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很妙。”柳城志有些哑然,他方才仓促之间,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过君墨尘这样一分析,他才觉得君墨尘说的话是多么在理。
君墨尘站在院子里面,思绪万千。
柳城志见君墨尘如此,也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殿下,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回宫复命,据实已告。”君墨尘送了柳城志八个字。
柳城志思忖了一会儿后说;“那这件事得由我来说。”
“你是怕皇帝为难我?”君墨尘笑了。
柳城志道:“他会借题发挥,殿下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以为殿下最好不要与皇帝正面冲突。”
“你以为你让我避开了,他就不会找我麻烦么?”君墨尘笑柳城志有些天真。
柳城志:“……”
“你这样非但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还会让他对你生出猜忌,何必呢?”君墨尘道。
柳城志道:“可是现如今皇帝处处找茬,这件事若是由你去说,他一定顺势就将宫妃被杀的案子怪罪给你,到时候……”
“我想,他不会再在明面上将宫妃案强行怪罪给我,更有甚者他会让我去查宫妃遇害的案子。”君墨尘说。
柳城志不相信
。
“走吧,进宫。”君墨尘也没与多做解释。
皇宫。
君墨尘与柳城志将他们勘察的经过告诉皇帝后,皇帝果然蹙眉冷眼看着君墨尘。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皇帝淡声道:“当时你放他的时候,应当着人暗中监视李将军的,李将军家里出事的时候,你的人为何不出现禀告?”
“他们都死了。”君墨尘说。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先收到消息的原因。
那些人都消失不见了,对于暗探而言,消失不见就等于死亡。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度月太子,君墨尘也想不到谁还有这个本事了。
哼!
皇帝甚是不满。
“若你没有自作主张,将人放了,将其关在牢房里面,等他毒瘾发作,自然就会供出其他的同伙,现在好了,人财两空。”皇帝对君墨尘的抱怨,一点修饰都没有。
君墨尘没说话。
这件事上,他确实有决策上的失误。
当时他只想着抓更多的人,所以放了长线,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度月太子他紧随其后,做了那得利的渔翁。
“陛下,微臣以为,通过这两次的事情,可以判断出,慕容之和的手已经深入朝廷各
个部分,我们真的得抓紧办他的案子,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柳城志打了个圆场,无形之中也是提醒皇帝,你还需要三皇子。
听了柳城志的话,皇帝叹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们抓紧去办吧?”
“是。”两人躬身行礼。
皇帝顿了一下说:“老三,宫妃遇刺一案,你替朕查。”
“是。”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君墨尘还是假装愣了一下,让皇帝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柳城志却不解,不知皇帝为何要让君墨尘来查这件事。
可是当着君墨尘的面,他自然不好求指教。
“你退下吧,朕与柳卿还有些话要说。”皇帝屏退君墨尘。
君墨尘躬身告退,走了两步,他抬起头来,看向皇帝说:“父皇可知,那白衣鬼面人,其实就是度月太子。”
说完,君墨尘头也不回的走了。
突闻白衣鬼面人的名字,又被告知是度月太子,皇帝有些愣神,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且怒不可遏的道:“你什么意思?”
可惜君墨尘压根就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走了。
皇帝怒不可遏,正要命人将他抓回来,却被柳城志阻拦了。
他道:“陛下,三皇子殿下说的这个人,在定
州的时候我也见过一次,倘若他真的是度月太子,又搅合进苍漠的内政,这人的心思便真的值得深思了。”
“朕……朕已经许久不同白衣鬼面人往来。”在柳城志面前,皇帝并没有否认自己曾经跟白衣鬼面人勾结的事实,他道:“只是朕当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度月太子。”
“这些年,度月一直虎视眈眈,他们这是想要反么?”柳城志问。
皇帝凉薄一笑:“他敢!”
柳城志:“……”他若不敢,又如何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皇帝叹了一会儿后道:“柳卿可知我为何要让陈睿查宫妃遇刺的案子?”
“微臣也有疑惑。”柳城志躬身求解惑。
皇帝道:“宫妃遇刺,不是慕容之和所为,就是陈睿所为,更有甚者他们两人或许合谋策划了此事,朕让陈睿查,便是想激发他们的矛盾,倘若他们的矛盾生出来了,我便能做那个渔翁,倘若他们没有纠葛,以陈睿的能力,要想查出慕容之和在此事所起的作用,简直易如反掌。”
“陛下最终还是觉得,三皇子殿下陷害的嫌疑最小是么?”柳城志表面上恭敬的跟皇帝讨论,其实心里对皇帝很不齿,这老东西
,算计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皇帝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他道:“是,他的嫌疑最小。”
听了皇帝的话,柳城志笑了笑,没再接话。
三王府。
君墨尘一进后院,就闻到浓浓的迎春粥的香味,他走进去又退出来,走到前院的梅花树
君墨尘到的时候,慕容盈袖还坐在廊下熬粥,她的广袖卷起来被束带绑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却别无长物。
以前君墨尘就发现,慕容盈袖不喜欢戴首饰。
若非重大的宴席,她便是这样,一只簪子便是装饰。
君墨尘走过去,捏住一朵梅花,轻轻的cha入慕容盈袖的发髻,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好香。”慕容盈袖笑着回头看君墨尘。
君墨尘也笑,他道;“鲜花赠美人,美人可接受?”
“谢谢。”慕容盈袖连忙在衣衫上将手擦干净,而后郑重其事的接过君墨尘手里的梅花,“相公帮我看着火,我去拿个花瓶将梅花养起来。”
“好。”君墨尘拖长了尾音,抖了抖衣袖,笑说:“今日我也来当一回伙夫。”
说罢,他坐在慕容盈袖之前的位置上,帮着搅动锅里的迎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