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丙吵了好几声,君墨尘悠悠转醒。
嘶!
他动了一下,发现腹部疼得如同被贯穿了一般,便伸手去摸了一把,摸到正在他身体里面融化的冰混着的血水,他无奈的靠在冰壁上,忍着疼痛,用脚蹬了一下冰壁,将那冰柱子从他身体里面拔出来。
“楼主……”
“别喊,再喊会引发雪崩的。”君墨尘在
听见他的声音,小丙才安心了些,他急切的道:“楼主,您还可以么?我能拉您上来了么?”
“嗯,拉我上去。”君墨尘道。
小丙连忙拉动绳子,把君墨尘从
好不容易把人拉上来,看到他腹部的伤口,小丙颤声说:“楼主,您这伤……”
“不打紧,你拿药给我敷一下便可。”君墨尘说罢,将手指在雪地上擦干净,伸手去拿那朵不知名的花。
小丙:“……”恋爱中的男人真疯狂。
就在小丙给君墨尘上药的当下,山顶的雪倾泻而下。
君墨尘敏感的听见声音,抬头看上去,却看见滚滚的雪从山顶急速的朝他们奔来。
“雪崩了,快跑!”君墨尘站起身来,拉着小丙就跑。
小丙猝不及
防,将金疮药丢在雪地里面了。
两人没命的狂奔,可还是被雪崩震动波及,在即将逃出的时候,直接摔倒在地上,紧接着便有雪铺天盖地的将他们淹没在其中。
过了许久,雪崩才平息下来。
可是君墨尘与小丙却已然被埋困在雪地里面,全然没了动静。
茫茫的雪原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呼啸的北风,仿佛在吟唱着大雪山的悲伤。
噗……
忽然,一只手从里面钻了出来。
紧接着又钻出来一只。
再过了一会儿,小丙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狠狠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后,就连忙转身去挖他周边的雪。
君墨尘还没出来呢?
“楼主,您可千万别死啊,求求您了。”小丙一边挖一边哭一边喊。
忽然,他挖到了一片衣角。
小丙激动得不得了,连忙加快挖的速度,没多久他便将君墨尘挖了出来,君墨尘腹部的伤口也不知是药还是被冻住,已经不再流血。
不过他却保持着弓着身子的姿势,像是要保护什么。
小丙将他整理出来,却发现,那朵花被君墨尘保护在怀里,一点都没有被碰伤。
小丙:“……”
还是那句话,恋
爱中的男人真是疯子。
“楼主?”这一次,小丙不敢大声呼叫,只能轻轻的喊。
咳咳!
他摇晃了两下,倒是把君墨尘摇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看见小丙,虚弱的笑了笑说:“还活着。”
“我们都还活着,楼主您还能走么?”小丙问。
君墨尘虚弱的点头说:“得尽快回到西关,要快。”
他知道自己伤的多重,所以他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西关。
小丙将他扶起来,搀扶着他两人一起朝西关方向走去。
他们在雪山挣扎了一天一夜,终于翻越了那座大雪山。
站在雪山上,远远的能看见西关城的轮廓。
在看见西关的那一刻,君墨尘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西关分舵。
君墨尘嗓子干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楼主楼主,您喝点水。”是九筒的声音。
君墨尘喝了一口水后,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伤好了自然就来了,倒是楼主,我听闻您为了采一朵花,居然连命都不要了?”九筒气鼓鼓的说。
君墨尘:“……休要胡说,我是看这花奇特,兴许有巨大的药用价值,这
才采摘下来的,我没有要送给谁的意思。”
啧啧啧!
九筒摇头:“楼主,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呀?”
君墨尘:“……”
“我已经让人去请四姑娘了,不过她现在被看管着,也不知能不能出来。”九筒道。
君墨尘蹙眉说:“她这段日子没被为难吧?”
“没有,师父说她机缘巧合的救了驿丞的儿子一命,那小子与四姑娘十分投缘,柳是非为了外孙,将四姑娘接到知府衙门去,好吃好喝的供着,没吃了驿丞的亏。”九筒道。
君墨尘释然的笑了笑:“她总是有办法的。”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一个少年的声音问:“四姐姐,你带我来的这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一个有很多藏书的地方,你且去书房看书等等我,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可好?”是慕容盈袖的声音,温柔又坚定。
隔着门听着,君墨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打开时,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对方,明明眼里都有炙热的思念,可慕容盈袖却生生的忍住了,只规规矩矩的道:“见过殿下,听闻殿下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完完全全大夫
与病人的寒暄。
不明所以的九筒惊讶的看两人,想从他们的相处之中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没有。
君墨尘躺回去,淡然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慕容盈袖与九筒笑了笑,“你的伤都好利索了么?”
“好了。”九筒道。
“二位要叙旧请出去外面,等你们叙完四姑娘再过来与我看伤也不迟。”君墨尘吃味了,很吃味。
九筒:“……”
慕容盈袖无奈的沉默着,走过去替他号脉之后,这才站起身来,弯腰对君墨尘说:“我要看看殿下身上的伤口,得罪了。”
说罢,她撩开被子,将君墨尘的衣衫系带解开。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让君墨尘心猿意马到不敢看慕容盈袖的脸,他怕自己会失控,将她抱在怀里,恶狠狠的那种。
慕容盈袖解开君墨尘的衣衫,打开后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全都有冻伤的迹象,便对九筒说:“九筒,去买些白萝卜回来,煮水之后,用适宜的温度熨烫伤口,可加速伤口复原。”
说罢,她又探了一下君墨尘的额头,“殿下怎么这么烫?又发烧了么?”
君墨尘一脸郁猝的瞪着她,在心里咆哮:“你再摸下去,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