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凡竣询问了偏殿周围的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后来他便去了凤仪宫。
皇后见到聂凡竣,似笑非笑的讽刺:“什么时候,外臣也可以随意在我后宫行走了?”
“皇后娘娘请恕罪,微臣并非随意在后宫行走,而是陛下要求微臣前来询问一下凤仪宫的宫人一些事情,还请皇后娘娘配合一下,将人叫出来,让他们配合问询。”聂凡竣恭敬的说。
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气定神闲的坐下。
聂凡竣恭敬的面朝皇后,等着她发话。
皇后坐下以后,把玩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像是很满意自己指甲的颜色。
聂凡竣也不急,就恭敬的站在下首,等着皇后回话。
“本宫的凤仪宫安静祥和,宫人规规矩矩,没有任何缘由,陛下凭什么查我们?”皇后冷声质问聂凡竣。
聂凡竣道:“微臣也是奉命行事,皇后娘娘若是有疑虑,还请去同陛下沟通,微臣人微言轻,只能从命。”
“那你便让陛下自己来见本宫。”皇后冷然的看着聂凡竣。
聂凡竣微笑以对;“那微臣只能在此等候了。”
“来人……”
“聂凡竣,你敢……”皇后一拍凤椅
,怒气冲冲的看着聂凡竣。
聂凡竣淡笑:“微臣也是有皇命在身,不敢违逆,还请皇后娘娘通融一下。”
“你真当自己是陛可也不过是一介商贾,本宫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你聂家?”皇后看着聂凡竣得意的冷笑。
听了皇后的话,聂凡竣沉下脸来,冷然道:“皇后娘娘公然要挟大臣,这般有恃无恐,是当这天下没有王法了么?”
“怎么?你这是要与本宫硬拼了么?”皇后有恃无恐的看着聂凡竣。
聂凡竣没回答皇后,他只对身边领路的太监说:“劳烦公公去请一下陛下,就说皇后娘娘不配合调查,微臣人微言轻,不敢妄动。”
那公公也是个会来事的,他知道皇后跟皇帝不合,去到皇帝身边,添油加醋的将皇后负隅顽抗,还有威胁聂凡竣的事情全都跟皇帝说了。
皇帝那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冷然道:“好你个皇后,如此嚣张跋扈,朕倒是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摆驾凤仪宫。”
皇帝摆驾去到凤仪宫。
皇后假仁假义的给皇帝行
礼,皇帝没让她起来,她尴尬的跪在地上,看着皇帝。
皇帝道:“听闻皇后不配合调查,还威胁外臣?可有此事?”
“臣妾没有,是聂大人非要审问凤仪宫的宫人,臣妾自认将凤仪宫管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任何人犯错,他没缘由的闯入后宫,还要审问臣妾的人,臣妾自然是不允的。”皇后拒不承认她要挟聂凡竣,还将聂凡竣说成那种处心积虑的坏人。
皇帝冷冷的看着皇后,“要理由是么?”
“是的。”皇后直视皇帝,丝毫不让。
皇帝点头:“那好,朕就给你个理由。”
他顿了一下,控制好自己的怒气后,方才开口说:“此前你一直想让所有的宫妃秀女来见,不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怀了朕的孩子么?现在被朕藏起来的宫妃滑胎了,朕有理由怀疑这后宫的每一个人,朕要询问,你敢不从?”
“天啦?”皇后惊愕的张大嘴巴:“陛下您不要开玩笑了,您临幸的宫妃臣妾这里可都有记录的,可没听说有谁怀孕,且说了,宫妃怀孕是天大的喜事,为何这位宫妃却隐瞒不报?这隐瞒不报的,极有可能孩子压根就不是陛下的……
”
“王云清,朕为何秘而不宣,你心里没数?”皇帝怒了,他指着皇后的鼻子说:“若不是你善妒,想着法的给宫妃服药,朕至于这么宝贝那一个孩子么?”
“陛下将这么大的罪名扣在臣妾的头上,臣妾不答应,若是陛下与证据证明是臣妾下药害了陛下所谓的孩子,那臣妾甘愿领着整个凤仪宫给那孩子做陪葬。”皇后说话的时候,将整个凤仪宫带上,明显是在要挟那些宫人,让他们说话要注意分寸。
聂凡竣敏感的捕捉到皇后的意图,他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没有任何反应,他也就没说话。
皇帝被皇后气的头晕眼花,他颤抖着指着聂凡竣说;“查,给朕往死里查,任何人只要胆敢阻拦,杀无赦。”
说罢,皇帝将自己的令牌丢给聂凡竣,而后转身幽冷的看着皇后说:“王云清,你要挟朕的外臣,实属不贤,来人将皇后软禁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她。”
“陛下,您软禁臣妾,臣妾定要在天下人面前讨这个公道。”皇后凄厉的看着皇帝说。
皇帝冷笑:“那朕成全你,明日将皇后押上朝堂,将她要挟聂大人的事情公之于众,
朕倒是要看看,谁敢保她。”
说罢,皇帝拂袖而去。
皇后被软禁起来,聂凡竣询问宫人就顺利多了,可是他发现,那些宫人每说一句话,都会看嬷嬷的眼色。
聂凡竣会意过来,对太监说:“将这嬷嬷单独关押,本官要亲自审问。”
事实上,皇后身边的嬷嬷被关押后,聂凡竣并未审问她,而是在询问那些宫人。
可即便那嬷嬷不在,宫人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这让聂凡竣不禁有个大胆的推测,他道:“你们的家人是不是被挟持了?”
那些宫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起默契的低下头,谁也不看聂凡竣一眼。
那就是了。
聂凡竣心想,便是拿不住皇后残害胡昭仪和龙嗣,便是她胁迫宫人的家人,便已经失德,皇帝原本对皇后就怀恨在心,只要有一点点由头,他一定会重罚皇后。
想到这里,聂凡竣没再追问。
简单的询问之后,他让人看好那嬷嬷,便回了家。
聂凡竣一到家,便关上门叫云韫。
云韫听出他声音急切,便问:“怎么了?”
“胡昭仪的孩子被皇后弄死了。”聂凡竣说。
云韫淡然道:“那皇帝是不是该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