各有各的心思,眼神也各异。
苏碧儿是隐隐透出的兴奋,这个瓜她吃得很开心。
陈氏眼皮垂下,仿佛对苏蜜漠不关心,但她眼尾处的黑眼珠斜到了眼角,在用余光偷看苏蜜。
苏语目光含着雾气,似乎在极力的控制着她的情绪,强忍着没有撕上来。
苏老夫人目光和蔼,就像那天在小苍舶的岸边相见一样,她仿佛一个慈祥的外婆。
“蜜儿,你来了。”苏老夫人率先出声,苏蜜这便依礼上前,冲着苏老夫人行了一个
晚辈的礼节:“见过苏老夫人,愿老夫人身体安康。”
苏老夫人摆了摆手,指了一处在苏语旁边的空位:“先坐,我们好好聊聊。”
苏蜜儿的座位上,已经上了好茶,好点心,这样的招待是将她当贵客招待了。
苏蜜很满意,两指拈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点头表示这糕点不错。
苏语侧头过来,眼里夹着一丝怨怒般的望着她:“蜜儿妹妹,你为何要在绝顶江湖上面毁我名声?”
在座的人都在静静的等着苏蜜回答,就连苏老夫人也没有插话。
这样开门见山也挺好,互相不用兜圈子。
“大小姐,苏蜜哪里有提到你?”
习秋写的报道里,半个苏字也没有提到。
“就是你写的主题,只要是去过小苍舶上的人,随便问一问,便会猜测到我的头上……”苏语悲怆难掩:“你虽没有明言,但哪怕是随意的猜测,也能将我的名声尽毁!苏蜜,我是对不住你,可是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为何还要死咬着我不放,难道,你真的想让整个苏府的名声尽毁,才可满意吗?”
苏语激动的说着,说到激动处更伴随着两行热泪,委屈十足的哭了起来。
苏老夫人也出声了:“语儿,我相信蜜儿不是那么忘恩负义
之徒,蜜儿,你可否说说你为何要如此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所有人都望着苏蜜,等着她解释。
苏蜜身子往后一倾,靠在了椅子上。她换了一个靠背加上翘腿的漫不经心的姿势,抬起桌上的茶,慢慢的抹了茶盖,嘴唇碰了碰杯沿,却又没喝便又缓缓的放回去了。
“苏老夫人,我竟从来不知道,苏府会这么着急的对号入座。”
苏蜜道:“旁人遇到这种事情,躲还来不及,苏府却急着领认,不知道是不是在责怪苏蜜没有把私藏海贼、背叛了整个浣天朝女子的名字给写出来?”
苏蜜这话一出,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就连苏语那委屈至极的哭声,也给她咽了下去。
“可是,你虽然没写,但是……”苏碧儿指着苏蜜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我没写,全京城的人便都在猜。在小苍舶号上的人,无不知道苏府的尊贵,更无人不知苏府与九王府的亲事,他们谁敢当第一个人,去‘推测’出这名女子的名号是谁?”
没有人会那么傻去招惹九王府,他们就是知道了,也会当作不知道,全都推说不知。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上赶着去否认。一旦苏府自己承认了,那便是谁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