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从屋里出去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暗处偷听。
可是利县县令也是个厉害的,他从迎春出门后,就猫着身子偷偷的走到门后,感觉着迎春的步伐,听见迎春在窗户前停下后,利县县令被慕容盈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的回到桌子边,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纸笔。”
“表哥这个时节来找我,是有事么?”慕容盈香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桌子
利县县令悄悄打开抽屉,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说:“有些事情,我想请你帮表哥个忙。”
说话间,他已经写好了字:“兰心说她有办法让如妃滑胎,但是需要你的帮忙,机会就这几天,过了可就再也没机会了。”
慕容盈香尚不知离原的事情,一心还想着弄死君墨尘,再把慕容盈袖抓回来,逼她生了孩子,自己当皇太后。
如妃是目前老皇帝身边唯一一个还怀着孩子的宫妃,其他的都已经出事,现在如妃被保护得极好,之前兰心都没说什么,现在居然说自己有办法让如妃滑胎,慕容盈香一听就动心了,不管兰心的方法是什么,她都想试试,不过她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沉吟了一
下后,慕容盈香在纸上写:“我已经被下旨要在三皇子殿下身边相伴,我现在又不能进宫,回去能做什么?”
“不要你进宫,但是需要你帮个忙,联系一下兰妃的父亲。”利县县令如此说。
慕容盈香蹙眉:“你的意思是说,兰妃那次的小产不是意外?”
此时,他们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离开。
利县县令想了想,压低声音跟慕容盈袖说话:“自然,皇宫里面的任何一次出事,都不可能是意外,尤其是陛下如此金贵那些妃子的情况下,任何一次意外都不会是真的,兰心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分明就是如妃的手笔,现在兰妃在宫里已经可有可无,她父亲若是再不行动,懿妃的结局,就是兰妃的下场,所以还得您去从中周旋。”
慕容盈香想了想,确实户部的人,利县县令要是去找,自然是找不上的,好在她跟兰妃的姐姐少女时期关系不错,她要是通过她姐姐帮助,想必要见兰妃的爹,还是很容易的。
慕容盈香点了点头说:“等下迎春来,我就说你与你妻子感情失和,你妻子大闹门厅,让你很是难堪,你想请我回去帮忙阻止她,然后我与你上京。”
“这丫鬟……”利县县令问。
慕容盈香冷笑:“跟我不是一条心,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好。”利县县令点头。
迎春很快就回来了,端着一碗牛肉面。
利县县令虽然不饿,可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此时,慕容盈香也开口了,她对迎春说:“我这位表叔家里出了点事情,导致他们夫妻感情失和,我表叔求我帮他一个忙,去劝劝他妻子,稍后殿下回来,我会告诉殿下,至于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殿下吧?”
慕容盈香的话说得隐晦,但是迎春知道,慕容盈香又希望她帮忙监视君墨尘,又不想让自己做的事情被迎春看见。
可是,她却没有立场反驳慕容盈香。
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今日,君墨尘回来的比较找,利县县令没敢露面,去了客栈等着。
慕容盈香见到君墨尘后,便将自己的诉求告知君墨尘,君墨尘淡然道:“去吧。”
“殿下……”慕容盈香很想问他,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怀疑我么?可这样的话说出来,确实奇怪了些,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没说。
君墨尘对她素来都是爱答不理的,她要是不说话,君墨尘也不乐意再问,
就大步回屋去了。
慕容盈香因为担心京城的事情,当时就让下人推着她出府,跟利县县令走了。
慕容盈香刚走,迎春就想跟上去,却被天外楼的暗探截住,两人在君墨尘的行馆打得不可开交,最后那迎春不敌,被暗探一剑刺中心脏,当场死亡。
暗探将迎春杀了之后,就扛着尸体走了。
没多一会儿,天外楼的其他人将他们打斗的现场清理干净,不留痕迹。
不知自己是被君墨尘调离的慕容盈香,还刻意避开了官道,走的小路。
直到他们的马车离开宏源地界,九筒才回来,低声道:“殿下,人已经走了,我们也出发吧。”
“人都安排好了么?”君墨尘问。
九筒说:“您的替身我的替身都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我们走吧。”君墨尘说。
慕容盈袖在山中养胎,她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反而不急了,反正她知道,只要她耽搁哪怕一天,萧无邪的人就已经将整个边界包围得水泄不通了,她要想离开,必然不易,所以干脆好好的养胎。
每日天外楼的人去山中打猎,司徒家的人负责送新鲜的瓜果蔬菜回来,她就这么养着,等着……
慕容
盈袖逃入深山五夜后。
是夜。
离原皇宫。
萧无邪坐在案前,这位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以前案前摆放的,全都是各种卷宗奏折,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酒壶。
文静兰从外面走进来,她端着一碗醒酒汤。
萧无邪看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
文静兰正要说话,却听一个暗卫来报:“陛下,我们已经在边关布防多日,却不见慕容盈袖踪影。”
“不见?”萧无邪讥讽的笑了笑:“她定是身体受不住,在离原的某个地方躲起来了,再继续给我找。”
“是。”暗探离开。
文静兰放下醒酒汤,淡淡的看着萧无邪。
萧无邪邪肆的笑:“怎么?难受了?你逼我不让我去追她,可现在你还能逼我么?”
“陛下,您喝醉了。”文静兰忽视了自己密密实实的心痛,淡淡的看着萧无邪。
萧无邪实在是很讨厌她现在这淡然的样子,气的凑上去,一把握住文静兰的后脑勺,语气恶劣的说:“文静兰,你可真虚伪。”
文静兰没说话,但眼里还是不争取的蓄满了泪水。
萧无邪冷幽幽的看着她说:“哭?你有什么权利哭,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权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