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云韫果然趁聂凡竣睡下之后,悄摸摸的出门了。
她的目的地自然是皇宫。
中宫。
梁公公将老皇帝伺候睡下之后,就自己站在床前打盹,云韫弄了一点安息香,放在梁公公鼻子时候,顺手接住他,不让他落地的声音惊动别人。
之后,她拿出从三王府弄出来的锦妃娘娘生前穿过的衣衫,对衣衫拜了拜说:“锦妃娘娘,小云儿不是故意打扰您的,实在是这狗皇帝太气人了,你等着些,等我把他吓死了,给你报仇。”
云韫把自己装扮成锦妃的样子,确定了守卫巡逻的时间,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对云韫而言,一炷香时间足够对付狗皇帝了。
她故技重施,在巡逻刚刚离开的瞬间,将那些宫女太监全部放翻,然后披头散发,飘到皇帝榻前,飞身而起,横在帐顶上,用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扫过皇帝的鼻子。
皇帝被吵得有些不悦,嘟囔了一句:“梁公公,把这蚊子驱赶了。”
云韫不动声色继续挠他,没听见梁公公的动静,被吵醒的皇帝气恼的睁开眼。
只一眼,就吓得
魂飞魄散。
啊……啊……啊……
“陛下这是怎么了?”云韫在帐顶呲牙裂齿的笑,她拿胭脂给自己的嘴唇画成了一个血盆大口,这样一笑,简直像个吃人的妖怪。
皇帝吓得浑身哆嗦,那震耳欲聋的啊啊啊也喊不出来了,在喉头转动,像生锈的机器一样,吱呀吱呀的特别难听。
“陛下,你看我手脚还在么?”云韫又问。
皇帝哪里敢看她,他闭着眼只顾着自己发抖。
云韫又道:“我好疼啊,真的好疼,我的手脚都不见你,你帮我找找呗,你找到了我陪你玩。”
皇帝还是只知道抖。
好吧!
云韫见皇帝只知道抖,忽然降落下来,落在皇帝榻前,她蹲下来去,用冰冷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皇帝的脸……
闻到味道,云韫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道:“原来你也会怕啊,嘤嘤嘤……我以为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不会再害怕了,没想到你还会害怕啊,你别怕,你刚杀的那个小妃子被我赶走了,她不敢来找你,日后我每晚上都来找你,我陪你你就不怕了。”
嘤嘤嘤。
皇帝心里更怕了。
云韫见时机差不多,又笑了起来,她道:
“我走了,明晚这时候我还来陪你,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明夜尽量将手脚都找来,对了,我要是实在找不到,那你把你的给我好不好,你不是总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么,嘻嘻嘻。”
说完,云韫飘飘然走了。
安静了。
整个大殿只剩下皇帝喘息的声音,还有他咚咚咚的心跳声。
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直到……
巡逻的侍卫见在门口当值的宫女太监躺了一地,冲着屋里大喊了一声,皇帝才惊醒过来,石破天惊的喊了一声:“有鬼啊。”
艺高人胆大的云韫坐在皇宫的屋顶,欣赏着皇帝的臣子们看见他的样子。
听见皇帝的叫喊声,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很是享受。
忽然,云韫转过身去,就看见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白衣鬼面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好玩么?”白衣鬼面人问。
云韫拿出销魂伞,冷冷的看着白衣鬼面人。
“我要是你,我就不在这里打,要是让皇帝看见你的伞,他就一定会想到是你做的。”白衣鬼面人笑说:“若是这样,以后就看不见他如惊弓之鸟的丑样子了。”
“那就换地方打。”
说罢,云韫飞身离开。
白衣鬼面人跟着云韫一起离开。
到了一处空地,白衣鬼面人笑问:“你方才在皇帝面前表演的那一幕……很有意思。”
“我等下表演的一幕更有意思。”云韫说完,就动手了。
白衣鬼面人笑着后退:“姑娘家,火气不要这么大。”
可他下手也黑,完全没有因为云韫是个姑娘而温柔一些。
云韫冷笑以对,连着攻击白衣鬼面人。
不过,云韫终究不是白衣鬼面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白衣鬼面人控制住了。
白衣鬼面人手里拿着一把极薄的冰刃,冷声道:“方才那一幕,是出自何处?”
“你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告诉你。”云韫即便落入白衣鬼面人手里,也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白衣鬼面人表情又一丝皴裂,他冷冷的道;“那我只好干掉你了。”
说话间,他手里的刀刃用力了几分,云韫感觉到刀刃贴合在自己的脖子上,有温热的血液从她的血管里面流出来。
只要她再动一下,她就死定了。
可是,云韫不甘心,她既不甘心告诉白衣鬼面人这个秘密,也不甘心就这样去死,所以她从怀里摸出慕容盈
袖给她配的毒药,一把扬了出去。
白衣鬼面人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下意识的推开她的时候,一脚踢在云韫的胸口。
云韫借助他踢自己的力道,飞身退后弹出去十几米后,她一个轻巧的转身,就没入夜色之中。
白衣鬼面人想追上去,可是他感觉自己头重脚轻意识模糊,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中毒了。
白衣鬼面人看着云韫消失的方向,踟躇了一会儿,放弃追捕云韫。
且说云韫,摆脱了白衣鬼面人后,她悄悄潜回聂凡竣的院子,推开门想去阁楼疗伤,可她被白衣鬼面人踢那一脚太扎实了,她现在血气上涌,根本支撑不住自己。
咚的一声,云韫倒在地上。
聂凡竣被惊醒,他起身点燃烛火走出来,就看见云韫蜷缩在地上,像是已经晕倒。
聂凡竣吓坏了,他丢掉烛台,将云韫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他温暖的被子里面。
被子里面的温暖,让云韫稍微恢复了一丝清明,见聂凡竣要走,她拉住聂凡竣撒娇:“不要走。”
“我去给你找大夫。”聂凡竣着急的说。
云韫摇头:“我不要大夫,你让我缓缓,我自己能治疗。”
聂凡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