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淡淡的的看着跳跃的烛火说:“若依着我的本意,我是想直接开打,如此宝儿贝儿日后也能活得安稳些。”
“可殿下想过没有,日后有人会跟他们说,你的父亲是杀了他的父亲或是逼死了他的父亲当上皇帝的,这对孩子们而言,既是伤害,也是最不好的教育方式。”聂凡竣说。
君墨尘心里那一点不情愿,被聂凡竣一句话摧毁得干干净净。
他想,小四反对他反了皇帝,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我这就回去安排。”君墨尘道。
聂凡竣说:“殿下随行官员呼声很高,虽然我极力在压制,但是我怕久了皇帝生疑,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日他们若再提起,我这边可能就要叫阵了。”
“嗯,给我一晚上时间足够了。”君墨尘说罢,连忙起身去了天外楼。
这一次,君墨尘亥时已经到了。
宝儿跟贝儿刚醒来,在床上踢腿。
君墨尘却没时间逗一逗孩子,他道:“小四,我想你写封信给文静兰或是萧无邪,让他们佯攻边境。”
“这又是为何?”慕容盈袖问。
君墨尘将事情一一告知,慕容盈袖听后,神情凝重的
道:“陛下那边,我估计他不会主动帮忙,我只能问问皇后娘娘,看她能不能说动陛下。”
“试一试吧。”君墨尘说。
慕容盈袖连忙写了书信交给君墨尘,君墨尘交给天外楼的人,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往离原。
“你说那白衣鬼面人若真是度月人,那度月人可就真厉害了,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慕容盈袖蹙眉看着君墨尘。
说起度月,君墨尘自然就会想到锦妃娘娘。
这是横亘在他跟慕容盈袖之间的又一大难题。
“度月皇帝并没什么作为,这些年也一直都十分低调,苍漠几次提出的过分要求,他们也都遵守了,我见过度月皇帝,要么就是他演得太好,让我们发现不了,要么就是他确实就是那个样子,而背后策划的人,不是他。”君墨尘道。
不是他!
慕容盈袖抬眸看向君墨尘:“度月太子呢?”
“这个人就比较有意思了。”君墨尘邪肆的笑了笑说:“度月太子惜花如命,鲜少在外面走动,据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分析,他适合做个雅士,不适合当太子。”
虽然君墨尘这样说,可慕容盈袖还是听出了君墨尘对这
个人的怀疑。
她道:“这样的太子殿下,居然没被子能力不俗,应该不会是个甘于人下的人吧?”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有人说这是度月皇帝的坚持,他的大儿子最像他,他定最为喜爱,所以舍不得换上二皇子当太子,可我去度月的时候,可没见皇帝对太子有多亲热。”君墨尘说。
那么问题就来了。
慕容盈袖说:“那就说明,度月并没有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与世无争。”
“只是,我们的人监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太子有任何异常,这点太奇怪了。”君墨尘虽然一直觉得不对劲,可是总是找不到症结所在。
“有机会,我倒是很想去见识见识度月皇族。”慕容盈袖笑着说。
君墨尘没说话,只是阴森森的看着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有些尴尬,正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哇的一声孩子们哭了。
两人连忙走进屋,就看见贝儿用手掐着宝儿的嘴,一边撕一边哭。
宝儿相对之下,没有这么灵活,只能哇哇大哭。
两人一起哭,架势相当大。
君墨尘将贝儿
的手从宝儿身上拿开,笑道:“小家伙,你这么小就知道要上房揭瓦?”
然后,把他宝贝女儿抱起来,左看右看:“我怎么觉得她越发圆润了?”
“小孩子不就是要肉乎乎的才好看么?”慕容盈袖道:“宝儿被药物伤害,反应不太好,长得也不如贝儿快,我怕到时候身体终归会有些弱。”
“我们能救活她已经很不错了,日后……看造化吧。”君墨尘说。
慕容盈袖点了点头,只能作罢。
夜半之前,君墨尘道:“我该回去了,聂凡竣说随行的官员一直主战,他已经快压不住了,明日他会答应官员的要求,与我叫阵。”
“那……你小心点。”慕容盈袖只能叮嘱他。
君墨尘将慕容盈袖拉到怀里,温柔的道:“放心,我没事的。”
“若是真的没办法了,便打回去,若是将来真有人诟病,我来处理。”慕容盈袖说。
君墨尘一把掐住她的腰,没好气的道:“你来处理?你怎么处理?自己背负骂名么?”
“我可以想办法。”慕容盈袖没有直面君墨尘的问题。
君墨尘说:“小四,你若是再敢为了我不顾一切,那我宁愿你离开我
,平安喜乐。”
慕容盈袖没说话,君墨尘这话像是指责,但又让慕容盈袖感动。
“我错了。”慕容盈袖委屈巴巴的道歉。
君墨尘将她搂在怀里,语重心长的说:“慕容小四,你永远也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所以不要任意的去替我决定,做什么才是为我好,你留在我身边,比任何事都要好。”
“我知道了。”慕容盈袖圈住君墨尘的腰,乖巧的说:“那你也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
君墨尘看了一眼夜晚静谧的天外楼,窝心的笑了笑说:“好在我有天外楼,只要你们藏在天外楼,便没人找得到你们,不管外面多危险,你们都是安全的。”
“所以,你只需保护好你自己,不用担心我们。”慕容盈袖说。
君墨尘看了看天色说:“我该走了,你回去休息。”
“你小心些。”慕容盈袖主动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君墨尘。
却被君墨尘抓起来狠狠的啃了一通,最后将她安置到床上,看她闭上眼,他挨个亲了一遍三人,这才离开。
待他走后,慕容盈袖起身,推开窗户,看着君墨尘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