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感觉到寒光一闪,下意识的做了躲避的动作,人努力的往墙角缩。
可小太监即便害怕,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下意识的往角落里面躲。
“匕首是信物,公公可以查看一下。”黑衣人原来是给他看信物,并非要杀他。
小太监听后,有些赧然:“抱歉,在宫里待着,胆子小了些。”
“公公已经很厉害了,方才若是一般人,早就大喊大叫了,却不知公公找我,是为何事?”黑衣人压低声音,小声的问。
小太监道:“皇帝还是不相信聂大人,三皇子殿下家奴刺杀皇帝一事,皇帝要拿来考验聂大人,所以烦请聂大人慎而重之,还有一件事,皇帝与那白衣鬼面人现在又搅合在一起,还请告诉殿下这个消息。”
暗探拱手道谢。
临走前,小太监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不知是否对殿下有帮助,皇帝说那白衣鬼面人做这些害聂大人,都是因为王妃,说那白衣鬼面人喜欢王妃。”
暗探听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当夜,消息传给云韫,云韫不想打扰聂凡竣休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将事情告诉聂凡竣。
聂凡竣听后
,淡淡的道;“这白衣鬼面人可真会骗。”
“怎么说?”云韫问。
聂凡竣道:“四妹妹自小被家中兄弟姐妹欺负,只有文轩兄对她好,因为不得宠,她几乎没有外出的机会,所以根本就没办法接触外面的人,那白衣鬼面人如此厉害,不可能是府中家奴吧?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四妹妹。”
“那你呢?”云韫随口一问,但是忽然想到,自己这样问,或许聂凡竣会不开心,便道:“我不是吃醋,我只是想知道,既然她那时候鲜少有机会与外人见面,你是怎么见到她的?”
说起这件事,聂凡竣陷入回忆之中。
从小他便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是慕容家的四小姐,但是从未见过这个未婚妻,直到十六岁那一年,他与慕容文轩两人同在太学馆读书,两人甚是合契,慕容文轩便约他到家里玩。
在慕容家,聂凡竣见到了他传说中的未婚妻,那时候的慕容盈袖不过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聂凡竣亲眼看见她被慕容盈盈捉弄,弄了一身的伤,可她也不敢哭,就缩在角落里面,由着人欺负。
慕容文轩与聂凡竣都是那种仗义的性子,见状慕容文轩狠
狠的呵斥了一番慕容盈盈,聂凡竣便去扶了一下慕容盈袖,那小姑娘眼里的恐惧与懦弱,让聂凡竣大为震撼。
他是独子,家中人人都顺着他让着他,所以他从未见过一个小孩子脸上出现这样惶恐无助的表情,那一刻他心疼这个小姑娘。
但是,那时候无关情爱。
后来,经常出入慕容家,他也很少有机会见到慕容盈袖,往往都是她受了欺负,需要慕容文轩出手相救,聂凡竣在有机会见到这个小姑娘。
一来二去,寒来暑往。
十四岁的慕容盈袖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这天慕容盈袖怀里抱着一只小狗,慕容盈盈跟慕容文修两人正在欺负她,不管他们怎么欺负,慕容盈袖都没有放开手里的狗,她将狗护在怀里,一大一小呜咽着,承受着。
聂凡竣救下慕容盈袖,且与她聊了许久,聂凡竣看见,慕容盈袖那疲倦的眼神后面的坚毅,他想这样的小姑娘,将来必定是个好姑娘。
这么多年的折磨,也没磨灭她的善良。
也是那时候起,他生出了想要保护慕容盈袖的念头。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任职户部尚书的那一刻起,就是慕容盈袖死期到来的时候
。
后面的事情,云韫已经很清楚,聂凡竣便没有再说,他叹了一声道:“我从来没想到,我的加官进爵,会害她加速死亡。”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白衣鬼面人是冲着羽玲珑来的?”云韫问。
聂凡竣蹙眉道:“白衣鬼面人出现的时候,还没人知道羽玲珑的事情,这件事光怪离奇,若不是真实发生,你我都不会相信,那白衣鬼面人从何处得知这件事?”
“也是。”云韫有些沮丧的放弃了猜测,她说:“这件事还是告诉殿下,让他们去猜想吧,毕竟王妃自己更加清楚,有没有爱慕她。”
此时,定州。
君墨尘与慕容盈袖听过暗探的禀报之后,慕容盈袖马上就反驳了白衣鬼面人,她道:“不管是羽玲珑,还是慕容盈袖,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这样一个人,再说了哪有这么多人喜欢我?”
“没有么?”君墨尘斜睨了慕容盈袖一眼,一脸是酸味。
虽然现在很严肃,可慕容盈袖还是忍不住笑了,“说正事呢?你又干嘛?”
“萧无邪,聂凡竣就不说了,你行医的时候,救过多少人,你自己记得清楚么?或许就是一次偶然,就让人情根深种了
也说不定。”君墨尘如此说。
慕容盈袖无奈了,她道:“没有。”
“虽然喜欢你的人,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多,但是这白衣鬼面人,明显不是为你而来,也只有我父皇才会相信他的鬼话。”君墨尘逗了一下慕容盈袖,这才切入正题。
慕容盈袖:“……”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皇帝怀疑聂凡竣,肯定也是白衣鬼面人长期潜移默化的结果,他对聂凡竣的怀疑,远不及他对聂凡竣的需要重要,所以聂凡竣这边,不会有太大的变故,倒是云韫他们对白衣鬼面人的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君墨尘指了指桌案上的分析图纸。
慕容盈袖也点头表示赞同,她道:“按照他们的分析,是最为合理的。”
“你给萧无邪写一封信,将这图纸拓给他,他知道当怎么做,至于我们这边,得告诉图三,让他注意边关,只要我们两头堵死了来路,度月人要想悄无声息的出现,几乎是不可能的。”君墨尘道。
慕容盈袖点了点头,两人分别去写信去了。
但是他们都没发现,暗处有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悄悄的缩了回去。
两人的对话,对方显然全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