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二夫人而言,这慕容盈盈便是养不家的外人,她也不指望她能懂自己的坚持。
敢情慕容盈袖当上皇后,没有让她幡然醒悟,反而让他觉得,既然大家都可以做梦,那她也要做一场大梦,说不定只要她再努努力,自己的儿子就能当上皇帝了。
与此同时,让二夫人给予厚望的慕容文澜,此刻正扶着慕容之和走在赶往远中的路上。
这一路上,两人乔装易容,躲避追捕,眼看着就要到远中了。
“父亲,我们歇一下脚吧,儿子去买些馒头包子,弄些水来喝!”慕容文澜道。
慕容之和此刻已经易容成了一个佝偻老头,他跛着脚找了个土包坐下,捶了捶他已经快断掉的腿,点了点头,同意了慕容文澜的话。
慕容文澜连忙赶去一家路边的茶铺要了一袋茶水,点了六个大肉包子,一斤酱牛肉。
在等餐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玄色短打的汉子操着一口北境口音道:“列位爷听说了么?”
“听说啥?”有人好奇的问。
那人道:“据说改chao换代了。”
“改什么朝换什么代?”有人好奇的道。
听见这四个字,慕容文澜也被吸引了,他屏息
以待,等着看那汉子继续说话。
那人道:“我刚从远中回来,经过将军府的时候,看见一大排的马车停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这将军夫人平素低调得很,除了做慈善,还没见他们家门前这样热闹过,于是我便去问了问,他家的下人说,将军夫人是高兴的,因为她妹妹当皇后了。”
妹妹当皇后?
慕容文澜心头一喜,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说,是四姐姐她当皇后了?
若是……若是……
还没等他想太多,那边那汉子又道:“据说,老皇帝疯了。”
“怎么疯的?”有人好奇道;“莫不是被现在的新皇帝气疯的?”
“哪能啊?”那人是君墨尘的脑残粉,当即怒道:“他是被他的小皇后气疯的,你们可能不知道,那皇帝的小皇后,居然是三皇子殿下休掉的慕容盈香,她被度月太子挑唆,易容成小梦仙的样子,来迷惑皇帝来了,后来估计是两人闹掰了,度月太子将小梦仙是慕容盈香的事情告诉了皇帝,还说慕容盈香那肚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老皇帝一怒之下,便将这件事怪给三皇子殿下,下令屠杀了三皇子府的所有人,还毒害了
三王妃,但是三皇子殿下与王妃出逃成功,没被他祸害,再后来老皇帝疯了,居然对图家军下五石散,被人撞破后,他想杀了图有信将军,三皇子殿下赶来,与他对质,见他干的缺德事都抖落出来了,原来宏源大水,堤坝溃堤,那几年的洪灾,都是皇帝亲手策划,就连图有信将军,都是他下毒害的,对了,据说三皇子殿下当场指证老皇帝杀了他母亲,还将他母亲分尸,后来三王妃将皇帝带到锦绣宫,凭一株绣球花破案,并且在锦绣宫里面发现皇帝制作五石散的作坊,皇帝一下子承受不住,便疯了。”
该!
听了那大汉的话,众人纷纷拍手称快,觉得君墨尘做得对,就该这样收拾老皇帝。
“新皇说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要与那用五石散害人的度月太子决一死战,还苍漠一个太平,我们以后又能过回以前的好日子了,我们的新皇跟皇后娘娘都是好人,他们一定会让我们苍漠恢复以前的繁荣的。”那人说完,周围人纷纷鼓噪,表示赞同。
慕容文澜一直听他们说完,才带着食物回去。
慕容之和满脸不高兴:“买个东西需要这么久时间?
”
“父亲,我在茶铺听见了一个好消息。”慕容文澜激动的道:“四姐姐她当皇后了,父亲我们找到三姐姐,请她求三姐夫替我们跟四姐姐说说,让陛下允许您回朝吧?”
他叭叭叭的说一通,却没看见,慕容之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说,陈睿登基了?慕容盈袖是皇后?”慕容之和重复道。
不知大人的爱恨情仇的慕容文澜点头:“是的,四姐姐成了皇后,她虽然与慕容家断绝了关系,但是她与二哥哥和三姐姐的关系都好,只要她开口,陛下不会为难慕容家的。”
看着这个天真的儿子,慕容之和不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跟慕容盈袖还有君墨尘的恩怨。
顿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们回京,不去远中了!”
“为什么?”慕容文澜急切的道:“追杀令还没撤回,我们一样很危险,父亲我们进城吧,三姐夫是整个北境的将军,他会保护我们的。”
慕容之和想了想,对慕容文澜说:“那你去,你去找温昌荣,让他派人来接我进城,虽然为父没落了,但不管怎么说,为父也曾经是这苍漠最厉害的宰辅,为父不能就这样去见他们,你去告
诉温昌荣,让他派人来接我进城。”
“好吧!”虽然慕容文澜并不赞成慕容之和这好大喜功的性子,可他毕竟是他父亲,慕容文澜没有反抗的勇气,只能将食物留给慕容之和,一个人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北境平坦,虽然一眼能看见城楼,但要走过去,少说要半个时辰。
慕容之和在看见慕容文澜朝城门走去后,便将食物打包好,转身朝京城的方向走去。
度月太子的人,一直沿途护送着,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他觉得度月太子要么就是被君墨尘弄死了,要么就是他想自己独占这个资源,利用君墨尘根基不稳的时候,夺取江山。
该死的度月太子!
慕容之和怒气冲冲的朝京城方向走,他倒是要看看,这度月太子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君墨尘登基的消息,同时也传到离原跟度月。
萧无邪得知君墨尘登基的消息后,正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在哄,听完后他哈哈大笑,吓得怀中的小女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不知他在高兴什么。
“你吓着孩子。”文静兰将孩子抱过去,感叹道:“他们确实不易,能走到今日,他们俩值得所有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