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韫生气,她道;“那我们便去寻那些被萧无邪藏起来的人,有他们作证,我就不相信我们拿不下皇帝。”
“为今之计,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去办吧。”君墨尘道。
等云韫走后,君墨尘冷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他将棋盘上一个黑子吃掉后,冷声说:“看来,这位白衣鬼面人是真跟我杠上了。”
下午,雁荡湖。
吴卿不耐烦的催了好几次:“让人都起来吧,这都已经下午了,天气越发的冷了,再这样下去,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此时,有天外楼的人悄悄潜入水中,他原是想把火药弹混到水里去。
他还没来得及下潜,那边有人兴奋的喊:“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
天外楼的人连忙悄悄起身,躲在暗处观察。
聂凡竣与吴卿互看一眼,不知道这个人给他们带来的,会是惊喜还是惊吓。
那人将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送到吴卿与聂凡竣面。
工部那官员见状,连忙将东西抢过去,低声说:“这玩意要真是炸弹,即便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威力也一样在,一定要小心对待。”
说罢,他拿巾帕将那炸弹包裹好,然后摆放在台面上
,一层层的撕开包裹的油纸,油纸包被打开后,露出里面一团黑乎乎的团子。
但是上面很明显还有引线,可能是其他的炸弹先燃光,爆炸的时候,让这个炸弹的引线受了水,成了哑弹得沉入水底,躲过了爆炸。
工部官员道:“从表面看来,应当是炸弹无疑了,大人,要拆么?”
聂凡竣想让他们在现场拆,毕竟这玩意,要想带上京城,只怕路上不会太容易。
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想拆的心情,他道;“自然,这东西必须要亲自给陛下过目才行。”
“我以为不然。”有官员反驳了聂凡竣。
聂凡竣蹙眉看向那人。
那人不疾不徐的道:“下官以为,我们这么多人做见证,拆出来是什么便是什么,大家都可写保证书,任何人都不说谎,原地拆除才是明智的决定。”
“怎么?你还怕有人来抢这东西不成?”吴卿也添油加醋的说。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工部那官员,他知道,皇帝最怕的就是他们找到证据,若是他们真的轻易就找到证据了,那这玩意送上京城的途中,一定会出意外,还不如原地开了最保险。
于是,他道:“我以为袁大人
说的对,我们大家这么多人看着呢,把这玩意拆开,大家都看看到底是什么,有我们这么多人作证,陛下不会不相信的,而且这玩意要玩意是炸药,拿上金殿去,出了危险,谁负责?”
没人敢负责,所以没有人敢说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盯着聂凡竣。
聂凡竣说:“话是这样没错,可是这东西毕竟重要……”
“就是因为重要,才要现场拆开,我就不相信,有人还能杀了我们所有人,让我们没办法开口。”那工部官员急切的说,“难道聂大人您有什么难言之隐?”
聂凡竣:“……”
“既然你们都坚持要拆,那便拆开吧。”他一副说不过工部官员的样子。
工部那官员见聂凡竣答应了,便小心的拆开了那一团,里面果然灌满了黑色的火药,因为防水做得极好,所以火药一点都没受潮。
水底有火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聂凡竣发话。
聂凡竣与吴卿互看了一眼,而后由聂凡竣开口说:“既然如此,我们带着这些东西回京,请陛下定夺。”
离开雁荡湖之前,聂凡竣让人先将这边的事情告知皇帝。
与此同时,
他也给天外楼的人传讯,让天外楼的人把消息传到清河郡以及君墨尘那里。
与此同时,当着众目睽睽,图三也不敢有任何举动,只能将那面令牌一并送往京城。
聂凡竣他们离开的时候,来了好些百姓。
聂凡竣见状,便问:“各位乡亲这是……”
“我们护送几位大人回京,你们到了京城,我们便折返。”他们脸上有受灾之后的疲倦,还有失去亲人和家园之后的无措,但是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们要守护的,是能给他们带来生机的君墨尘。
对他们而言,皇帝已经不再是庇护,他是那个加害者,而君墨尘,他能用最快的时间让宏源百姓灾后重建,就一定能带着他们灾后重建,而且他的水利工程还有待继续,只有让君墨尘把这水利工程做好了,日后他们才能免于被洪水侵袭的危险。
聂凡竣有些热血,不管京城的人怎么被煽动,沿途的百姓,却从未有半点迟疑,他们依旧相信,三皇子殿下会保护他们,会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好日子。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只说:“各位若是觉得必须如此,那便与我们随行吧。”
“可他们……”吴卿迟
疑了一下,似乎要劝聂凡竣。
聂凡竣对他使了个眼神,然后笑着说:“不过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各位辛苦了。”
大家都看见了两人的眼神交流,虽然他们不知具体用意,但是他们至少传达了一个消息,这两位大人并不情愿他们护送。
至于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样,想必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
聂凡竣一行人花了三天时间,紧赶慢赶回京城。
此间。
慕容家。
慕容之和坐在书房,白衣鬼面人坐在他对面,两人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道:“他们在水里挖到了一枚不曾爆炸的炸药,那炸药一看便知道在水里沉了有一段日子了,所以要想嫁祸是三皇子殿下临时放下去的,只怕不容易。”
“那就不嫁祸。”白衣鬼面人说:“现在这件事越发的有趣了,我倒是很想看看,接下来这对父子要怎么办。”
慕容之和道:“皇帝一定会输,毕竟三皇子这些年成长的速度吓人,他将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我实在不懂,先生您为何说要静观其变?”
“未必。”那黑衣人抱着手说;“据悉,图三在清河最著名的回旋之地,也打捞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