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回答,君墨尘又问:“你可舍得聂凡竣?”
“我说过,我志不在他,也就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说法,只是辜负他,我终究有些抱歉,所以楼主,若是势态真的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还请您帮他一把。”慕容盈袖能为聂凡竣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君墨尘没有反驳,他道:“既是四小姐开口,那我便答应了。”
因为,聂凡竣得不到慕容盈袖,归根到底,还是于他。
“多谢!”慕容盈袖轻松的笑了。
在风灯下,她眼角的泪痣显得尤其温润可爱。
君墨尘眸色一黯,淡然道:“聂凡竣无事,你这般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能少一事,便少一事,能少一个人不幸,便少一个人不幸。”她说的尤其自然纯真,让君墨尘都无法反驳。
这个女子,她不但有医者
的父母心,还有心怀天下的慈悲心。
谁要是娶到这样的女子,岂不圆满?
他这般想着,竟微微有些走神。
九筒端着慕容盈袖需要的器具过来,见他们俩人坐在波光粼粼的水光之中,男的俊朗沉稳,女的温润柔美,就像画中仙一般,让他都不忍心打扰。
不过,君墨尘见九筒过来,微微倾斜头部,淡然的扫了他一眼。
九筒当即把东西推到君墨尘身边。
“有劳四小姐了。”九筒道。
慕容盈袖回头对九筒微微笑说:“应该的,九筒你先去煎药吧,我替楼主施针结束,就必须要喝药。”
“已经支了火,我这就去看着去。”九筒得得得的跑开。
慕容盈袖温软的笑,感染了君墨尘,他道:“你对任何人都这般友善么?”
“九筒是个好人。”慕容盈袖承认,以前的她
,对谁都很友善,可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她见过太多魔鬼,让她无法对人完全的付出投入。
君墨尘用手支着下巴,看慕容盈袖把银针放到火上炙烤。
慕容盈袖见他看的入神,以为他不解,便解释道:“今日我要将银针扎到楼主的骨髓之中,所以要将银针消毒。”
嗯!
君墨尘很轻声的应了一声,却还是看着她。
以前有人曾同他说过,美人在骨不在皮,看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美,要在她做事的时候,悄悄的观察,若是那时候你还是觉得她美,那她便是真的美。
而慕容盈袖,她举手投足,优雅端方,便是这般血腥的治疗,她的动作也能流畅而优美,让人生不出半分恐惧,君墨尘承认,这个女人的美,确实在骨子里面。
慕容盈袖没敢看君墨尘,她给银针上药
后,对他道:“还请楼主转身。”
君墨尘:“……”差点魔怔了。
君墨尘转过身去,背对慕容盈袖。
每每看到君墨尘的后背,慕容盈袖都会忍不住感叹,他当时是如何挣扎着活过来的,想来定是十分不容易。
落针,转动……
嘶!
君墨尘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那种灼痛感,让他又欣喜又无可忍受,欣喜的是,能疼对他而言,就是还有医治的机会,而无可忍受也是真的无可忍受,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银针灌进去后,慕容盈袖便伸手帮助君墨尘推脊柱,想让药更均匀的散发出去。
她的小手,在温润的药泉里面,贴合在他的皮肤上,格外的显著。
君墨尘有些难以克制的抓住她放在他身边的手腕,那冰凉润浸的触感,意外缓解了他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疼痛。
慕
容盈袖起先还有些慌乱,见他神色缓解,她连忙摒除心底那点旖旎,心道:“他只是疼得难受,想要有个依靠而已。”
这般想着,她倒也坦然了。
一刻钟后,那种疼痛爆发到极致,君墨尘一把扣住慕容盈袖的手腕,翻转身体,将她摁到水中。
慕容盈袖不会游水,被这般一摁,吓得呛了一大口水。
君墨尘在巨大的疼痛之中,抽出一丝清明,将慕容盈袖从水里攥出来,厉声道:“快走。”
“楼主你稍微忍一下,我给你止疼。”这时候,慕容盈袖不可能走的,虽然师父说过,这药入了骨髓,定然会让人痛苦不堪,可是她没想到,如君墨尘这般隐忍的人,都会无法忍受。
那疼,定然是深入骨髓。
她想让他好过些。
可君墨尘却忽然一把将她摁在岸边的鹅卵石上,以吻缄封。