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昌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像乍得这样的莽夫,一旦发怒,便没有智商可言,所以只要他发怒了,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想着城中还有这么多老百姓,温昌荣不敢耍jian,速战速决缴了乍得的剑。
可他却没有杀乍得。
“你为什么不杀我?”乍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恶狠狠的看着温昌荣,冷厉的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没必要杀你。”温昌荣道:“关外需要有个人管理,你若死了,必然大乱,到时候我的边关就没这么安全,所以回去吧,去管好你的属下,在我有生之年,你别想再来了。”
乍得忽然很悲愤,当年他一战,被柳是非打得满地找牙,再也爬不起来,几十年都不敢来找柳是非麻烦,现在好不容易把那老头熬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如愿以偿了,可没想到却又被温昌荣打成了落水狗。
“温昌荣,你给我等着!”乍得灰溜溜的跑了。
“将军,您怎么将这人放了?”下属不理解。
同样,在城楼上的那些人也不理解。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柳城志。
柳城志眯着眸子说:“乍得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他武功不错,这些年关外那些悍匪都被他压制着,所以没什
么大动作,可温将军若杀了他,那那些逃出去的属下,一定会不甘心,又来作乱,搅合边关不得安宁,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那些用五石散害人的敌人,而非马匪,放他回去,只要他活着,他的那些属下就不敢乱来,对我们而言反而是最安全的。”
“可他……”
“放心吧,他不会回来寻仇的,这个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当年柳大人一战成名,换了边关多少年太平,我就能给西关多少年太平。”这话,是温昌荣对下属说的。
两方交代完后,温昌荣跟没骨头一样,依偎在他的大马上,懒洋洋的说:“你断龙石都放下来了,我怎么进城?”
“砍断断龙石的绳子。”柳城志吩咐下去。
士兵砍断绳子,断龙石落下,城门完好无损的落在温昌荣面前。
他啧啧的围着断龙石上下看了好一会儿,道:“老柳大人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让工兵过来看看,将这法子学了去,将来用在我们的城池上,免于火攻!”
而后,他带着大部分进城。
“请温将军跟我来。”柳城志捂着伤口,想在前面带路。
温昌荣斜睨他:“命都快没了,还玩呢?”
“那些逆贼还没抓到。”柳城志咬牙道。
“放心吧,交给我,
我将这城池完好无损的交给你,去治伤,乖!”温昌荣平素哄娘子哄习惯了,谁不听话,他都用这样的方式哄,简直……辣眼睛。
柳城志受不住他这纨绔子弟的样子,翻着白眼走了。
温昌荣用最快的速度带人平定了城中之乱,看着那些个被抓起来的叛乱的官员,温昌荣拿着马鞭,似笑非笑的道:“各位大人真是好厉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露就是大手笔啊!”
“既然我们已经落在你手里,你想杀便杀,我们不会认罪的。”有一个官员骄傲的道。
啪!
温昌荣狠狠的甩了他一鞭子:“老子需要你认罪?你都已经带着人在城中杀人放火了,还需要你认罪?你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你侮辱朝廷命官……”
“我就侮辱你。”温昌荣又甩了那官员好几鞭子,冷笑着道:“将人抓起来,过几个时辰后,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此时京城。
天外楼的人已经将柳是非的骨灰,跟柳城志的娘亲送到京城。
因为不方便,君墨尘并没有出面去安排柳城志母亲,只是让人将她带去内阁,让聂凡竣来安置她。
得知柳城志母亲带着柳是非的骨灰回来了,聂凡竣连忙放下手中事务,
亲自带着柳城志的娘亲去了柳城志家老宅。
木家小姐见有人来了,竟顾不得矜持追了上去,可却只看见柳城志的母亲跟聂凡竣两人。
她有些失望,福了福礼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木小姐是么?”柳城志的母亲低声道。
木小姐连忙低头行礼:“是的,夫人是……”
“我是柳城志的母亲。”柳城志母亲道:“我带着我父亲的骨灰先一步回了京城,城志他……”
“他怎么了?”木小姐一听柳是非死了,心里便着急了,直接打断了柳城志母亲的话。
因为她很清楚,在柳城志心里,他外祖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城志他为了西关的百姓,留在西关平乱,但是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柳城志的母亲道。
木小姐一听柳城志要平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慌乱的道:“打扰夫人了,我……我失礼了。”
说完,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却撞到了她父亲。
“这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木大人没好气的道。
木小姐一低头,眼泪便落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木大人见女儿哭了,又心疼起来了,也不追究他毛躁了。
“方才我见隔壁来人了,以为是柳大人回来了,可他没回来,回来
的是他的母亲,跟他外祖的骨灰。”木小姐说。
木大人蹙眉:“老柳大人过世了?”
“嗯。”木小姐低着头,没再多言。
木大人蹙眉道:“西关自古以来便是战乱悍匪横行的地方,柳大人用三十年给了西关百姓安宁,现在他不在了,那些马匪一定蠢蠢,想要进入西关,柳大人没回来,定是因为西关势态紧急,要不然柳大人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传出来。”
“可……他会不会有危险?”木小姐问。
木大人叹了一声说:“他是个男人,那是他的责任,便是危险他也要去,要不然他就不配做个男人,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隔壁看看。”
木大人与柳城志的母亲也算是自小相识,他去见一见面,也不为过。
可去到柳家,他才知道西关的形势比他预料的更加艰难,但也因为这个,他对柳城志的态度又有了很大的改观。
安抚了柳城志的母亲后,木大人要走。
“二哥,我不知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所以我父亲的消息,还请不要说出去。”柳城志的母亲恳求道。
木大人点头:“我去家里匀两个信得过的丫鬟来照顾你,城志那小子,家里也没个下人,你不方便。”
说罢,木大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